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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赔你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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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巨响的声源,来自于一瓶突然炸裂的啤酒,这把沉浸在美食享受中梁四喜拉回了现实。

  她一抬起头来,刚咬进嘴里的卤肥肠都吓得掉在了桌子上,

  以“浪费粮食遭雷劈”信条的她,都顾不上掉在桌上的卤肥肠了,一把拽上尽欢的手就准备开跑。

  肉再好吃,也比不上命重要啊!

  那些人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嘴里也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手里还拿着家伙。

  这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万一打红了眼,误伤了她们怎么办?

  尽欢赶紧拽住了她,还把她死死摁在了座位上不让她动。

  精神力是何等敏锐?都不用尽欢回头,她就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场景,她在电影电视里不知道看过多少回,艺术来源于生活。

  刚摔了的啤酒瓶就是即将开战的信号,两拨人提刀握棒瞪眼梗脖,分成两边严阵以待。

  对峙就对峙吧,两拨人的恩怨,跟他们这些只想吃夜宵不想吃瓜的群众,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嘛。

  吃瓜群众的食客和店家都不敢逃跑,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两拨人摆阵对峙的地方,正占据着这几个大牌档的出口位置。

  所以大家只能都被迫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瓜,战战兢兢地被迫围观两拨人的即将开始的大战。

  梁四喜害怕得不停冒冷汗,“表,表哥,看着好吓人,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路都堵住了怎么跑?”尽欢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现在正互不相让地僵持对峙,现在谁出去打断他们,谁就有可能被当成炮灰!”

  梁四喜觉得这些人干架也太不讲究了,连点儿规矩都没有。

  “打架也应该找僻静人少的地方,单挑也好群殴也罢,都没有人干扰也也没人举报,干啥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开战?”

  “或许他们觉得只有闹市区,才能显示出他们大杀四方的威风来吧!”尽欢拿起一串卤猪耳朵继续开吃,“这个味道味道不错,四喜你快尝尝!”

  梁四喜接过尽欢递过来的卤串,一脸错愕地看着尽欢,“表哥,都这样了,你还能吃得下?”

  “吃得下啊!你也赶紧吃,花了不少钱呢,别浪费了!你看大家不也都在吃着吗?”尽欢把猪耳朵的脆骨嚼得咯吱咯吱响。

  梁四喜现在哪还有胃口吃东西,“可是……”

  “别可是了,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散了,就是真打起来了,我也能全须全尾把你带回去。”尽欢又往嘴里送了一颗云吞。

  跟梁四喜说话的时候,精神力也没闲着,已经把周围的情况摸排检查了一遍。

  几个大排档都没有后门,正面的出口,已然被两拨人完全堵死,想悄无声息出去,基本没可能。

  就算能过了这关,出去了也跑不脱,外面街上还有无数个手握家伙的替补后备。

  又不是玩游戏,难道尽欢要带着毫无战斗力的梁四喜一路打怪通关?

  与其折腾得那么辛苦,不如好好吃夜宵,吃饱了待会儿才有力气跑路。

  周围的食客店家,可能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害怕归害怕,惊恐归惊恐,手上嘴里的动作不停,只是放得却很轻缓,眼睛也时刻密切关注前面的情况。

  等外面真的打起来,这些人也会趁乱找准时机跑路。

  梁四喜见周围的人都如尽欢所说的那样,都坐着一动不动坐着吃东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人的从众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怕得要死,只要有人陪着,就能立马分散不少压力。

  梁四喜食不知味地细嚼慢咽,但桌上的东西总有吃完的时候,本来之前也已经吃了一大半了。

  这下桌子上就剩下几根卤串串了,两拨人的对峙还没结束,也没有解散的迹象。

  “表哥,我怎么感觉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梁四喜直觉不妙。

  尽欢转着手上的墨鱼签子,“刚过来的那些人,应该是来说和架梁的中间人,这架多半是打不起来的!”

  “我看刚才过来的人也没上去劝架啊,表哥怎么知道他们是当和事佬的?”

  她刚刚偷瞄了一圈,后来过来的那拨人,不是流里流气,就是凶神恶煞,哪有两边说项劝和的和事佬样子?

  尽欢冲右边点了点下巴,“打边炉档口的那桌人,不就是正在谈和解吗?”

  梁四喜转头果然瞧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对襟衣服黑布鞋的人,正在跟两个带着大金链子的青年说话。

  而这两个大金链青年,就是外面对峙中两拨人管事的老大,都管那个上了年纪的人叫“叔公”。

  粤港白话地区,“叔公”的意思是爷爷的弟弟。

  在黑话中,“叔公”引申为大佬的小弟或者左右手,也是社团中地位很高的的人。

  这样辈分地位的人亲自出来说和,就算这俩大金链子再不服气,也不可能不给面子。

  俩大金链子在叔公的见证下相互碰了啤酒瓶,喝了酒就算是和解成功,就各自下令让自己的手下马仔解散撤退。

  人群渐渐开始散开,周围的食客都集体松了口气。

  心大的人见危机解除,继续坐在座位上喝酒吃东西的人不少。

  胆子小点的,立马瞅准机会开溜,跑得比兔子都快。

  “四喜,我们也赶快回去吧!”尽欢也拉着梁四喜开溜。

  等了这么半天,群架没打起来,也算是避开了纷争,安安稳稳回去睡觉最好了。

  不知道今天是水逆期,还是压根就不适合出门,运气好像真的太背了。

  尽欢和梁四喜还没走出档口摆桌椅的位置,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靓女!我刚在那边就注意到你们了,两位急匆匆准备去哪里啊?留下来陪哥哥门喝几杯酒!”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猥琐地说道。

  旁边一个小混混也吹了响亮的口哨,“还是坤哥眼神犀利呀,这俩妞可真靓,丝毫也不输给那些电影明星!”

  “电影明星?虾仔,你个只看风月片的咸湿佬,知道哪个电影明星?”

  “坤哥,”有个青年油腻又恶心的眼神,在尽欢和梁四喜之间来回逡巡了几遍,压着猥琐的嗓音谄媚,“你是大佬应该享受顶级的山珍海味,清粥小菜就赏给兄弟们乐呵乐呵,行不?”

  梁四喜啥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在内地别说是搞破鞋,男女作风有问题的人都会被游街批斗,甚至有些还会被判刑劳改。

  这些人居然敢当街对她们耍流氓,她羞愤得恨不能手撕了这几个流氓。

  面对这几个猥琐嘴炮的混混,尽欢不仅懒得争辩,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这种有今朝无明日的底层烂仔,今晚还能前呼后拥纵情声色,明早说不定就会横尸街头。

  多看上了两眼,尽欢都怕惹上他们短命鬼的晦气。

  尽欢盯着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想让我陪你喝酒?”

  男人错愕之后,眼神色眯眯地说道:“靓女要是想陪其他的,我当然更乐意!你放心,坤哥是不会亏……”

  旁边桌子上有一瓶没有开盖的啤酒,尽欢并指为刀单手劈下,啤酒瓶“砰”一声应声炸裂。

  “赔你一副棺材板,你说好不好?”尽欢笑靥如花地捏起瓶口,用碎裂的尖刺抵住对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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