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我的心遗落在这了。
当姜璃用委屈的神情,对慕轻歌说出这句话时,后者的心,宛如被重击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之前在外面所见,那张倾城倾国的俊颜。
‘是他吗?那个男人,就是姜璃心中所爱?’之前的不确定,到现在的确定,让慕轻歌在心中升起无限感叹。
姜璃是活得那么潇洒的一个人,对于情爱从来都是洒脱的,拿得起放得下。而如今,却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能证明,她心中爱惨了那个人。
一时间,慕轻歌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姜璃也不需要慕轻歌说什么,只是跟着开了的话头,慢慢的将她和陆玠之间的事,都说了出来。
“……在我只当他是止疼剂,欣赏他的容貌之时,我唯一期盼的便是修炼到制高点,离开这个世界,返回中古界去找你。可是,当他不知不觉占据我心房的时候,我却舍不得离开了。”姜璃呢喃的说着。
突然,她转眸看向慕轻歌,笑嘻嘻的道,“若你早两年找到我,说不定我就拍拍屁股跟你走了。”
慕轻歌凝着她的小脸,却蹙眉。
姜璃,不该爱得如此委曲求全。
“你干嘛皱眉?”姜璃不满的嘟嘴。眉眼中流露出的媚态,与前世的她有几分相似。
算一算,她重生在这里,已经两年左右。
如今,她也快十五岁了,模样正在缓缓改变,甚至于前世的脸,有了一两分的相似。
“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被姜璃质问,慕轻歌直言道。
姜璃却摇头,“我不委屈啊!”她叹了口气,似乎在自嘲,“轻歌,你说当初本女皇在临川,迷倒多少俊才?我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背景也有背景。就连那圣元帝国的太子,叫什么来着……”
听出她话中的醉意,慕轻歌也顺着她道:“皇甫焕。”
“对!就是那个皇甫焕!他当初看本女皇那种爱慕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本女皇就是能够对这些人视而不见,偏偏,到了这里,却一头栽在了一个臭男人身上!”姜璃磨着牙,又饮了一大口酒。
慕轻歌听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踩了她痛脚,“可是,那个臭男人只想当你的侄儿,不想当你的丈夫。”
“喂!很痛的。”姜璃双眼一瞪,伸手在自己心口上戳了两下。但随即,她又无所谓的耸肩,“不过也没什么,现在我就让他玩,宠着他,纵着他。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反正,现在我这身体也还小,什么也做不了。等有朝一日,我生米煮出熟饭了,便娶了这侄儿!哈哈哈哈哈——!”
慕轻歌愕然,如此大胆,视礼教为废话的人,还的确是姜璃本人!对待感情,她一如既往的大胆直接,敢爱敢恨。
“那他喜欢你吗?”慕轻歌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让姜璃笑容收敛。
她沉默许久,才语气坚定的道:“我会让他喜欢我,而且只能喜欢我一人!”
慕轻歌脸色一沉。
这个答案,可不是她想要的。
姜璃可以不随她离开,她也知道,姜璃有自己的路,自己的道。有朝...
道。有朝一日,她们会在主世界中重遇。
可是,她却不允许姜璃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留下来。
证道,哪里都可以!
“对了,圣皇陛下呢?还有,你家的小豆丁呢?”姜璃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慕轻歌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底怒火,“司慕突破在即,他们父子都留在大千舟上等我。”
“唉!可惜听不到小豆丁叫我一声姨姨了。”姜璃有些惋惜。
“等我们从这出去,若司慕突破结束,我让司陌带着他过来见你。”慕轻歌笑道。
“对了,你的本体也在大千舟上吧?”姜璃突然问道。
慕轻歌点头,她的本体在大千舟上,有司陌守护,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璃在得到答复之后,神情突然凝重起来。
她突变的样子,让慕轻歌疑惑。
“轻歌,我想求你一件事。”姜璃认真的看向她。慕轻歌挑眉,“你说。”
姜璃咬唇,“我想让你本体亲自来一趟,帮我救他一命。”慕轻歌的炼丹术,让她看到了希望。
慕轻歌清澈的眸底幽光一闪,只是问,“他值得吗?”
他值得吗?
姜璃深吸了口气,缓缓笑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微醺的朦胧,可是慕轻歌却知道,令她陶醉的,并非是壶中美酒。
“他其实心中有我,只是有着顾忌,所以不敢说,不敢爱。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早就被我看穿。轻歌,你了解我。若我感受不到一人的真心,会轻易的让自己沉沦吗?这里的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可是我不信。在他二十八岁之前,我见到了你,我更加认定,这就是他的转机。”姜璃笑着看向慕轻歌,明亮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你信不信,若是他不必死了。他会比我更着急捏碎这所谓的姑侄关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吗?”慕轻歌反问。
姜璃挑眉点头,“我又不蠢。他是想给我铺路,他想要在死之前,让我握有足够的筹码。他放心将陆氏交托与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慕轻歌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姜璃得意的扬眉,拿起酒壶遥敬了慕轻歌一下。后者拿起酒壶,也轻抿了一口。她抬眸,看向姜璃,“在炼丹、炼器方面,分身与本体是一样的,不会被限制。等从这里出去,我帮你看看。”
慕轻歌的许诺,让姜璃激动起来,“天生缺少一魄能治吗?”
无垠城中,一处安静的别院被迅速的收拾出来。
现已入冬,万物萧瑟。
别院中,却热气腾腾,白雪融化。
“少主,喝药了。”影端着药碗,站在陆玠面前。
陆玠正用锦帕捂住嘴咳嗽,那咳嗽声,让人听得心慌,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般。
影慌忙放下碗,跪在陆玠面前,接过他手中锦帕,上面刺目的血红色,扎得人眼疼。
“无碍。”陆玠轻声说了句,将影手中的锦帕,扔进了燃烧的火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