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愿意做啥就做啥!”霍大贵冲着寇溪点点头:“家里都是一帮吃货,吃的时候谁也没少吃一口,你做吧剩不了的!”
“那早上呢?”寇溪看着霍大贵:“吃挂面啊还是蒸点豆包吃?”
“蒸点豆包吧,早上对付一口得了。”他扭过头质问李翠莲:“不是,你明知道娇娇他们来得早,干啥不早点整饭啊!”
李翠莲一脸暧昧的看着寇溪:“我也想整了,你看看他们几点起来的?都晌午歪歪了,我做啥啊?谁吃啊!”
霍天一立即插嘴:“我都吃完了,我在大娘屋里头吃过了。”
李翠莲仰脸不可置信:“吃啥了?你不刚起来么?”
“我早都起来了!”霍天一一脸的得意:“我大爷还用炉子给我考了棉袄呢,可热乎了一点儿都不冷。大娘拖地,我大爷给我冲着麦乳精。我吃了桃酥还有火腿肠,我一点儿都不饿!”
“哎呀,还是你大娘那屋好吃的多啊!”高丽曼笑着冲儿子伸手:“今晚上还跟大娘一块睡不了?”
寇溪听不下去,说了一句:“那我做饭去了!”
高丽曼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暧昧,哈哈大笑:“哎呀,别走啊,害啥臊啊!”
她将儿子拉到怀里,笑眯眯的哄着他:“昨天在大娘那睡得好不好呀?”
“好!”霍天一答得干脆。
“那妈妈问你,昨天你们都是怎么睡得?”旁边的人都没有阻止她,所有人都等着霍天一爆什么精彩纷呈的大料呢。
寇溪在后面听得真真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将昨天中午剩下的大米饭掺了水倒进锅里面。上面架着盖帘。盖帘上铺着浸过水的屉布,上面摆满了李翠莲蒸好的粘豆包。
又从外面拿了一颗冻白菜回来,剥了外皮之后将白菜心切好。在另一口锅添了水,烧开之后将冻白菜焯熟。
将昨天的肚丝、丸子、肥肠、血肠烩到一起,拿了两个土豆切成片。热油爆锅,倒入自己家做的辣椒酱。将挑出来的剩菜丢进去爆炒,做了一个简易剩菜版的麻辣香锅。
菜炒好了之后,粘豆包也差不多熥熟了。寇溪将粥盛出来,喊着高丽曼摆桌子。又从墙角坛子里拿出来一个黑黝黝的咸萝卜,切成丝用水泡了泡,放入醋、糖、辣椒油拌了拌!
霍安回来的时候,刚好所有人围坐在一起。霍大贵看着进来的霍安:“你干啥去了?”
“去取了点鞭炮!”霍安伸手要在洗脸盆里洗手,看见里面黑乎乎的水停止了动作。
“回咱们屋里洗吧,正好我那边烧水呢,你看看别是烧干了!”寇溪轻声道,霍安点点头回屋洗手。
这边张瑶嗤笑:“你心可真大,还能把水壶放那边。万一把房子烧了咋整!”
寇溪不以为然:“烧了正好,红红火火,重新翻盖一个大瓦房!”
“唉呀妈呀,吹牛逼不打草稿!”张瑶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还大瓦房,那得多少钱啊!”
“我爸盖一套瓦房,外头贴着白瓷装,玻璃用的都是钢化玻璃呢。一共也没用上一万块钱,有啥不能干的!”
张瑶耸着肩眼带着几分不屑:“哎呀,还用不上一万块钱。你有多少钱啊,都能盖大瓦房了。那咱们爸妈可跟着借光了,今年能不能住进去啊?”
寇溪听见这话知道张瑶是在讽刺自己,她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李翠莲大过年的跟自己摆婆婆的谱,兴许看在霍大贵的份上不跟她一样的。
但是张瑶算什么东西?她真以为是自己的姑姐,还能随便教训自己了?
“我有工作,我老公有存款,我们两口子一年下来攒个两千块钱不成问题。再说了,我还有我爹呢!”寇溪也用同样不屑的口吻回讽她:“你都能回娘家生孩子,我找我爹借点钱盖房子有啥不行的!”
“唉呀妈呀,还老公!”张瑶噗嗤一笑,可算是抓到寇溪的把柄了。对着坐在对面的高丽曼痴痴的笑:“她咋好意思说出来的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寇溪翻了个白眼:“城里都是这么喊的,就你们大惊小怪的。不喊老公老婆喊什么?喂,哎,那个谁?”
“你咋一天天跟我干上了呢!”张瑶气鼓鼓的瞪着寇溪:“咋地,你老公回来了,你有依仗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呗!”
“我老公不回来的时候,我不也这样么。”寇溪嘲讽一笑:“我老公说了,该吃吃该喝喝,不管我干啥都行,只要我高兴!”
“哼!”张瑶气鼓鼓,觉得寇溪是在显摆霍安。可她并不觉得霍安有什么好,首先长得就不如宋建刚好看。
宋建刚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的,这样的男人多讨人喜欢。霍安那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瞪眼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行了,都别打嘴仗了。孩子还在跟前呢,能不能消停点!”李翠莲出面阻止二人。
霍安走进来,坐在寇溪身边拿起碗筷无声的吃饭。
“少吃点,中午你媳妇儿还要做挺多菜的!”霍大贵没话找话跟自己儿子搭讪。
“晚上我跟我媳妇儿俩回我老丈人家,明后天去看我大舅。”霍安抬起头看着霍大贵:“带两瓶酒去?”
霍大贵一怔:“你要去罗屯?”
“成家了,应该去一趟!”霍安理直气壮:“不是应该串新门嘛!”
“串新门?那得挣老多钱了!”宋建刚眉飞色舞:“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挣了不少钱呢。”
李翠莲心急的冲着宋建刚眨眼睛,心说你个山炮你说这玩意干什么。
“钱不钱的无所谓!”霍安不理会宋建刚的兴奋:“主要是看姥姥跟姥爷。我也结婚了,了却了老人家的一桩心愿。我们俩给他们磕个头,算是替我妈尽孝了!”
提起霍安的生母,霍大贵沉默了。他放下筷子,低声道:“应该给你妈上个坟去!”
“早上我去了!”霍安虎视眈眈的看着霍大贵:“把她坟头上的草拔了一下,看光景还是我上回回来祭拜过的样子。过年了,你都不去看看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