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对于一千万缗为官员们‘发工资’相信,但对于一千万缗修什么铁路和造船,他不信。
铁路还没影子呢,为什么要把一千万缗先拿出来?
明年不是又有新的财政收入了么,还有船,船上的蒸汽机、桨、帆、船本身,你要花多少钱买?
前线只不过一百五十天,过了一百五十天,接下来草绿了,马和牲畜好养。
毕构不回答,看李易。
“明年开始造铁轨,从长安修到洛阳,再修到海州。
往后从其他地方运回来的东西,直接到那里的港口,走铁路运输回来。
当然,洛阳可以建仓库储存一些东西,一个月点一次货。”
李易也没说多少钱,当然用不了一千万缗,算上火车也用不上,除非有很多火车。
“需要一千万缗?”姚崇还是不信。
“按照材料和制造成本,当然少一点,可是技术成本难道不是成本。”李易指指自己。
“哪来的技术成本?你自己现在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姚崇想要摔缸子,又停下,舍不得。
他愤怒了,别人要说卖什么好技术给朝廷,朝廷给钱应该。
李易凭什么要给?别人享受不到权力,李易说打谁就打谁,说不能打则不打。
说城门不关,到现在城门还昼夜开着,估计轴都快坏了。
“我是说研究过程中,弄错了,不也是成本嘛!”李易往后躲躲。
同时有那么一丁点的委屈,自己弄出来蒸汽机容易么?
一代一代研究,研究到现在的程度,耗费多少资源和时间?
还有自己画的海图、制造的航海设备、提供的海上安全保障,那张海图价值几何?
“小易,在此方面,你不可以赚钱,不赚技术钱,你要钱有什么用?”
卢怀慎帮姚崇说话,说完观察李易的神色,担心家里。
万一李易生气,不给自己分红,家人拿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赚钱上瘾,哪怕赚完我转手全捐了。”李易嘟囔。
现在他管朝廷要钱,确实没什么用,他没处花,最后还是给大唐百姓用。
刘幽求在旁打圆场:“赚,先赚了再说。不过修铁路和火车用不上一千万缗,然否?”
“然!你们想用钱?”毕构这时说话了。
“我们就是想知道。”李日知接话。
尹思贞点头不吱声,表达自己的意思,想知道朝廷有多少钱。
财政结余多,即便自己不花一样高兴,有底气。
团儿里的人如今只希望大唐变得更强大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见到大唐横扫八方。
李易见大家的态度说实话:“今年的钱会有许多其他的全刨除一千五百万缗还是有的。”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结余的钱是五年前的大唐财政总收入的两倍。
“但今年必须花出去至少一千三百万缗,把预算给出来留下二百万缗应急。”李易跟着又说。
一圈人看着李易不出声,等。
果然李易解释:“钱,必须流动起来。当朝廷的财政结余过多时意味着大家失职。
没有作好预算,没有想到如何利用财政收入为民办事。
即便不把修铁路的钱提前提留我也要把钱花出去。
比如洞庭湖周围各州,路必须修到长安和陆州等地,好的路。
那里的气候和水文环境,适合养殖业,我要养猪。
再沿着运河修一条铁路,从河南府的铁路延伸过去,到苏州。
然后洞庭湖周围养殖的东西顺长江而下,到苏州经铁路和运河送往其他地方……”
李易开始讲解,他知道大家想听什么,听规划。
能够实际操作,而非画饼的规划。
长安到湖北的陆路打通,养殖和种植的东西却走长江水运。
如此带动整个江南地区经济发展和满足百姓的日常需求。
他告诉众人,另外明年的收入也有安排,给蜀地。
蜀地多山,但是成都是平原,修路花费大,依旧得修。
路好走,有利于统治,同时有利于地方安定。
军队抵达一处地方的速度越快,当地人越有安全感。
“每年的财政收入,留下二百万缗足矣,大不了我临时支援。
姚公也说了,我要钱没什么用,我不需要用钱财来体现自己的地位。
诸位有时间多想想怎么花钱,一般用来基础建设方面,包括水力。”
李易又说一下,自己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头一次听说过这种理论,朝廷钱多了还不行,必须花掉。
感觉谁不会花钱,就是犯罪,要砍头的那种。
“这是哪家的道理?听着还确实很有道理。”当过好多尚书的尹思贞被李易给绕迷糊了。
李易还没跟他们讲国民生产总值、国内生产总值、消费者物价指数、采购经理指数、工业生产指数等方面的知识呢。
如今不涉及到金融行业,否则事情更多。
包含旅游业的第三产业,以及深加工的地方工业、手工业项目。
“回去大家继续看书吧,小易把一些东西都写在书里了,就是看着让人费解。”
毕构说起此事便头疼,只看书,没有实际操作,他理解起来困难。
李易去把化验室的其他数据拿出来,看一看,都没什么问题。
他找到长孙昕:“等回去时,你们可以下船,按照写的去办,你要多锻炼身体,肚子都胖起来了。”
“我也总去工坊转悠。”长孙昕在放心的同时又尽量收腹。
“你找一块地,浇兵,然后我卖给你冰刀,教你怎么制作冰车,你自己滑,当锻炼。
同时出租,比如一钱随便玩的冰车,两钱随便玩的冰刀。
通过卖热的食品赚钱,像以前我庄子里一样,涮串儿。”
李易看到长孙昕改变了,愿意多让对方赚钱。
“李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长孙昕轻声问。
“你说出来的话咋那么让人恶心呢?”李易起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撤。
“我说错啥了?”长孙昕莫名其妙。
“他说你好男风。”他的小妾眨眨眼提示。
“别说了,我也恶心。”长孙昕同样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