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光这一代的榴莲种植园,应该就就有圈了几十万英亩吧,折好几百平方公里了,太壮观了,好香。”
望着漫山遍野成熟的种植园,林莺不由感慨。
莎拉诺娃指着东边:“翻过那几座山,到巴林基安、达拉姆,还有老板的天然橡胶种植园、猫屎咖啡种植园、可可种植园呢。”
“巴林基安和达拉姆?哦,我记得,就是曾母AN沙对面那座城市是吧。”林莺叹了口气,“看地图的时候不觉得,亲自出来走走才发现,老公的生意都横跨大半个砂劳越州了。”
妹子们还在感慨,顾鲲已经得到通报,亲自坐车迎了出来:“呦,这是拿到学位证了?到都到了,站在外面也不嫌热,快进来吧,屋里有空调。”
林莺立刻如乳燕投林扑过去,被搓揉了一番,然后挽着顾鲲进屋,其他妹子也都跟上。
顾鲲今天戴了个草帽,穿的硬质薄亚麻格子衬衫,戴个大墨镜,造型浑然不似百亿美元富豪,倒像是普通的墨西哥/哥伦比亚社团土豪。
之所以穿成这样,也是因为实在太热了。从下车到走回屋里,仅仅两分钟,林莺就已经微微冒汗。
屋里冷气开得很足,这在兰方的家里那是再常规不过的标配,但是在砂劳越的各个城市郊区种植园,却已经算是奢侈。
林莺吹了一会儿空调,下意识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这儿的开发程度还很低,顾鲲的人来之前,当地的农村居民大多数是没有空调用的。不是买不起空调,而是砂劳越州农村的电网扩容建设实在迟缓。
只要一路上电线拉过来时,你的邻居大多数不需要那么高功率的民用电线路,那么供电线缆的直径就会按低载流量设计,减少成本。
在半穷不穷的资本注意国家,个别有钱人最怕的就是住在一堆穷邻居中间。因为资本注意国家的电力公司铺设容量的时候都是非常计较成本的。
住在用不起空调的穷邻居中间,就活该你也没空调用。住在都用不起手机的穷邻居中间,就活该你家手机信号也不好。
没人分摊基建成本,那就不基建了。所以这些国家的居民区才会穷富扎堆严重,住在贫民区的人稍微有点钱就搬走了。
孟买、加尔各答这些南亚城市,才能出现“房价一万美元的社区隔一条街,就能跌到一千美元”。
这些困难,社会注意国家的国民都是很难想象的。
后世抖音上很多人分享那些南亚国家电工修电线的视频、一根电杆上几百根线跟蜂窝似的一团乱麻。很多国内的评论只看到了“这种地方的电工牛逼,这么乱都认得出来”。
殊不知,这都是因为大家怕被邻居占了便宜。同一个区片各家各户肯付的电线费、需要的功率都不一样,所以电力公司只能每一小片单独拉一根细的,你肯出几毫米截面积的电线钱、就给你拉多大功率。
原本在华夏内地一根粗线能解决、到了快入户再分细的事情,变成了直接几十几百根细线,重复建设浪费也多,电工的人工劳动重复冗余就更多了。
林莺是东马来西亚当地人,虽然她家是首府古晋城里的,但她也是深知附近农村用电的复杂困难的。尤其是东马的基础设施发达程度要比西马低不少,这儿的种植园是不能跟槟城周边那些榴莲产区比的。
所以,此时此刻,仅仅看着当地农村一路种植园基础设施铺过来、家家户户都有足够的容量用空调,看上去基建还那么整洁、简洁,内心是非常震撼的。
她有点理解,当年拉丁美洲诸国为什么要让大洋国的联合水果公司殖民了、为什么会发展到让联合水果公司的权力可以大到轻易决定或废黜拉美15国总统的程度。
“这里都不用自己家装柴油机、直接靠市电用的空调么?”林莺有些不敢相信,纳凉了一会儿之后,就提出了疑问。
当地原本的有钱人,如果在农村的话,用空调的也有,但很多因为市电太复杂,容量不够就自己整柴油发电机应急,反正砂劳越和文莱都是有油田的,当地民用柴油挺便宜。
顾鲲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必须的,我是要长期经营下去的,又不是过来玩玩,当然要好好建设了——建设好了,这些地皮未来都是我的。”
林莺试探地确认:“所以,凡是给咱搞种植园的那些农户、当地移民,也都可以用空调?你问他们收费么?”
顾鲲:“当然有得用了,收费也是要收的,但是比当地原本的电力公司,初装费至少便宜一半,还可以从未来的工资里按揭扣。不光是电力初装费,其他很多初装费都可以扣,他们大多数人乐意得不得了,不乐意的也可以不被我们‘兰方水果公司’雇佣嘛。”
顾鲲未来在马来西亚这边的殖民种植园,就由这家新注册的‘兰方水果公司’统一经营了。顾鲲和兰方王室是公司仅有的大股东。
这种再传统不过的产业,也不需要什么组织架构先进管理,机器人都能管好,无非是雇佣数以万计的承包户种水果、然后统购统销呗。
而这个公司名,顾鲲显然是表面庸俗,暗地里却指望着公司跟五十年前全拉丁美洲臭名昭著的“联合水果公司”那样,成为国中之国。(联合水果最猖狂的那些年,第一大股东杜勒斯是大洋国的国务卿,第二大股东是他弟弟小杜勒斯,CIA的局长,所以拉美各国总统他们都可以随便废立,不听话的立刻出动大洋国的军队消灭。)
虽然顾鲲一直很不齿联合水果那种殖民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搞建设的效率方面,允许一家公司大包大揽,确实可以极大地加速当地发展、为整体人民谋福祉。
就好比电力建设、水利建设、通讯、铁路这些,如果不允许大包大揽强行摊派,很多建设永远也没人出钱。
从成本上来说,强行让当地每户人为“一根50平方毫米截面积的电缆的十分之一”买单,也肯定比每人单独为“一根5平方毫米截面积的电缆的全价”买单要便宜得多。
小学生都会算,前者方案可以省掉9倍的电缆胶皮成本费和电工铺设人工费。
放眼地球上,这种事儿要做成,要么跟大包大揽的殖民公司一样,建设好之后大部分利益归他。要么跟华夏那样,国家出钱买单。没有“自由市场博弈”的路可以走的。
而顾鲲当初在这里强推建设的时候,恰好是金融危机需要提振需求、当地人有求于人不得不忍着,才给了顾鲲通盘整合的机会。
现在,摊派的阵痛已经过去了,人人都开始念顾鲲的好,如果没有这个救世主出现,当地农民估计10年内都不一定用得上空调,20年之内都要经常担心天气热负荷高的时候跳闸。
顾鲲指着这漫山遍野的种植园,和掩映在种植园之间的农户屋舍:“我这里种了200平方公里的瓜达奎拉榴莲、还有80平方公里的猫屎咖啡动物园保护区、400平方公里的橡胶园、可可。目前雇佣了四千户承包户帮我种,平均每户人家经营50英亩吧。
没办法,榴莲要在坡地上种,猫屎咖啡我全部是跟动物园一样,有大铁栏子连树一起拦起来的,我们搞的是高端路线,不能给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留下‘虐待麝香猫’的把柄。
所以没法跟平原那种机械化作业一样减少人力。一家人管50英亩,就是极限了,反正我们的东西卖得贵,羊毛出在羊身上,人力贵一点就贵一点了。不把麝香猫关在小笼里的猫屎咖啡,当然要比关在小笼里的卖得贵了,那些想装逼的有钱人到时候爱买不买。”
一英亩等于国内六亩地,在农村种过果树的人都知道,一户人家承包300亩果园已经很累了。这还是东南亚华人普遍多子,每户人口众多才忙得过来。
顾鲲设定的管理架构,基本上跟红塔的褚老板种云烟、乃至后来种橙子差不多,也算是精品路线了。在他这儿的承包户,虽然要被他以一个较低的统一价收购走全部产出,但毕竟公司也是给发底薪的,如今是500块人民币每月每户。
农民种地还有基本工资领,绝对算是仁政了,顾鲲也是看在后世褚老板搞绩效制效果不错,才不吝试试的。(褚老板04年出狱种橙子的时候,给农户开的底薪是每个月600块,人民币)
“不过,这些榴莲为什么会熟得那么快?你在这儿经营才两年吧?榴莲树应该没长这么快。”林莺还有一些问题不解,就一边吃着榴莲一边随口问。
顾鲲抿了一口新鲜的猫屎咖啡:“其实就附近这几个山头熟了,还不到20平方公里,这里的树,我当初就是挑比较大的树苗,高价买过来移栽的。其他区片用小苗培育,至少5年才能稳定挂果,也就是02年能全力出货吧。
不过我也不急,反正国内的人现在绝大多数还吃不起榴莲呢。等到02年之后,华夏人普遍吃得起榴莲了,我再大批量供货也来得及,多了反而失身份掉档次。”
顾鲲跟自己的女人吃着水果喝着咖啡,手机忽然就响了。
他随手接起来,原来是已经好几个月没联系他的梁劲松,又给他例行公事报告好消息了。
梁劲松在电话里说,顾鲲在港股市场上那些地产股,终于彻底出货出完了,目前已经开始跑电讯网络股,也跑得非常快,一个星期就抛掉了超过20多亿美元市值的股票,连行情都不带砸低一丁点的。
梁劲松看行情实在太好,怕跑早了吃亏,就亲自飞来请示顾鲲,要不要放缓。
“让你跑你就跑,少赚了都算我的——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你都到兰方了?我今儿个在诗巫吃榴莲呢,你过来当面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