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围上来,站在近观看。
晏氏与跟其一伙儿的人俱被商人的护卫给绑住,看绳子勒进去的痕迹,估计多勒一会儿要出人命。
“上刺刀。”庞匡下令。
唰,三百人抽出战术军刀,咔咔装到枪上,端着上前。
“庞匡,你赶紧把我放了,张九龄跟我要帮我。”晏解还以为庞匡私自出手。
“张公之前在收集证据,现在证据齐备,你,只能等国法处置。把绳子松一松,多大的仇啊。”
羽林飞骑上前,解开扣,松一松,被绑的人呼哧呼哧喘气。
庞匡扫视一圈,扬声道:“不管是大唐的商人,还是远路而来的商人,我大唐一视同仁。
对以晏解为首的晏氏及其他坑害你们的帮凶,定当严惩不贷。
其众所得不义之财,当尽数罚没,以儆后来人。”
“好,太好了,就应该抓他们,抄他们的家。”大唐商人拍巴掌叫好。
“好,好!”被欺负的夷商跟着喊好,爽啊。
大唐朝廷还是管事儿的,之前是没掌握证据,以后日子好过了。
夷商们没觉得哪里有不对,他们指望不再受盘剥,大唐的羽林飞骑亲自出手抓人,彻底放下心。
覃水看着一群兴奋的人在那里叫喊,低头用脚蹭蹭地,嘟囔:“以后要小心,以后要小心,跟朝廷官员办事要小心。”
她想到了晏氏弄到的二十多万缗,没收了,朝廷拿走。
并不曾还给损失了的夷商,有的没法还,人已经换好货离开了。
关键此事由李家庄子的人推动,故意设的局。
人收拾之后,又能拿到大量的钱,二十万缗呀,那么是二十万。
覃水想到钱的购买力和数量,眼神飘忽起来。
再嘟囔:“陆州需要码头,跟夷商换东西,看哪个山民寨子不听话,叫他们来负责查验货物?”
她要学,陆州那边的几个州并非所有山民都听覃家寨子的话。
原来可以调动三万多兵,拿到了钱和工具,加上煤矿,调动的人超过十万。
还有还有人不挖煤、不修路,只等着别人修好了他们走。
本来准备等路修好,再收拾不修路的不准走,走就把腿打折。
眼下学到一手,换不听话的人去管等他们弄到几十万缗抓一下。
“我不服我要见张九龄,我要见黄岸你们不想好了吧?我晏氏在地方也是说得上话的。
黄岸你给我出来,还有州府里的一帮参军、长史你们拿了我的呜呜呜……”
晏解挣扎着大喊,关键时刻嘴被堵上。
大唐的商人扭头看向别处当作未听见。
他们懂晏氏没少给州府官员好处。
然那又如何?你得罪的人太多谁敢出声保你?
张九龄由市舶使兼任巡查使,权力最大,羽林飞骑抓人,估计你送的礼,会给你们退回去。
一群人被带走,叫好声仍然持续。
张九龄的人此时出发,去驶远县抓晏氏和那些同流合污的家人,同时查抄财产。
“张公,下一步怎安排?”覃水想学,她始终惦记陆州要不要修个好码头,用来换东西,然后坑人。
“把他们的家属保护起来,与我一同回长安,由朝廷发落。”张九龄缓缓说道。
“不先审一审?”覃水以为严刑拷打比较合适。
“不在广州审,广州许多官员拿过他们的好处,还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死。
若会死,广州官员为避免晏氏把自己交代出去,会选择保和杀,最好是晏氏的人自杀。
我不清楚广州的官员是否有该死之人,如有,该死则死。”
张九龄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讲给覃水听。
覃水眨眨眼:“灭口?”
“也可能阻挠调查。”庞匡补充。
“简队长那里出去了?”张九龄不放心地问。
“去了,不知道州府有没有出人的行动。”庞匡回应。
“简大哥干什么去了?”覃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
“黄参军,你们要去哪?”简卿带着队伍拦在关键的地方。
有五百广州府的兵由兵曹参军黄绅带领,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驶远县。
“简队长,我等,我等出去训练。”黄绅目光在羽林飞骑的队伍上扫过,皱眉头。
“不行,驶远县不准官方的人再去,巡查使的人已经去了。”简卿摆一下手,阻止对方。
“简队长,你想管我们地方军事行动?”黄绅盯着简卿的眼睛看。
“我说不行就不行,羽林飞骑只听从陛下调遣,即便羽林飞骑滥杀无辜,也由陛下处置。”
简卿不在乎对方的目光,地方只能写奏章送到长安。
送去后,宰相看过,无权定夺,必须交给陛下。
“我若非要去呢?”黄绅的手心出汗了。
简卿抬手,后面的羽林飞骑枪跟着抬起来,子弹已经上膛,火帽放着,就差一个保险没开。
黄绅所带队伍的人动都没动,有的甚至把摊开,亮出手心,表示自己不是威胁。
他们没法反抗,敢碰兵器,羽林飞骑就可以开火。
被羽林飞骑打死属于白死,打死羽林飞骑,算造反。
真能造反成功,拼一下也行,关键不是不可能成功。
“说笑而已,撤!”黄绅怂了,怕再多说话对方开火。
他赶紧回去找人商量,看怎么办,抓不到晏氏的族人来逼迫晏解他们隐瞒,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黄绅带人离去,简卿没走,他继续守着,等张九龄派的人把东西和晏氏他们带回来。
羽林飞骑把火帽取下来,子弹取不了,后面被切开了。
“等他们回来后,进山打猎用了。”简卿不舍得直接放枪。
哪怕打一只鸟也好,还能煲汤喝。
黄绅回去,黄岸找到张九龄。
“张公,之前有一些事情,如今难以收尾,上交钱财可否?”黄岸一肚子气。
先前他已经告诉黄氏的人,赶紧把收到的东西换回去,没有东西就折算成钱。
结果有人好赌,还不了。
还不了的情况下又不告诉他,等到晏解等人被抓,才知道着急。
“有害命的事情,我也管不得,苦主那里……”张九龄瞪黄岸,却不得不帮着想办法。
存在因黄氏官员包庇时,有人因此而死,大唐律法森严。
死了人的家人不愿意追究,还能帮一下,免官、挨杖子。
苦主不要赔偿,就是想一命抵一命,最差的是绞,严重一点则斩。
“应该没有吧,我去问问。”黄岸转身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