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时候他已经知道热气球的厉害,飞来飞去的,不小心就飞偏,落到很远的地方。
含元殿中放热气球的那天他在,眼看着绳子断掉,热气球没了。
他还揪心一下,结果等了一段时间,热气球从西边飞回来。
上面的人想扔绳子,又一阵风突然吹过,热气球跑了。
继续等,天晓得热气球经历了什么,居然再次出现,并成功扔绳子降落。
然,那并非战争,战争中能表现如何,需要打一次才知道。
他带着队伍刚强行军赶到地方,不等进城,先遇敌。
将士们疲惫,仓促应战。
队形在列着的时候,一大群马从旁边冲过来,箭飞如梭,一盖一片。
四轮箭雨过去,一千骑兵突出阵列,后面是更多托着东西的马在那晃悠。
骑兵二百人一排,一共五排,准备轮番冲锋。
这等阵形也是头一次看到,说明骑兵有能力排的人就能把敌人凿穿,然后第二队继续凿。
结果西南蛮跑了,往山上跑。
骑兵在后面冲锋一次,到弓箭的距离就放箭,拨马回转,第二队跟着重复。
由于有马的前冲之力,骑兵的箭比步兵的远。
西南蛮想反击都打不到骑兵,只能挨打。
一口气把西南蛮给赶到山中,骑兵才重新结阵。
这就是陛下的私军,羽林飞骑。
在到了第一次升气球,配合着地面部队找敌人,又打赢了一场。
眼前还是那熟悉的画面,一个热气球被绳子拴住飞起来。
上面的军士两支小旗挥舞,告诉地面某个区域的情况。
“正西,前出一千五百步,左右宽四百步,未发现敌军。”
下面的人举着望远镜看旗语,张口便翻译。
“西北,前出一千二百步,左右宽……发现敌军,目标,八百三十步左右,偏东,人数超过四百人,警惕,继续探察。”
地面再次翻译,眼睛看到的时候就读出来旗语的内容。
“东出三百步,见敌军,与西边敌军成犄角之势,守干涸河谷,数量不明,正在估算……”
一条条信息传下来,樊凡等人组织起了五百人的队伍,从西南方向绕,他们才不走河谷呢。
李玄道站在原地看着、听着,摇摇头。
他终于明白了陛下的私军有多厉害,羽林飞骑用的弩跟别人都一样。
看上去威力更大,同时上弦是坐下来,一下就拉起。
当然,更厉害的是羽林飞骑的准头高。
同时丛林战看上去经验丰富,敢跟西南蛮拼丛林,使用的居然是吹筒。
大唐的将士总是在西南这边的群山里吃西南蛮的亏,今天终于看到精锐怎么打了。
等待中,突然一声尖锐的啸声传来,吱轰!
紧跟着是‘哇啦哇啦’的叫喊声。
“接敌,敌方惊恐,胡乱冲杀,我方配合梯队掩护冲击,敌溃。”
负责翻译的人看着旗语给出答案。
“刚才那是什么声?”李玄道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动静,问守在旁边的羽林飞骑。
“窜天猴啊,看到敌人了,放一个,吓唬吓唬,敌人果然乱了,以为遇到袭击,胡乱发射和奔跑。”
站在李玄道附近的羽林飞骑能想到战场上的情况。
窜天猴带了,比小的大一点,却没什么杀伤力,除非直接炸到人的眼睛上。
西南蛮没见过,保证吓一跳。
“今年是买不到了。”李玄道想起来了,对,就这个,窜天猴,点燃后带着特殊的声音。
他还知道,鞭炮不准卖了,包括小孩子玩的摔炮。
想着,他仔细听,只能听到西南蛮的喊叫声,听不到羽林飞骑的喊杀声。
“你们的人为何不出声?”李玄道扭头问刚才说话的羽林飞骑。
“东主说过,丛林中,沉默才是最可怕的,就算是被敌人试探性射箭、吹箭命中,也别出声。
而我们,能够做到,我们经历过的训练,是……你还是别问了,我也不想说。”
这个羽林飞骑说道训练的时候,身体有轻微的颤抖。
“你说的东主是李易?你们不是陛下的私军吗?”李玄道对‘东主’二字反感,加个姓啊。
“你不明白。”这个羽林飞骑摇摇头,不想解释。
又等了两刻钟,声音渐小。
到西南这边的中午时候,樊凡等人抬着几个人,同时又押着一百多个人出来。
“快,肥皂水,刀上有毒,我们给上端止血,同时用带着的水囊中的肥皂水清晰,并且含肥皂水吸吮伤口,怕不够。”
抬着人过来的几个羽林飞骑喊。
这边留下的人立即上前去帮忙冲洗,同时拿出挎包中的工具,剪开衣服,察看伤口。
一共九个人,四个中了吹箭,被抬着不动,另外五个受了刀伤,也不使劲活动,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平稳。
中吹箭的人被射中的地方,有羽林飞骑给切开个口子,并且吸吮过,喊肥皂水吸。
吸一口就吐一口,不然会通过舌头下面的纹理快速进到肚子中被吸收。
舌下吸收最快,因为舌头下面唾液腺分泌多,又离着喉咙近。
给人吸毒,一不小心自己就咽下去了。
当然,蛇毒一般情况下,如果口腔没有伤口、食道也没伤口,咽下去一点也没事儿,很快会被胃酸处理掉。
就算是见血封吼,也需要血液循环才行,吃进去,就箭上带的那点剂量,最多拉肚子。
在些‘常识’,李易都给他们讲过,别怕,中毒赶紧处理,没问题的。
九个人在那里先冲肥皂水,然后咬一根棍子,有人拿过来七十五度的酒精。
先冲一下,再用棉签仔细擦伤口。
接着是缝合线上倒酒精,开始缝合。
没有麻醉,就自己硬挺,很好,爽!
李玄道见过这种战地缝合,之前受伤的将士就被羽林飞骑如此处理。
不同是是,将士叫唤,真疼啊。
羽林飞骑咬着木头棍,眼神还尽量放松,似乎是告诉别人,来吧,咱不在乎。
“敌人大量被杀死,具体数量正在统计,活捉一百一十人,我放无死亡,九人受伤。”
樊凡来到李玄道面前,说一下战果。
“怎能不死人?”李玄道把心里想的话顺嘴问出来。
问完才发现,不对,赶紧说:“没死好,好啊。”
“接收一下,不要虐待和杀戮,押送到长安,一个人五十缗,东主要。”
樊凡没理会李玄道的疑惑,他说起俘虏的价钱,活着带回去,并且不要伤害,很值钱。
“他要人作甚?”李玄道还想杀人立威,一听一个值五十缗,又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