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回屋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和父母简单通了电话之后,约莫十点半接到来自乔西延的电话。
“表哥。”她声音有点闷,“你到家了吗?”
“嗯。”乔西延刚到家,还没进门,正靠在车边抽烟,“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宋风晚咬紧嘴唇,回想起刚才的事。
又一次让她浑身紧绷。
现在回忆,还觉得血液凝结,紧张到嗓子眼冒火。
“三爷性子虽然古怪,傅老教出来的孩子,品性肯定不会太差,你别给他惹麻烦,凡事顺从着点,别顶撞他,不会有什么事。”他吸着烟,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态。
宋风晚简直想哭,怎么顺从啊。
就是他想对自己干嘛,也得听话?
偏生傅沉靠过来的时候,除却就着自己的手握笔,没有半分逾越,就连衣角都没擦到自己,那么正经。
宋风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傅沉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看到,怎么会对自己来兴致?
“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和傅家沟通解决,别一个人闷着。”乔西延想到宋家出的事,更加心疼这个表妹。
宋风晚应了一声,两人又聊了两句才睡觉,又是一个不眠夜。
宋风晚八点到学校报道,加上昨晚睡得不好,起得不算早。
当她下楼的时候,傅沉正坐在客厅翻报纸,傅心汉则趴在他脚边,温顺得将脑袋靠在他鞋上蹭着,余光瞥见她下来,眸子沉了几分。
校服是昨天送来的,厚实的黑白裙装。
因为入秋,早晚偏凉,她特意搭了个长毛衣外套。
傅沉眸色暗沉。
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现在的学生校服都一定要穿裙子?
傅心汉一看宋风晚下楼,立刻蹲起来,摇着尾巴,一脸期许得看着她。
它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主人总是威胁他,还莫名其妙有人要它的小狗命,就宋风晚最好,还会给它顺毛。
“傅心汉。”宋风晚朝它招手。
傅心汉挪着脚,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沉。
某人眯着眼,“去吧,别抓到人,不然今天没饭吃。”
虽然狗都会定期修爪,爪子还是有些锋利,宋风晚那腿没遮挡,傅心汉毕竟是狗,扑过去抓挠,下手没个准儿,本意是和你皮闹,也说不好会抓伤。
傅心汉急忙朝宋风晚扑过去,为了避免抓到她皮肤,跳起来就扑在她裙子上,黑色裙子上立刻被它印出了两个爪印。
它再接再厉,不停抓着她的裙子,想亲近她,结果就是……
宋风晚的裙子彻底脏了,甚至有线头都被它的爪子勾扯出来。
“我……”宋风晚欲哭无泪。
“呜呜——”傅心汉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蹲在她面前,不敢再靠过去。
扭头看了眼傅沉。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算了,没事,我再去换件衣服。”女孩子见不得小动物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摸着它的头,顺毛安抚。
“天气挺冷,穿裤子吧。”傅沉适时开口。
宋风晚点头,又重新上了楼。
“嗷呜——”傅心汉扭头看着傅沉,生怕他又生气。
傅沉拿起放在一侧的牛肉条,“过来。”
傅心汉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
他干嘛冲着自己笑得这么诡异,难不成要毒杀狗子?
“愣着干嘛,过来。”傅沉拧眉。
傅心汉撒开蹄子跑过去,傅沉将一小盒牛肉条都给了它,顺便摸了一下它的狗头,“表现不错,今天加餐。”
傅心汉彻底懵逼了。
做狗真难。
宋风晚再度下楼,已经换了条黑色长裤,傅沉这才稍显满意。
简单吃了早餐,她就准备去学校,“三爷,那我先走了。”
学校离傅沉居住的云锦首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正好消消食。
“我送你。”傅沉擦了擦嘴角,直接起身。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之前和表哥一起,已经看好路线了。”
“我顺路去公司。”傅沉说话向来不容忍辩驳。
宋风晚没办法,只能依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宋风晚都在低头背英语单词,傅沉余光瞥了一眼,巴掌大的单词书上,每个单词都在边上标注了语义用法,语法特征,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来她学习相当用功。
其实许多家里稍微有钱有势的孩子,学习刻苦的不多。
家里早就帮他们谋好出路,高中毕业,出国镀金,回来继承家业,根本不用为任何事发愁。
傅沉眯眼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车子并没停靠在学校门口,而是在一个路口停下,毕竟傅沉的车牌太招摇。
待宋风晚下车,傅沉才吩咐司机回家。
“三爷,不去公司?”
“你有什么不满?”傅沉挑眉。
“没有。”司机急忙调转车头。
其实京城二中在城东,傅沉的公司在城北,顺路个鬼啊,而且自从宋风晚过来,傅沉就没去过公司,直接给自己放假了。
三爷这几年确实清心寡欲,不太打理公司,但他只要人在京城,总有半天时间待在公司处理文件。
现在公司都不要了,这要放在古代,就是典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车子都没开到家,傅沉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接通,“喂”了一声。
“傅三,昨天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说。”
“你不给我点甜头?”
“我挂了。”傅沉说着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
对面的人懵逼了,我靠,还真特么挂啊!
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就吼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求我一次啊,说挂就挂,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一大早就让我上火……”
“嘟——嘟——”电话再次切断。
“妈卖批,傅沉,你丫好样的。”他是拿傅沉半点办法都没有。
电话再度拨过去。
“有事说事,不说我就挂了。”傅沉可没空陪他兜圈子。
“昨天你和你家那小丫头去我那儿吃饭,有人打听她来着。想不想知道是谁啊?你求我啊,我告诉你。”某人笑得很欠揍。
傅沉轻哂,“不是小丫头。”
“嗯?”某人没反应过来。
“以后她会是你嫂子。”说完傅沉就把电话挂了。
某人傻了,这人已经挂他三次电话了,贼特么生气。
人都没追到手,还嫂子?谁给你的脸。
傅沉挂了电话,就吩咐副驾的人,“查一下昨天在农家乐打听过她的人。”
副驾的人点头,傅沉不说,他也清楚,肯定是关于宋风晚的。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查出是谁了,傅沉眯眼看着,眼底一片寒沉。
还真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