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没办法调头的,看了看收费站旁边明显比主道矮许多的排水渠,爱怜心一横,不停就往下开吧,总比撞上收费站强许多的,车子也不至于撞报废了。
一系列的想法和决定只是在短短几秒钟便已经得出了。
现在的爱怜,腰身笔直,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坚定,双目通红,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神情。看着越来越近的收费站,手下微微用力向右转动方向盘,向着路边冲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宝马5系神奇地停在了路边,一只轮胎已经搭在路边石上边,其中一部分已经悬空。
爱怜愣愣地坐在车里,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咋?拍电影呢?跟我演这么惊险的一出?吓死宝宝了,有木有?
停了?真停了?
爱怜脖子往前伸,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安全了。
看不着。
左右看看,再看看仪表盘,便已经明白,自己的车真的烧没油停在了这里。
她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人已经冲出了车,原地蹦了好几下,双拳向着空中连挥了好几下,口中大叫着:“停了,真的停了,我得救了,啊哈哈哈——”
“这位同志,你怎么把车停这里?这里不允许停车”一只手拍了拍她肩膀,把她拉回了正常人范畴。
“呃!啊!你好,哦,不是,对不起啊!我的车一点油也没有了,真不是故意的”爱怜急忙道歉。
“跑高速,不加满油?”这个最少四十五岁以上中等身高稍有些胖且满头白发的男人一脸的不相信。
“啊!”爱怜这才想起自己可能没有说清楚事情。
“是这样的,我从樊江市出发的,本来打算开车去望北市,结果半路上发现刹车失灵,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把油箱里的油全跑完之后,车自己停下,要不然在高速公路上,十分有可能车毁人亡,好容易熬到亮起了红灯,我才敢下了高速,这不,刚刚眼看要撞上收费站了,我就豁出去了,从这里冲下去,也好过撞到收费站,没想到,关键时刻,油烧没了,停在了这里,也算救了我一命,真是抱歉,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爱怜一个劲儿地给人家道歉,并很诚意满满地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您可以扣我的分,罚我的款,都可以,只是我得打电话叫辆拖车,把车拖走,这车我真不敢开了,加上油更不敢开了。”
最后,宝马5系还是被拖车给拖走了,爱怜随车也离开了。
不过,她违章停车也还是被记录下来,过几天,她还得去缴纳罚款。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最后也没有为难她,他们也有些相信了爱怜。
他们之前确实看到了爱怜的车直接是往路边排水沟开过去的,想来是真怕自己撞上收费站,如果事情属实,这还是个比较有责任心的司机。
修车厂的维修工查看了刹车系统,证实刹车线确实断了,爱怜自己也特别看了看,并发现,刹车线确实是磨断的,不是剪断的。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
但是,这刹车线磨痕十分新,露出的里面材料,其崭新程度可以明确地告诉她,这刹车线是最近才磨断的,不是经历了许多次踩刹后磨断的。
修车师傅是个明白人,看向爱怜的目光都是同情和后怕,也幸亏这个司机反应很及时和冷静,没有在高速上强制停车,而且车速并不快,将将控制在了最低限速上行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子很好维修,更换一个刹车线就可以了,之前的维修,爱怜都有录制下来留作证据,当然修车场也会有维修记录和相当票据,爱怜妥善保管好了。
这些证据并不是很充足,爱怜没打算报案,但是多一些准备也是必要的,万一有用呢?
修好了车,加了油,爱怜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开了将近十一个小时的车,可把她累坏了,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小店吃了顿饱饭,然后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并给望北市的客户打电话,道了歉,并说自己明天会到达望北市,到时候见面再谈。
对方也还理解,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很配合。
原主与人相处,让人很舒服,他的每一位客户和生意伙伴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这给爱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在酒店楼下,停好车,下车时,顺便把车门储物格内装满黄色液体的矿泉水瓶子和一堆纸巾、湿巾,扔进了垃圾箱中,心中才算舒服了一些。
这东西放车里,总让她想起曾经的不堪;想起了,在收费站和那位大哥说完话后,他看向自己那里出外进衬衣时的表情,好尴尬!
拖着行李箱,迈着疲惫的步伐,爱怜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酒店前台,拿出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后,乘着电梯到了四楼,找到房间,看看房卡,再抬头看着房间的门牌号‘404’,‘我去’要不要这样啊?
爱怜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在走廊里找到了内线电话,打给前台,坚决要换房间,坚决不住这间房,还不够倒霉吗?还要住这间房?
刷开318房间的房门,爱怜插好门卡,点亮了室内灯,昏黄的灯光,显得房间有点温馨。
关好房门,爱怜三步两步进入房间,把行李箱往墙边儿一扔,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累个靠’终于算是可以歇会儿了。
这一天——真难过,好累!
强逼着自己起来,找出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把自己的内裤和袜子洗了,再用吹风机吹个半干,挂了起来。
脏的衬衣和裤子只能找酒店帮忙了。
自己行李箱中有换洗的衣裤,把干净的衬衣和裤子拎了出来,爱怜皱着眉,都有些皱了。
打了电话,找来了服务员,把干净的和脏的衣裤都交给她,服务员的态度还行,拎着衣服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