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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各有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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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的一声响,一支灰色羽箭钉在项康的面前,擦着项康的鞋尖扎入地面,颇是可惜的只差那么几个公分,就能把项康的脚背钉穿,或者是直接结束项康罪恶的生命。

  “保护大王!保护大王!”

  以许季为首的项康卫士纷纷大喊,七手八脚的举起盾牌,把项康从头到脚遮蔽到了盾牌之后,当年的侍岭亭铁匠铺小学徒、现在的汉宫郎中令许季,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还硬是挺身站到了项康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又给项康建立起一道盾牌。

  素来贪生怕死的项康倒是没有拒绝自己卫士的一片好意,可是神情却显得十分从容镇定,还颇有兴致的亲手拔起那支差点射中自己的西楚军流矢观看,还是在仔细看清楚了流矢的情况后,项康眼中才闪过一丝忧色,因为这支羽箭的粘羽箭胶已经彻底干燥,还微微有些裂痕,很明显不是临时赶造的羽箭,这也就是说,西楚军依然还是在使用随军带来的羽箭,并没动用这几天来回收箭镞后重造的新箭。

  窥斑见豹,这一点也让项康不得不忧心忡忡,这些天来,西楚军主力轮流上阵,连续猛攻汉军的广武大营不止,动用的弓箭弩箭数量以数十万计,可是即便打到了这个地步,西楚军主力竟然还在大量使用随军带来的旧箭作战,余力和潜力之巨大,自然超过了项康的战前想象,也让项康彻底明白,自军真正考验还在后面,能不能坚持到西楚军主力力竭自退,也依然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时候,又有几个西楚军勇士吼叫着冲上了汉军营垒,垒墙上的汉军将士却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除了旁边的汉军将士立即扑上去厮杀驱逐外,余下的汉军将士依然还在拼命的放箭撞梯,阻拦更多的西楚军勇士乘机上垒,垒墙上下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声传数里,垒墙内外则是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汉军将士和西楚军士卒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洼,结成大片大片的暗红色。

  又有许多的羽箭向着项康所在的位置飞来,很明显墙外的楚军将士已经发现项康又一次亲临前线鼓舞士气,都想抓住这个机会创造奇迹,射死项康这个罪该万死的奸诈恶贼,卫士纷纷恳求项康退后暂避,项康却充耳不闻,只是派人传令,让预备队做好出击准备,随时救援大营西门的南段垒墙。

  不出项康所料,又激战了片刻后,喊杀声最为猛烈那处墙段果然有许多西楚军士卒成功冲上了垒墙,成功抢占了一片墙顶阵地,好在汉军预备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位置,项康的卫士只是把令旗挥动,千余预备队立即冲锋上前,冲上墙顶补漏救火,也成功的抢在西楚军后队大量上墙增援之前,把那些登垒得手的敌人全部消灭或驱逐下墙。

  预备队又救了一次急,可是项康却毫无喜色,因为西楚军的这波猛烈进攻依然还没有任何退却的迹象,更多的楚军将士也正在向着汉军营垒冲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打退西楚军的这波进攻,项康不知道,在第一线舍命搏杀的汉军将士更不知道。

  项康在汉军大营里忧心忡忡,他的霸王堂兄项羽也在营外的西楚军旗阵中脸色阴沉,因为到目前为止,项羽同样没有看到任何攻破汉军大营的成功希望,打败汉军主力的胜利曙光,也不得不又一次后悔自己做出了错误选择,先挑了汉军广武大营这块最硬的硬骨头来先啃。

  也由不得项羽要后悔万分,八天来,近二十万西楚军轮流上阵,先后向汉军广武大营发起了二十多次规模不一的猛烈进攻,士卒连死带伤已经超过了三万两千人,尸体先后三次堆积得几乎和汉军的营墙一样高,可是汉军营地却始终都是屹立不动,没能让西楚军冲进汉军营地那怕一次。以至于项羽都忍不住发出惊呼,“汉贼的营墙就算是铁铸的,恐怕也应该打穿了吧?我们怎么就始终攻不破呢?”

  当然,如果项羽能够知道,汉军主力的死伤数字也已经超过一万四千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奇怪了,相反还会为西楚将士的英勇善战感到骄傲——攻坚作战没有任何地利,还能打出无限接近二比一的伤亡比,这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所能做到,尤其是汉军主力的战斗力也不弱,绝非普通的诸侯军队可比。

  不够高也不够厚的垒墙注定了汉军将士的伤亡惨重,必须以血肉长城才能挡住西楚军的猛攻,相应的,汉军的顽强坚韧也让西楚军付出了血的代价,多支楚军主力军队被直接打残,无数身经百战的西楚将士永远躺倒在了汉军的营墙之下,损失之惨重,让许多西楚将领为之嚎哭。而汉军这边,项康也不止一次的跑到第一线落泪哭泣,祭奠不幸阵亡的汉军将士。楚汉两军主力都在这一场战役中损失惨重,血流泊然。

  广武战事也进入到了两军主帅比拼毅力和心狠的阶段,项羽再后悔也不能后退,西楚军主力已经在广武战场打伤了元气,损失了无数精锐士卒,这个时候放弃攻打汉军的广武大营,必然会严重影响到军心和士气,再去攻打荥阳或者敖仓也必须重头开始,损失注定只会更大,所以项羽别无选择,只能是乘着汉军主力同样损失惨重和汉军营地的防御工事被摧毁殆尽的机会,硬着头皮继续猛攻下去!

  项康更加无路可退,这个时候放弃,带着汉军主力转移去守荥阳或者敖仓,已经杀红了眼的西楚军主力肯定会全力追击拦截,让汉军主力付出惨重得不敢想象的代价,广武山城又面积太小,容纳不下那么多的军队,所以项康也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是咬着牙继续硬拼下去,不惜代价的保住广武大营。

  比拼心肠狠毒,项康当然拼不过西楚霸王,尽管西楚军已经在白天的战事中付出了数千人的死伤代价,范增、曹咎和季布等心腹,也拐弯抹角的几次劝说项羽不要再强撑下去,可是到了天色微黑的时候,项羽还是毫不犹豫的命令士卒点燃火把,补充生力军继续猛攻汉军营地不止。项康在营内见了脸色阴沉,可是又毫无办法。

  项羽倒也不是一味的让士卒白白送命,坚持连夜强攻,除了项羽不愿放弃之外,再有就是项羽敏锐的发现,汉军将士的体力已经明显开始下降,即便是新补充上来的预备队也是如此,很明显广武大营里的汉军都已经轮流参与过战斗,再没有真正的生力军可用,所以项羽才咬紧了牙齿,决心继续坚持下去。

  事实也正是如此,连续的激战让汉军将士体力下降严重,项康手里的确没有真正的生力军可用了,同样发现自军已经露出疲态后,项康也只能是做出两个安排,一是调动广武山城里的守军出城参战,二是让广武城上做好点火准备,以便随时向荥阳和敖仓的汉军守军求援。

  二更时,项康担心的最坏局面终于还是出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欢呼,一群西楚军士卒终于还是冲进了汉军营地,兴奋吼叫着杀向营门,准备接应营外的友军入城,西楚军士气为之大振,汉军将士的士气斗志却受到了重大打击。看到情况不妙,项康别无选择,只能是一边命令广武山城守军出击,救援告急的阵地,一边命令点火,发出信号。

  体力充沛的广武城守军只是迅速包围了入营敌人,没有给他们从内部打开营门的机会,可是西楚军依然源源不绝的上墙,汉军营地依然还是无比危险。好在看到项康发出的求援信号后,守敖仓的丁疾和守荥阳的钟离昧都是果断出兵,分别从北面和背后杀向西楚军主力,围魏救赵为汉军主力分担压力。

  项羽最巴不得汉军出营野战,一声令下后,项羽先是派遣西楚大将终公率军北上,迎击从敖仓杀来的汉军援军,又派项庄率军西进,拦截从荥阳杀来的汉军钟离昧所部。然而让项羽意外的是,终公倒是成功拦住了汉军的敖仓救兵,可是项庄所部却十分意外的被钟离昧杀败,被迫撤退逃回。

  “我这帮阿弟,就没一个让我省心!”

  怒吼一声后,项羽果断命令骑兵集结,决定亲自率军去迎击钟离昧,让曹咎暂时替自己指挥军队继续猛攻汉军营地,旁边的蒯彻赶紧阻拦,说道:“大王,我们已经看到攻破汉贼营地的希望了,决胜关头,你最好不要亲自离开我们的主力军队。荥阳的贼军那边,另派一员大将去拦截就是了。”

  “手痒!本王先去收拾了汉贼援军,再掉过头来对付汉贼主力!”

  断然拒绝了蒯彻的好意劝阻,项羽坚持带着骑兵主力杀向了西面,也如愿以偿的只用一个冲锋,就把不惜代价来救汉军主力的荥阳汉军杀得七零八落,逃得到处都是,项羽兴奋狂吼,又带着西楚骑兵全力追赶,楞是直接追击到了荥阳城下,还差点顺势拿下了荥阳城。可是当项羽开心大笑着回到主力阵地时,却又无比傻眼的看到,之前已经大量上墙的西楚军竟然已经被汉军几乎全部驱逐下城,让汉军重新稳住了阵脚,同时汉军营地里也不再混乱,很明显进营楚军都已经被汉军全歼。

  “怎么回事?本王才离开了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就打成了这样?”

  曹咎没脸回答项羽的怒吼质问,旁边的范老头也只能是赶紧替曹咎解释道:“大王,不能全怪曹司马,主要是你走以后,敖仓汉贼突然发力,杀溃了终公将军,曹司马被逼着分兵去救,项康逆贼乘机把他那些刀枪不入的铁甲兵派出营反冲锋,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你……!”

  用手指着曹咎,项羽气得全身发抖,几乎是想把曹咎当场撕了心思都有,曹咎也赶紧跪下请罪,承认自己指挥不力,毁掉了西楚军将士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大好局面。旁边的蒯彻则是心中嘀咕,暗道:“还有脸怪别人,刚才我劝你不要亲自去对付汉贼援军,你不听有什么办法?”

  曹咎毕竟是项羽最信得过的心腹兼统兵大将,又对老项家有着大恩,胸口剧烈起伏了许久后,项羽还是勉强压下了心中怒气,改为大吼道:“擂鼓,继续进攻!”

  所有人都在皱眉头,可是谁也不敢吭上一声,反对项羽的决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西楚军斥候突然飞奔到了旗阵近处下马,快步来到项羽的面前奏报道:“启禀大王,敖仓汉贼派遣一个使者,白旗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包裹,说是想请大王你亲自过目。”

  言罢,那西楚军斥候又赶紧呈上了一个包裹,项羽随手接过扯开,见包裹里装的竟然是一面西楚军旗帜,不由楞了一楞,道:“我们的军旗?我们那支军队的军旗?”

  嘴上说着,项羽又赶紧展开那面军旗细看,然后只看得一眼,项羽就吼出了声音,“项猷的军旗!”

  “项猷将军的军旗?!”在场的西楚文武无不心头大震,再凑上去同看那面军旗时,却见那面带着箭孔的西楚军旗上的确清楚写着‘项猷’两个大字,旁边还有项猷的官职封号。

  “猷儿——!”

  项伯项大师哭吼了起来,拔出宝剑冲着广武大营跺着脚号哭大吼,“小孽畜!你好狠的心肠!项猷是你的堂兄,你竟然也忍心对他下这样的毒手!你们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老夫要去和那个小孽畜拼了!为我的猷儿报仇!你们不要拉我——!”

  号哭跺脚着,项伯项大师还真的几次抬步上前,冲向广武大营和汉军拼命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报仇,可惜除了他的亲兵以外,在场的西楚文武就没有上前拉扯阻拦——不少人还在心里巴不得项伯项大师说到做到,真的去和汉军将士拼一个你死我活。

  最后,还是旁边的李左车看不下去了,这才开口说道:“项大师冷静,老夫可以肯定项猷将军还没有遇害,不然的话,汉贼不是送来他的尸身,就是送来他的兵符印绶,现在汉贼使者只是送来项猷将军的军旗,就足以说明项猷将军只是河内吃了败仗,但他本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项大师的哭喊戛然而止,还马上破涕为笑,拼命点头说道:“没错,肯定是这样,如果猷儿真的遇害了,汉贼使者肯定会把他的尸身送来,但现在汉贼使者只是送来他的军旗,就说明猷儿肯定还没事。这样就好,只要猷儿还活着就好!”

  “但是这有什么区别?!”与项大师素来不和的范老头怒吼出声,道:“我们偏师连主将的帅旗都被汉贼缴获了,说明我们的偏师肯定在河内吃了一个大败仗,还肯定是损失非同一般惨重的大败仗!没有了我们的偏师牵制,汉贼的河内偏师,还有他们的关中后军,就可以放心的增援三川战场,我们接下来肯定只会比现在更难打了!”

  项大师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不曾想旁边的项羽却突然怒吼了一声,“无能!三万偏师,竟然输得连主将帅旗都被汉贼缴获了!项猷在河内是怎么打的?究竟是怎么打的?能够打得这么丢脸?!”

  就连项大师都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是赶紧在心里盘算如何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求情,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汉军广武大营之中,却突然接连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音,声如雷鸣,即便是远隔数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项康逆贼已经知道情况了。”蒯彻得出结论,说道:“肯定是汉贼信使把消息送进了他们广武大营,项康逆贼为了鼓舞军心士气,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河内大捷的好消息告诉了汉贼士卒。”

  哗的一声,项羽把项猷的帅旗撕成了两半,铁青着脸说道:“加紧进攻,乘着汉贼偏师还来不及回援三川战场,一定要把汉贼的广武大营给我拿下!”

  继续强攻也没有任何作用,之前好不容易看到的胜利曙光被汉贼扑灭之后,西楚军的士气本就受到了不小影响,现在汉贼主力方面又因为偏师大捷而士气大振,又累又困的西楚军当然更加没有办法拿下汉军的主力营地,即便是连夜强攻到了天色全明,西楚军都没能再次杀入汉军营地,相反还让西楚军主力的总伤亡数字直接突破了四万大关。

  最后,在实在无计可施之下,项羽也只能是黑着脸下令鸣金收兵,带着伤亡惨重的西楚军主力撤回营地休息,留下许多比汉军垒墙还高的西楚军士卒尸堆。

  西楚军主力垂头丧气的撤退离开后,汉军营中却欢声寥寥,无数汉军将士才刚看到西楚军走远,马上就瘫倒在了阵地上,鼾声大作的直接睡去,项康本人也同样如此,好不容易坚持到确认西楚军主力回营休息,项康同样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赶紧打扫战场,让第一线的将士回帐休息,让广武城里的军队上垒守卫。”

  许季等卫士答应,赶紧把项康的命令传达下去,项康也这才挣扎着起身准备回帐休息,不曾想旁边却忽然伸来了一只温软的小手,帮着卫士搀扶项康,项康有些意外的扭头一看,却见是本应该住在广武城里的汉军女太祝许莫负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帮着卫士搀起了自己。项康勉强一笑,说道:“多谢许太祝,营外到处都是死尸,太祝你如果害怕的话,还是先回城里去吧。”

  “臣下没那么胆小。”许莫负嫣然一笑,平凡的面孔变得甚是妩媚,微笑说道:“更可怕的东西臣下都见过,何况区区死尸?”

  项康笑笑,也懒得问这个女神棍还见过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只是点头谢过了她的好意,强打精神自行走回大帐。许莫负则是神情明显有些犹豫,还突然咬了咬牙,快步追上项康,低声说道:“大王,臣下知道你其实不信鬼神之事,但臣下出于职责,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今天的气色有些不对,只怕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请大王务必小心。”

  “多谢许太祝提醒,我会小心的。”项康又是勉强一笑,暗道:“好吧,我信你一次,我倒要看一看,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事实或许证明,大名鼎鼎的许莫负可能真的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女神棍,因为项康才刚回到中军大帐,留守在帐内的陈平就马上迎了上来,颇是兴奋的对项康说道:“大王,刚收到的准确消息,臣服我们的申阳为了表示诚意,不但拒绝了西楚王要求他出兵攻打我们三川腹地的要求,还已经亲自率军南下,去迎击南阳伪王刘季的北上军队。”

  盟友讲义气不肯给项羽帮忙,还和项羽的仆从军干上了,这对汉军来说当然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可是听到这个好消息后,项康却马上脸色一变,惊叫问道:“什么?申阳亲自率军南下,去迎击刘季的北上军队?”

  “不错。”陈平赶紧点头,说道:“项羽除了要求申阳出兵攻打我们的三川腹地外,还命令刘季屯兵叶县,逼迫申阳从命。申阳拒绝了项羽的要求,当然要亲自率军南下,讨伐胆敢威胁他南线的刘季了。”

  “坏了!”项康大声叫苦,赶紧吩咐道:“快,快派人去和申阳联系,叫他立即退守阳翟,只守城不出战!明白告诉他,就说他不肯背叛我们,我将来一定会加倍回报给他,但是请他千万不要冒险和刘季决战,只要他帮我们守住阳翟,不给刘季取道阳翟和阳城杀进三川腹地的机会,将来我一定会给他重谢!”

  “大王,申阳的实力不比刘季弱啊?你就这么不看好他?”陈平惊讶问道。

  “以后你就会明白。”项康叹了口气,稍一盘算后,项康又赶紧说道:“再有,给郦商和仓批他们去令,叫他们把我们在汉中巴蜀紧急征召的军队分派两万北上,交给郑布统领,顺便叫亚叔和晁直尽快为郑布准备好军需粮草,让郑布可以随时率军出关,增援三川战场!”

  从没见过项康如此紧张,甚至早早就准备调动更多援军增援三川战场,陈平不敢怠慢,只能是赶紧去提笔替项康拟命,还有按照项康的意思给申阳写信。而项康匆匆盘算了片刻后,突然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一张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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