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罗拙口中已吐出一块黑色晶亮的奇怪石头!
这石块被一团灰色缥缈的气体托举着,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于这石块出现之际,以罗拙为中心,很快众人便被一股强大的气压吞没!
叶笙笳只觉得这股气压铺天盖地一般而来,逼迫着人的心脏,令人窒息,难以呼吸!而他看了一下其他几人,包括荒芜在内,都无一例外地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卑鄙!竟以女蜗石相逼!”
天机道人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顾一旁何箫的搀扶,猛的一甩拂尘!
只见拂尘逆时针转动处,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将女蜗石散发出的强大气压瞬间吸入!
周围的空气瞬间一顿!
众人得以喘息!
“收!”
正当众人觉得缓过了一道气息之时,却见天机道人将拂尘奋力一甩,拂尘连带着那股漩涡的力量便在空中甩过了一道弧线,对着床榻之上的姜芷歌而去!
罗拙眼中掠过了慌乱无数!
他奋力想要空手夺回女蜗石,却已经来不及!
“丫头!”
叶笙笳几乎是吼了出来!
只见那女蜗石随着那股强大的漩涡力量一道砸在了还未苏醒过来的姜芷歌身上!
霎时间,只见一道煞白的光亮闪过,将黑夜照得透亮!
“不——”
罗拙不顾生死,强行掠过了窗户,绝望地一声怒吼,掌间带风对准着姜芷歌便是一掌凌厉无比地拍了过去!
致死之力!
“芷歌!”
“丫头!”
荒芜和叶笙笳皆惊恐地奋不顾身地想要去挽救一切!
却见天机道人面容之上却闪过了一丝欣慰,一口鲜血吐出,脸色一白,瘫软了下去!
一道从侧旁出现的迟暮的身影慌忙接住了天机道人!
“师父!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迟暮丝毫不顾忌迟缓归责备的凌厉眼神,将天机道人抱在了怀中,拼命地向他体内输着真气!
“孩子,带我去北面第三座偏殿……”
天机老人疲惫无比,半睁着眼,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好!师父你撑住!”
迟暮毫不迟疑,飞快地带着天机老人便往固儿的住处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那道耀眼无比的白光之中,罗拙已经凌厉一掌拍向了床榻之上的姜芷歌!
正当众人担忧无比之时,却见姜芷歌紧闭着的双眼,忽然于此时,猛然睁开!
只见她目光之中抹过戒备,一跃侧起,凌空便让道了罗拙的身后!
罗拙一掌扑空,打在了床榻之上,震得床“咔擦——”一声碎响,咔擦咔擦地便朝下坍塌而去!
而姜芷歌不知从哪里来的轻功,脚尖点过了一片碎板便从碎片之中飞出!
罗拙亦欲从碎片之中飞出之时,却见姜芷歌一把拽过了穿扬神弓,一跃上了梁木之上,对准着罗拙的身影,猛地一拉弓!
箭竟从弓之上自然生出,呈现一道剧烈的耀眼火红色光芒,如同一道凤翎一般,对准着罗拙的身影笔直射去!
罗拙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
他来不及躲闪,只是喃喃道了一句——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驾驭这把穿扬神弓……绝对不可能……”
然而,事实显然打了他的脸。
只见那把无形的箭化作一道流光瞬间便嗤的一声入他的右肩之处!
“啊!”
罗拙痛苦万分的一声哀嚎,便与那碎片坠落打了一处!
而姜芷歌独立于屋梁之上,目光清冷而坚定,持弓在手,风吹起她的衣袂猎猎,宛如神祇降临!
忽然于此时,窗外掠进了几道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将罗拙从一片废墟之中救走!
“追!”
叶笙笳想要上前去追之时,却听到姜芷歌清亮说道:“不忙。先去看看老人家的情况。”
姜芷歌翩然从屋梁之上轻落而下,宛若一朵盛放的大朵牡丹花,明艳又清新,手上那把弓亦是散发着无尽的光芒,一看便知非凡物!
叶笙笳怔怔地望着这样的姜芷歌,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似乎是荏苒再生了一般,那神韵,是怎样也复制不来的感觉。
他的心中,蓦地,一疼。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
正于他出神之际,却听到迟缓归一声娇喝——
“想不到平日里文文弱弱连出门都要好几个男人保护的姜芷歌,今日也会大不一样。既然你我都手持长弓,你父亲天机又害死了我爹娘,那便一较高下,父债子偿吧!”
说罢,迟缓归便飞身而下,凌空便是凌厉一箭朝着姜芷歌射来!
“小心!”
“小心!”
叶笙笳和荒芜异口同声地喊出,想要上前保护姜芷歌,却见姜芷歌早已反之飞身而出,迎着那道箭光而上!
在众人的一片惊诧不已的目光之中,只见姜芷歌暗中运气,将弓凌厉往前一挡!
顿时,一阵排山倒海的压抑的浪涛便朝着迟缓归迎面拍去!
迟缓归当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之处!
她想要撤身而逃,却不料早已被这股真气罩住!
眼看这峰尖之上的骇人之气便要置迟缓归于死地之时,却听到姜芷歌低沉的一声——
“撤。”
那道骇人之气却化作了空气之中的极其细微的气体,“轰——”的一声便散开不见了踪影!
迟缓归惊诧而羞愤地怒瞪向了姜芷歌,愤怒地吼着——
“我迟缓归,几时需要你姜芷歌手下留情了!”
姜芷歌冷冷地看着她,半响,才缓缓道到:“我父亲欠你的,我自然会还。但若你平白无故冤枉好人,不明是非,不自量力,那这便是警告。下次,便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你了。”
说罢,她便缓缓落了地,朝后微微一侧,淡淡地说道一句:“走吧。去看看老头子,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好。”
叶笙笳在那一刻,觉得这样的姜芷歌莫名地十分陌生,似多了一分冰冷凉薄之色,与她平日里的俏皮可爱,似乎相差了深远。
他的眼中,不由得,一暗。
丫头,你,还是那般的你吗?
荒芜的眼中,亦有明显的一顿,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却仍然轻声道了一句:“走吧。”
“姜芷歌!你莫要嚣张!这笔账,我迟缓归迟早向你讨回来!”
当众失了手的迟缓归显然怒了,却也只能叫嚣着。
“好。我等着。别让我失望。”
姜芷歌回眸,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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