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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陈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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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陈铁匠和徐娘子的私情被宋家捅破,来宋家道歉后。

  隔日,二郎便派人砸了铁匠铺,收拾陈铁匠,这事在宋家看来,便告于段落。

  可哪知,随后陈铁匠好似吓破了胆。

  仿佛是被人追命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最便宜的价格出售了铁匠铺,出售了两座宅院。

  带着徐娘子,火速的离开了榆林县。

  正是因为速度太快,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二,红袖等人便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结果查到了徐娘子的相公和婆婆的死,或许与这二人有关。

  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月,想要拿到证据,查明真相太难。

  最简单最直接的,便是找到当初传信之人,或许从他身上,能知到些别人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谁曾想到,传信的人竟然会是杨猛。

  对于杨猛,宋青苑的人已经把他查了个底儿朝天。

  根据传递回来的信息显示,他和陈铁匠,徐娘子根本不认识,也未曾有过接触。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宋青苑觉得,前面就是一团迷雾。

  但是这团迷雾越来越清晰,好像变成了一层薄薄的膜,只要伸出手指,轻轻一捅就会破。

  而现在时机已到,宋青苑转过来身子,郑重严肃的看着杨猛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细细说来?”

  “回县主话。”杨猛一拱手。

  “其实此事究竟如何,草民知道的也并不是太详细。”

  “只是前些日子和好友聊天,聊着聊着说起了陈铁匠,才偶然得知陈铁匠与人有了私情。”

  杨猛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头压的更低,“草民也听说了镇上传出来的消息,都说东家在和陈铁匠议亲。”

  “草民想着,在小饭馆时东家多有照顾,又帮草民介绍到二少夫人的船上跑货,草民感激不尽。”

  “未免东家被人欺骗,草民才自作主张向东家传递信息,已做示警。”

  “因为之前……”杨猛说话的速度突然放慢,似难以开口。

  于是纠结着道,“草民和东家的事情,草民无颜再出现在东家面前。”

  “所以……所以就……”杨猛支支吾吾的点到为止。

  宋青苑听罢点了点头,这样就很能理解了。

  杨猛刚拒绝了宋惠英,不好意思出现在宋惠英面前,此事也情有可原。

  又顾及着以前的交情,隐秘的提醒一番。

  “你刚才说你是与人聊天时,谈到了陈铁匠之事?”宋青苑问着。

  “是!”杨猛十分坦然的承认了,“此事草民亦是从好友口中得知。”

  “何方人士?”

  “姓甚名谁?”

  “现在可在?”

  宋青苑连抛三问。

  “回锦宁县主的话。”杨猛抬头恭敬的道,“此有人姓陈名云清,曾在县里一家酒楼做账房。”

  “后来因为人太耿直,得罪了东家,被解雇了,闲在家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约草民出来借酒消愁。”

  “草民与其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番后,才慢慢的聊到了陈铁匠之事,以至于……”

  “他此刻应是在家的,锦宁县主若是……”杨猛询问的看向宋青苑。

  “需要传他,草民这就去叫他过来。”

  “嗯!”宋青苑一点头,“去吧,正好我也是有事情要询问于他。”

  “那草民先行告退。”杨猛躬身对着宋青苑一拜后,离开了包间。

  大概半个时辰后,杨猛回返,同时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男子。

  此男子穿着一袭灰色粗布长袍,大概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子很高,看起来有些瘦。

  样貌平平不算英俊,但属于那可耐看型。

  尤其是那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很得人眼缘,让人一眼看了便心生亲近。

  觉得这是可以结交,或者愿意去结交的人。

  宋青苑上下打量一番,心中闪过诧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似很维和。

  “草民陈云清,见过锦宁县主!”

  这时,男子在宋青苑身前三米处站定,脊梁微弯,躬身向宋青苑行礼。

  他的声音也像他的人一样,听起来温和无害,很有包容性,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道光。

  宋青苑听在耳中,突然明白了,为何她会觉得怪异?

  因为此人的一举一动,看似规规矩矩,温文有礼,但却是漫不经心。

  没有普通老百姓看到贵人,看到上位者的战战兢兢。

  就好像其他人都是戏中人,而他置身于戏外,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此人有点儿意思!

  宋青苑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兴趣,想要探究。

  可很快,这种心情便被她压了下去,恢复如常,正了正身子。

  睨了一眼,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陈铁匠与徐娘子一事的,细细说来?”

  陈云清闻言,目光在宋青苑脸上转了一圈。

  垂下眸子缓缓道,“草民与徐娘子的夫婿有旧,曾受过他的恩惠,故而得了空闲,便会去徐家拜访一番。”

  “大约在一年多以前……”

  是了!是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宋青苑一边听着,一边腹诽。

  这个叫做陈云清的男子,虽然口称草民。

  可是他话语里的态度,却从未把自己放于人下,这和一般的老百姓不同。

  即便是在淡定,在淡然的人,碰到了比自己官位大,比自己权利大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处于下位。

  这种表现不是展现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而是一种感觉,一种不经意流露而出的感觉。

  可在陈云清身上,宋青苑却找不到这样的感觉。

  “草民开了月例,照例买了些补品,去看望徐兄。”

  “当时徐兄病情还未入膏肓,只是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差一些。”

  “草民觉得诧异,便问道,徐兄可有按时吃药,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怎这脸色这么难看?”陈云清缓缓道来。

  抬头对宋青苑解释道,“因为是草民上次与徐兄见面时,得知徐兄换了个郎中为自己诊脉。”

  “这个郎中医术不错,自打徐兄在他那儿吃了药,自觉身体好了不少。”

  “甚至身子轻了,不再那么重,抬手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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