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腊月二十二,他们回来,再坚持一下。”
又一天的早上,毕构四个宰辅在政事堂吃饭。
苏颋看着面前的面包、牛奶、煎蛋、炸豆虫、西瓜块拼盘,一副我要承受不住的样子。
早餐他满意,对于李易的一些行为,他感到力不从心。
宋璟的脸色不好看,自己身为宰辅,结果陛下跟李易出去玩儿,李易没完没了下命令。
看着是陛下的旨意,实际怎样大家心知肚明。
宰辅何时等于打杂的了?说好的位高权重呢?
毕构心情郁郁:“又要花钱,好不容易有点结余,小易怎么知道我户部有多少钱?”
“因为他知道户部赚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张九龄对李易的观感好,鸽友。
“改土归流其实不错。”苏颋抱怨完,承认对那些地方的人采取如此政策合适。
“过年他们回不来,辎重定要供应足。”毕构管着钱袋子,又突然变得大方。
因为他知道以后那里会赚钱,赚钱则增加财政收入。
现在属于投资,即便自己哪天累了进团儿,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会被记载,青史留名。
“今年过年,还能放鞭炮不?”张九龄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个与朝政无关的事情。
“是怕鸽子受惊吓?”宋璟首先想到了此点。
“非也,我只为看烟花,当今盛世,应有漫天光华,星空共舞。”张九龄脸上带着笑容。
他满意,他回京前见到了海外贸易的税收有几许。
所赚之钱,皆要投入到为大唐百姓谋福祉的事情上。
从未想过,有一天大唐可以这般,感觉像做梦,还是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
“唉!”苏颋和宋璟同时叹气。
“李东主,你给我做主啊,李东主,县中黄家侵占我家山林。”
李易的队伍在走着,有人被羽林飞骑提溜过来,不,领过来,搜过身,同时衣服后领子叫羽林飞骑抓住。
此人穿兔皮缝制的大衣,一块一块的痕迹。
年约四十许,脸上有皴,戴个兔皮制作的狗皮帽子。
狗皮帽子非狗皮,乃名狗皮。
李易兴奋了:“快,说说,怎么侵占的你家山林。不,姓甚名谁?哦,问你怎么称呼。”
李易高兴,终于遇到一个拦路喊冤的,不容易呀。
“李大夫,我是洛南县的县令杜辛,我有话说,石老六家中的核桃林没有被占,李大夫,我有话说……”
稍微远点的地方有人大喊,报出自己的职务,县令,以及姓名杜辛。
李易的队伍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凑到近前跪着拦路喊冤的,羽林飞骑斥候会提前看到人。
除非队伍停下,与民同乐。
否则想靠近,开玩笑,这队伍里又不是只有李易金贵。
“带过来,不,召过来。”李易想听听,当一把青官大老爷。
不长时间,一个三十多岁,看不出具体年龄的人来了,被提溜着,跟其口中说的石老三一个待遇。
官儿也不行,特殊情况,不好意思,不认识你,必须防范。
“杜辛见过李大夫,此人叫石老六,他……”
这个人一来,先笑着抱拳,即便衣服领子被抓着不怎么舒服。
“我问你话了吗?”李易左手抬起,手掌向外,示意对方闭嘴。
“李大夫,辛早有耳闻,并依照李大夫所授,烧石为肥,以利……”杜辛又一次抱拳。
然后再比打断:“我问你话了吗?”
“李大夫,石老六是刁民,他……”
“我问你话了吗?”李易脸色沉下来了,你跟我叭叭啥呢?我难道不会自己问你口中的石老六?
“李……嗯!”杜辛还要说,突然闭嘴,没办法,旁边的羽林飞骑手已扬起,准备落下,落到他的脸上,发出PIA的声音。
“石老六?”李易看家庭条件还不错,能够穿皮衣的人。
“是我李东主。”石老六有一点害怕,看一眼杜辛,连忙低头,似乎不敢与之对视。
“说说,如何侵占你家的林地?”李易现在确认一件事情,石老六家种核桃。
说明人多,也说明石老六家自己开垦了新的林地。
“他们挖洞,在我家旁边的林子里打洞,然后打到我家林子的地下,把石头给刨出去了。”
石老六闷声闷气地说道。
“什么石头?”李易猜不出来。
“报纸上写的钾长石,烧完能变成肥料,他们挖我家的。”石老六瞪杜辛一眼。
李易懂了,一起旁听的李隆基等人也知晓。
报纸上写了很多矿物质肥料,与农家肥配合使用,同时要看土壤的酸碱度。
试纸在京兆府周围都开始应用,当地自然跟着学。
“本地石头不是很多么?”李易像走神一样卡住四五秒,然后才出声。
“我家的核桃林子下面的石头好,挖我家石头的人就是杜辛他家的人,他小妾的哥哥。”
石老三不白痴,先把关系说清楚。
李易轻轻点头,看向杜辛:“你怎么说?”
“李大夫,为了本县百姓能够过上好的日子,有的人在贡献,他们通过辛勤劳动,采集和烧制了肥料,供……”
杜辛对着李易露出微笑,说关于为何采矿的事情,后续还有烧水泥配套的。
“很好,青松,笔墨伺候,我要弹劾洛南县县令杜辛,把他给我拉出去,我不想看他。”
李易见这等事情多了,官方总是打官腔,实在是发现官腔不行,才收拾一两个小喽罗给别人看。
事情明摆着,我为你为什么你家亲戚去挖别人的石头,你跟我说你发展地方经济,用你发展?
洛南缺什么都不会缺钾长石,但钾长石和钾长石不一样,想来石老六家地下的石头有效成分含量更高。
而且这边的土壤中的钡含量同样不小,这里属于关内道。
李易烦了,不想再问,你杜辛给我打官腔,那行,我就弹劾你,看你不顺延行不行?
“易弟,不可以这搬对待一县之令。”李隆基开口。
杜辛不知道李隆基的身份,他一听这人称呼李易为易弟,又帮自己说话,松口气。
“来人啊,拖下去打,打到他说实话。”李隆基跟着又说。
杜辛先愣六秒,被拖着出去的六秒。
随后他反应过来:“你谁呀?你说打我就打我?我乃官员,你用私刑,可是不晓得大唐律法?你有灭门之祸。”
这次轮到李易:“……”
李易想不通,你都看出来有人能影响我,我是什么身份?你说别人要灭门?
你敢说灭我门不?若不敢,你咋敢说跳过我直接处罚你的人?情商和智商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