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少林一只腿露在外面,很快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有人跳楼!有人要跳楼了!”
不知道谁家大爷喊了一身,楼下立即聚集了很多人。
“下来,不要影响社会秩序。”宁婉皱眉望着贺少林,见他摇头,又对傅霆说,“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拽下来啊。”
贺少林张开手臂,紧张道:“谁也不许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傅霆看向宁婉,“婉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想跳,如果不一小心十足掉下去,那自己就成罪人了。想了半天,宁婉冷声道:“你下来我就答应你。”
男人终于决定要下来了,只是一双腿骑在玻璃上又不敢动,现在有些发麻,“快过来帮帮忙。”
“帮什么忙?”傅霆不疾不徐慢慢说。
贺少林要疯了,“我腿麻了,不然你兄弟我真的一命呜呼了。”
男人走过去,扶着他下来,“以后再敢玩这种把戏,没人救你。”
“谁说我玩把戏了?”贺少林似乎不服气,“如果没有安青,我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嘭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名保安冲了进来。
“是谁要跳楼?”
刚刚的开门声太大,贺少林吓了一跳,刚刚要把外面的腿伸进来,忽然又被吓进去了。紧接着他的身体倾斜,大半个身体出现在窗户外面。
“少林”傅霆急忙拉住了他的一条腿。
贺少林头朝下,脑袋立即充血,“救命啊。”
“过来帮忙!”
在傅霆的冷喝下,两名保安立即冲过来,和傅霆一起抓住了贺少林的腿。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用力。”傅霆吩咐道。
“好。”
贺少林发出尖叫,“起风了,你们快点。”
果不其然,外面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贺少林晃了晃。大风吹来,窗边的人被吹得闭上了眼睛。
一名保安眼睛被沙子眯住了,忘了手上有人,松了手。
另一名保安虽然抓着他的裤腿,可是风实在太大了,再加上贺少林的重量,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
一直紧紧抓着贺少林脚踝的傅霆半闭着眸子,额头上都是汗,“用力。”
贺少林的身体往下滑了几分,傅霆的身体被迫被拽出去……
宁婉慌张不已,“小心!”
“抓牢我啊,我不想现在就死。”贺少林的声音颤抖着。
傅霆冷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你跳楼!”
“现在不是数落我的时候啊,先把我拽上去!”
“知道!”男人咬紧牙关,想要凭一己之力把好友拽上来。
风越来越大,两名保安机会睁不开眼睛,自然也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看情况不妙,宁修禹早就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带着一队人进来。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顺利救下了贺少林。
一个多小时后,贺少林还有些后怕,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频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傅霆仿佛一尊雕像,冷冷注视着贺少林。
“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吗?”
“不能!”男人冷冷回应着。
宁婉从床上下来,帮两人倒了一杯水,“你们都好好歇着,别埋怨了。”
傅霆急忙起身,打横将宁婉抱起来,“你现在正是恢复期,不要随便乱动。”
“我没事……”
“乖,上床休息。”
宁婉最终听从男人的吩咐,躺在床上,“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吧?”
“你赶我走?”贺少林的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双眸子里闪着泪光,“我刚刚死里逃生你就赶我走,真是太残忍了。”
“贺大少,我也想,可实在不想看到你这样委屈的脸。”
贺少林默默瞅着宁婉,“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忘吧?”
如果不答应,指不定贺少林要做些什么?而且自己刚刚也答应了。
“说吧,你要让我干什么?”
“帮我和安青说说好话。”
宁婉哼了一声,“如果你早说让我说好话,我早就答应了。”
“我看你刚刚的情形可是什么都不想帮我吧?”
“不管刚刚怎么样,现在我决定帮你了,你可以走了。”
刚刚走了一步险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离开。贺少林徐徐道:“第一,帮我说好话,第二,帮我把穆斐然赶走。”
“你有没有做人的底线?”
“这和底线有什么关系?”
宁婉对傅霆说:“把他带走,让我安静会。”
“你是答应了?”贺少林满脸惊喜。
宁婉无情的给男人浇了一盆冷水,“贺少爷你想多了,我也是有底线的,你现在走,在不要的时刻,我可以帮你说好话。但是如果你一直赖着不走的话,我会让我老公和你断交。”
“怎么还和断交扯上关系了?我的目的很明确,和安青在一起。”
“把他带走!”
傅霆和宁修禹一同站在贺少林跟前,“走吧。”
“我……”
宁修禹拉起贺少林的胳膊,“走吧少林叔叔,不然你会后悔留下来。”
“走不走?”傅霆有些耐烦。
计划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贺少林气鼓鼓道:“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答应帮你说好话了。”
傅霆推着男人往外面走,好不容易终于把门关上。走廊里的男人愤愤不平,“你怎么这么对我?”
“你今天闹的有些过分。婉婉刚刚小产,身体很虚弱。”
原来是关心嫂子。贺少林立即打苦情牌,当着来往的病人和家属抱住了傅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心里苦,苦啊……”
“爸爸,你们出去说吧,在这里很可能打扰妈妈休息。”
在宁修禹的提议下,傅霆带贺少林走出了住院部。
住院部的后院有山有水,即便是寒冬环境依然不错。两人站在一颗光秃秃的老杨树下,各自手里夹着一根烟,吞吐着。
“霆,我该怎么办?”
“安青是个重感情的人,你可以从这方便入手。”
贺少林把手里的烟丢掉,忙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没有。”
“切,说了等于没说。”
半个小时后,傅霆和贺少林聊完,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确保身上的烟味都散去才进来。
病房里的沙发上坐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正在认真削苹果,认真削好苹果皮,她递给宁婉,“婉婉姐,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