“快走,磨磨蹭蹭,又想吃鞭子?”
李易带土著参观游艇时,一群从舒州被带来的官员刚到霸桥。
他们在几里外的地方下马,直接戴上枷具。
不止有穿官服的人,还有老人、妇女、孩子,他们没上枷。
霸桥的位置灯光明亮,大家看热闹,谁呀?哪地方的官又被抓了?
是的,又,总有官员被从其他地方送到霸桥转一下。
即便在西边抓的官员,一样绕城来霸桥,有种仪式感。
不到五里的路,一共九个戴枷的官员,挨好几下鞭子,还摔了十多个跟头,差点没摔死。
“朝廷官员的颜面,你等居然不顾礼仪,肆意羞辱?”
其中一个看官服应该是刺史的人哆嗦着出声,应该不是生气气的,是疼的。
手和脑袋套在一个枷里,脚上有链子,摔个跟头,得多疼啊。
要不是每一次摔倒,都有人在旁边跟着垫一脚,应该就有挂掉的。
“哪里有官?大家看到官员了吗?”挥舞着鞭子的人高声嚷嚷。
“没有,只有囚犯。”
“官员为百姓着想,戴上了枷,何来官员一说?”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被抓的狗官到李家庄子前面转一圈了,喊冤吧,觉得自己没做错,喊!”
“喊完李家庄子去查,发现确实有罪,是不是判得更重?”
“不能当贪官啊,连累家人。”
“捞好处的时候,难道家人没跟着吃香?”
“哪里抓来的,大过年就抓?”
“就应该过年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还有刺史,哪里的?当地百姓被欺负苦喽!”
附近瞧热闹的百姓才没人可怜官员呢,活该!
“我要见陛下,我冤,我要见陛下。”刺史喊冤了,他不敢见李易,他要见李隆基。
李隆基在,呆在旁边的帐篷中,他不想见这个刺史,刺史都是他经手过。
还有其他人跟在一同在帐篷,他们出去,一大群。
宋璟打头,苏颋、毕构、张九龄、姚崇、卢怀慎、李日知、刘幽求、尹思贞,魏知古也凑热闹。
另外有九个人,一对老夫妻,两队年轻的夫妻,一个十二岁的丫头,两个十岁的男孩儿双胞胎。
他们年前就到李家庄子,没见到李易,李家庄子走报纸的渠道去查,很快消息传回来。
确定,有罪,有证据。
直接转给团儿里的人,团儿里的人快马出发,到舒州,把人抓回来。
一路急赶,今天刚到。
“毕载毕明府,姓毕的,你可还认识我们?这张虎皮你要不要了?”
老太太来到一个县令官服的人面前,抖开一张虎皮,盯着对方的眼睛。
毕构在旁边:“……”
“你们还活着?”毕载吃惊不已,随即后悔。
他连忙改口:“你们的事情是误会,活着好,好啊,我就担心你们一家遇到危险。”
“姚相、魏相,救我,我冤枉啊,我受牵连了,许多事情我不知道。”
刺史看到来人,朝魏知古和姚崇喊。
魏知古看着对方,认识,毕贤承,舒州刺史,他摇摇头:“毕刺史,你认错了,老夫不是宰辅,早已不是。”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怨恨,对姚崇,他不恨了,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姚崇都进团儿了。
“老夫也不是了。”姚崇同样淡然。
以前做过了多少错事,他清楚,但不愿意去回忆,只想着在团儿里赎罪。
“我要见陛下,我是毕载的堂兄,远房的,我跟他没关系。”毕贤承感觉出来情况不妙。
他得挣扎,他指望见李隆基一面,然后看李隆基能不能心软。
老头拿过虎皮:“没用,李家庄子去查的你们,你们想不到吧?我们活着到了李家庄子。走吧,回去。”
老头突然间一肚子的恨意都没了,事情已成定局,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决定留在李家庄子,自己的家不回了,找个人去那边帮着卖掉。
他知道,李家庄子许进不许出。
他在为孩子着想,往后两个儿子跟儿媳妇,还能继续生孩子。
去哪生活不是生活?别处比不得李家庄子安稳。
“噜噜噜噜噜噜噜!”两个双胞胎男孩儿把学自庄子里孩子的鬼脸对毕载做出来,转身蹦跳着跟爷爷回去。
周围是百姓的笑声,孩子太可爱了。
“押走。”宋璟扔下两个字,回帐篷。
今天为了看一眼这些官员,他们没回家。
“我冤,我冤,我要见陛下,我……嗯!”
毕贤承继续喊,肚子突然被怼一下,叫人架着离去。
他们进帐篷,周围十六卫的人隔离开。
百姓非常自觉,该干啥就干啥。
百姓学会习惯,有人告状告李家庄子,比登闻鼓管用。
凳闻鼓太危险,告别人,自己先挨顿打,为了避免有人诬告。
必须豁出去性命,才能证明自己。
李家庄子无须那般,告呗,告了李家庄子派人去查。
查到了,告的人没问题,查完若不一样,告的人反坐。
查的过程不影响被告的生活,暗查。
“女娃儿在微光的环境下能够看清楚东西,一个男娃儿喊的时候,听着心跟着颤,另一个听声能够判断出方向、距离、人数。”
李隆基说出三个孩子的天赋,他亲自看了几次,每次都对。
这叫奇人异士,如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人,面前就有。
“陛下,可加入军队。女娃儿和另一个男娃儿。”
苏颋选择从自己的职务出发,当斥候厉害。
能喊的那个,感觉没什么用。
“那二人确实不错。”宋璟承认。
到现在他依旧没想明白,怎么能听出来具体的东西形状。
毕构跟着说:“喊声大的,可用在军中当大将军子将。”
毕构所说的武官位置就是郝灵荃以前当的,打仗的时候,在基层看信号,然后传达。
“那个喊声大的孩子,确实可惜了,若跟他弟弟一样就好了。”张九龄一样认为能喊没啥用。
李隆基看看四个宰辅,笑了:“呵呵!易弟与朕说,那孩子喊的时候在不断地调整发生部位的共振,然后才有那么强的穿透力。
在调整的过程中,孩子其实是模仿一些野兽和鸟类的声音。
比如老虎的吼声,还有鸟叫时的清脆。
易弟说,好好教教,孩子可以模仿任何一种声音,模仿任何一个人说话。”
李隆基说完,端起葡萄酒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