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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一生病孩子而杀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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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外面,找个人问了下,很快确定地方。

  两个人到的时候,头发枯黄,消瘦的脸上有不少皴裂的女孩子正眯着眼睛一口一口喝姜汤水。

  旁边一妇人在抹眼泪,管事劝。

  “不怕,不怕啊,风寒而已,喝了姜水,明日即好。”管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易一来,到这边关心的人纷纷看向他。

  “嗓子疼吗?咳嗽吗?”李易蹲下身问女孩子。

  说着他把手放到女孩子的脖子上,感受脉搏和温度。

  女孩子咽下一口姜糖水,摇头:“不疼。水甜。”

  李成器也伸手摸女孩儿额头,确认了,烫。

  “吐过吗?”李易又问。

  “方才吐了,吐完说是不那么难受。”妇人小声回答。

  李成器诧异地瞪大眼睛,怎么就知道吐了?

  “去冰窖取两个冻梨。”李易对管事说。

  冻梨是冬天冻的,一般吃着酸的梨,冬天直接就冻硬,表皮黑。

  然后受冻,酸梨变甜,味道不错。

  冬天冻了不少,天暖和时扔冰窖里。

  现在这可是好东西,水果。

  管事叫人去拿两个,用冷水泡上。

  “等冰化了,削成小片喂她,明天早上记得给她蒸一碗鸡蛋羹,两个鸡蛋。调咸卤,不放蒜苗。”

  李易又吩咐,他知道小孩子发烧喜欢吃什么。

  管事点头,表示明白。

  李易看愣住的妇人,道:“一会儿用手巾沾凉水给她敷额头。”

  妇人使劲点头。

  李易叫上李成器又回去继续吃喝。

  小毛病,听孩子呼吸没有肺病,嗓子估计有点难受,吐的,胃酸。

  ‘要是兑换一个听诊器就好了,不过那东西听人家女娃……’李易想着摇摇头。

  他现在敢换五百时辰寿命的一个听诊器了。

  可是那东西往人家女娃娃身上按,唐朝人能接受不?

  太阳升起。

  不用别人催促,大家很自觉地起来。

  早餐准备好了,小米粥、野菜包子、咸豆干。

  后来的一群人不停地去盛粥喝,包子喝一碗粥才吃一个,舍不得。

  正常来说,他们喝粥就是主食,粥浓稠一些。

  现在粥稀,却有额外的主食,不敢想啊。

  “吃包子,这叫包子,记住了,带馅的,不是炊饼,别只喝米汤,不顶饿,干不动活。”

  管事手上拿包子溜达着让别人吃主食,并强调这个带褶的叫包子。

  李成器也过来,专门看昨天那个女娃儿。

  小女娃儿用匙子一小口一小口吃鸡蛋羹。

  李成器到近前,伸手摸孩子的脑门,回头对拿着匙子的李易说:“不热了。”

  李易伸手去摸:“热,而且胃部压力还是大,心跳快。”

  说着他用匙子舀了卤,递到女娃嘴边:“吃下去。”

  匙子里原来有粉末。

  女娃娃想都没想,张嘴就吃了,然后露出笑容:“东主哥哥。”

  “嗯,晌午想吃什么?”李易问。

  “汤,肉肉。”女娃娃说出心里话。

  “杀只羊,中午喝羊汤。”于是李易对管事说。

  李成器走了,依依不舍地走了,带着李易新弄出来的辣椒酱依依不舍地走了。

  他其实想留下,他感觉在王府里也不如这里温馨。

  他以为李易是因女娃娃一句话而杀羊,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庄子里的人干活更卖力气了。

  吃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明白。

  东主对一个女娃娃多好,他们更清楚。

  东主问想吃什么,娃娃说想喝汤,有肉。

  于是就杀羊。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拼命干活吧。

  今天东主对别人家的娃娃好,明天换到自己身上呢?

  实际上他们想差了。

  李易才不会为一个小女孩儿而杀羊,因为用不着,感冒而已。

  李易考虑的是大家长途跋涉过来,然后吃东西、洗澡。

  精神上放松了,身体又个反馈。

  那就是要生病。

  春寒入骨,要把寒气顶住去。

  所以才杀只羊,一起喝羊汤。

  主要是喝汤,喝那个热水。

  也只能是喝汤,一只羊,庄上二百五十八个人,加上四十二个学子,三百人。

  吃肉不够分。

  所以羊排、羊头、羊蹄、羊尾巴和羊杂拿出来,其他的肉都煮碎。

  当然主食不能差,去买面,烙葱油饼。

  管事不心疼钱了。

  因为……

  “十一号,一万钱,大家赏个脸,别跟我争了。”

  酱油拍卖的地方,第一坛十斤,管事刚喊出来五百五十钱一坛,就有人开价一万。

  管事宋德在那小幅度、大范围,浑身上下不停地哆嗦。

  李易听了,面色平静。

  无所谓,一万钱多吗?

  拍卖一份鱼子酱多少钱?一份松露多少钱?一瓶红酒多少钱?一两茶叶多少钱?

  一个材料成本五元钱的医疗器械,卖五千元,惊讶吗?

  品牌不是钱啊?技术不是钱啊?专利不是钱啊?营销成本不是钱啊?

  宋德没有李易想得开,他知道酱油成本多少钱。

  那玩意儿自己庄子随便吃,拿出来扑卖,都疯了。

  “七号,一万一千钱。”有人抬价,一下子涨一千。

  五百五十文的情况再也没有了,一千钱能买一坛的也甭做梦了。

  商人和权贵的人快打起来了。

  主要是所有人都钻到用布帛围成的一个个小隔间里。

  别人不知道谁是谁,只能听到声音。

  说让其他人给个面子,其他人知道你是哪个?

  你要是敢喊出自己的身份,马上被淘汰,不允许你参加扑卖了。

  关键是听出来你是谁也没用,因为你还得听出来谁跟你竞价。

  有人捏着嗓子喊,喊出号和价钱就行。

  想打击报复都找不到人,只能加价,然后拿到酱油。

  同一时间,学子们在给孩子们分班,太多了,大家都得教。

  原来是十七个,现在又增加了八十一个。

  压力一下子变大,却不能不管。

  晌午的羊汤也有学子的份儿。

  白吃白住,做新衣服,送墨和纸,还给出钱办诗会。

  让你教个孩子都不愿意,是学问不够教不了,还是没有一颗教化之心?

  这两者,哪个都不能说不行,否则教不了孩子,如何教民?

  而如果两者都不是,问题更大了。

  于是学子们商议,给孩子分班。

  一个班教人数多,看管不过来。

  大家都觉得忙,李易也没闲着。

  李易在写课本。

  写的是关于儿童启蒙方面的课本。

  其中一个是三字经。

  在个三字经可不能全部照着抄,会出事的,主要是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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