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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切都是朕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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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景霈常年也不到迷踪阁来,突然出现绝非巧合。想必是宫里有他的眼线,若是这样,那他肯定一早就知道那个刺客就是信王。

  他的手慢慢的拨开瓶塞,把葫芦瓶送到鼻子附近。她惊惶的抬起头,一把打落南景霈的手,葫芦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青砖地上霎时冒气了白色烟雾,发出了痛苦的吱吱声。

  她惊愕的望着青砖地上,被腐蚀掉的地方冒气了黑色的气泡,留下了一块黑乎乎的痕迹。

  他怔了一阵,颤颤的说道:“本以为影霖找你会有什么新花样,原来还是想要朕死。”

  “不,不是……”她一时语塞。

  “那这是什么!?”南景霈忽然暴怒,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他血红的眼睛渐渐氤氲,似有泪珠在他眼眶中打转,他恨疯了,手劲儿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知道南影霖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杀他,可他没想到,沈韵真会帮着南影霖一起害他。

  “朕对你说的话,都是白费口舌,朕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白效力,沈韵真,你到底想要朕怎么样?”

  他忽的推开沈韵真,将腰间挎的一柄长剑抽出来,掼在她脚下。修长的剑刃足以将一个人的胸膛刺穿,太阳光照在剑锋上,闪烁着寒凛凛的光泽。像将军身上穿着的铠甲,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你要报灭门之仇,那你来啊!把剑拿起来,往这里扎!”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虽极力忍着,可眼泪却似止不住一样,滑落脸颊。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正午的阳光几乎刺花她的眼睛,眼泪和着光影杂乱的像一钵碎琼乱玉。她看不清他,即使近在咫尺。

  南景霈的声音在耳畔缭绕,她死死攥紧了衣袖,她喘不过气,心脏已经难过缩成一团。她感到冰凉的眼泪正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延伸,她说不出话,一开口便只是哽咽。

  她们离的那样进,这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可她却一心想要逃离这里。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她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却。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南景霈盛怒之下,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我没……”

  “没什么?”果然,他几乎不容人说话:“没来得及下手?”

  他许是气急了,有意刺痛她的心。沈韵真凝眉望着他,她想告诉他,她拒绝了信王,她不会伤害他。可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怅然若失,长长叹了一声:“是朕糊涂了,你和朕是血海深仇,这样的冤怨恨么可能化解?就算朕把江山割下半壁送给你,你还是恨朕。因为朕灭了你的九族,又把你囚禁在宫中。是朕把你爹流放北寒,又派人制造雪崩暗杀了他!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她的眼睛一阵刺沙,想是眼泪被风吹干的缘故。拳头攥的紧紧的,骨头又酸又痛。

  南景霈自嘲的苦笑一阵,用手点了点沈韵真:“朕告诉你,你想的对,都是朕做的,一切都是朕做的!”

  她心口剧痛,她彻底乱了,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南景霈的千依百顺和英明神武已经磨去她复仇的意志,她几乎要怀疑灭族了真相了。可他却在这个时候给她以致命一击,或许这几个月的柔情蜜意,不过是他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场戏,他想让她彻底沦陷在他的情爱中,永远的丧失斗志。

  他的确做到了,而且近乎完美。

  他的演技那样好,好到真假难辨。

  她苦笑起来,是她太天真了,居然真的为他悬心。南景霈是什么样的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轻易向萧家宣战?她居然傻傻的以为,他真的被自己扰了心智!

  他或许早就想动萧家了,只是借机笼络自己的心,达到他猎艳的目的。现在他没了兴趣,或是彻底摧毁她,便将真相和盘托出,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疯子,你是个疯子!”她歇斯底里的冲他喊道。

  “是,我是疯子,我是被你逼疯的!”他抓住沈韵真的手臂,重重摇晃一下。

  骤然的摇晃让她的思绪忽然打了个激灵,她凝视着南景霈黑褐色的双眸,她心口一阵狂跳,身上的血都凉了一半。从这双眼睛里,她竟看到了征服者的野心。

  他忽然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便托起她的腿。她挣扎不开,他却突然踢开了迷踪阁学社的一扇格子门。

  这是学宫正殿,当中裱糊着孔夫子的彩色绘像,空气中悬浮着檀香的气息,而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将她重重搁在一张黄花梨桌面上。双腿抵住她的膝盖,不许她动。

  “干什么?”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没回答,双手却麻利的扯开了她的丝绦和衣带。他极为暴躁,毫不吝惜财物。她腰间丝绦上坠着两串琉璃珠被他骤然扯断,大大小小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得到处都是。绢帛绸缎撕裂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她左右躲闪,他却伏身压了上来。

  这桌子极宽阔,比寝宫的床小不了几寸,是从前太傅少傅们讲学用的教桌。他合身扑在她身上,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嘴唇,脖子,锁骨。她竭力抵抗了,可终究没他的力气大,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慌乱的叫嚷,引了东来靠近查看,待东来看清皇帝在殿内的时候,他便垂着头,将殿门悄悄关紧了。

  房间里骤然暗淡下来,她的眼睛发花,几乎看不清殿内的物件。墙壁上那巨大的孔夫子画色彩艳丽,工笔修长,婉转的线条渐渐聚集在一起,化作模糊的一团。

  他急促的喘息声就在她耳畔,一点近,一点远,他的汗珠落在她脸上,冰凉的像是雨滴。他的手指勒住她如玉似的手臂,掐红了一片,留下一道一道的深痕。空气是凉的,他的呼吸却是热的,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她感觉自己像初春时凝结在枝叶上的冰晶,在日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

  她额间渗出冷汗来,混着眼泪流进鬓发,化为乌有。

  她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钻进刺骨,进而化为酸麻的痛感蔓延全身,入侵了她的每一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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