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看到尽欢进了厕所心里更是狂喜,天色已经很暗了,公厕里又没有灯。
他嘚瑟地想黑灯瞎火,才好干坏事嘛!
尽欢看着是进了公厕的门,其实是进了空间换回了女装。
光线本就模模糊糊的,阿贵是按照男左女右的标准进的厕所,
才刚刚绕过门口的影壁位置,迎面就冲来一只拳头,重重地击在他的右眼上。
阿贵被这拳打得瞬间懵逼,他脑子晕晕乎乎整个人都站不稳,两只眼睛下了不同大小不同频率的流星雨。
“臭流氓!居然想偷看老娘上厕所,看老娘不打死你!”随着尖利的女声而来的,又是一只拳头。
拳头擂在了阿贵的左眼上,两个黑圆圈对称得刚刚好,两只眼睛下的流星雨也终于同步了。
就这两拳头,可不会让尽欢解气,飞起一脚就揣在了阿贵的肚子上。
虽然收着力气,但阿贵也承受不住,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黑灯瞎火之下,熊猫黑眼圈下面的双眼也不好使,只好双手乱抓试图扶住墙壁稳住。
现在的公厕,又不比几十年后,每个蹲坑都有独立的门板格挡。
阿贵的两只手没抓到扶持物,整个人就像一头倒栽葱一样,倒进了蹲坑里面。
尽欢赶紧往后跳了两步,才没被绿色肥料给溅到。
而一头扎进蹲坑槽的阿贵,兜头盖脸都被浸了个透彻,好不容易摸了半天爬起来。
“我叼你老……”阿贵还没骂完就闭了嘴,因为头上脸上的脏污会顺着流进嘴巴里,“啊呸呸呸!”
他这一身脏污横流,尽欢也下不了手脚,正准备撤退,精神力就发现有人正在往公厕这边来。
尽管公厕卫生条件堪忧,还黑灯瞎火,但还是从来不缺人前来光顾。
城里房子紧张,好多单位的家属房和宿舍是没有厕所的,小厕所还可以用痰盂便桶解决,但大号还得跑老远上公厕。
尽欢的精神力,看到的是七八个穿着蓝色工作费的年轻女工,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塑料痰盂。
她坏心眼儿地勾起唇角,看了正准备站起来的阿贵一眼,然后尖叫着跑出去了。
“抓流氓啊!抓流氓啊!有流氓偷看女同志上厕所啊!”
又尖又细的嗓音,划破了安静的街道。
看到尽欢尖叫着跑远,几个女工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她们并没有胆怯逃跑,而是冲到厕所去堵流氓。
首先堵的是女厕所,结果女厕所里面并没有发现流氓,几个人又冒着胆子结伴去了女厕所。
一身脏污的阿贵,自然被她们认定成了偷窥的流氓。
阿贵忍着头昏眼花肚子疼,连连解释道“我没有偷看,我不是流氓,我只是走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唔好臭好恶心!”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工捻住鼻翼说道“你说你不是流氓,你有啥证据?”
另一个短发姑娘冷哼,“走错个屁,这分明是男厕所!”
“这是男厕所?我没走错?”阿贵震惊得眼睛都要脱眶,“那刚才那个女的凭什么打我?明明是她走错了!”
女工们也没想通,她们相互对视交流了几眼。
这里的确是男厕所,难道真的是刚刚那个尖叫的姑娘走错了,才误以为被偷窥,引发的误会?
一个细眉细眼的姑娘,“我看未必是刚那个姑娘走错了,你也未必没偷窥!”
“组长?你这话怎么说?”短头发的姑娘率先问道。
女工组长指了指房顶,“你们看!男女厕所本来就是一间房子改造的,只是中间砌了堵墙隔断,但这堵墙并没有砌到顶,上面有一截还是空的!”
“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臭流氓爬到墙上偷看,被姑娘发现了,惊惶失措之下还跌进了粪坑!”戴着眼镜的姑娘推眼镜的动作,可以说是非常柯南了。
阿贵抬头看到了隔墙的情况,就觉得心下不妙,经过眼镜姑娘这么一分析,发现真是有理说不清。
双马尾的姑娘立马赞同,“我觉得咏梅分析的有道理,再没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们绝对不能过这个人!”
“对对对!谁知道平时我们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被他偷看过!”
“就是就是!要是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以后都不敢来这里上厕所了!”
“厂里的女厕所就那么几个蹲坑,要是不急还好,要是遇上紧急情况,不得把人给憋死啊!”
“是啊是啊!组长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都别慌!暗戳戳背地里偷看的流氓,一般都是没有卵蛋的怂货,把他抓回去先关上几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我就不信他能咬死不交代!”组长同志安抚着自己的组员。
组长之所以是组长,可能不仅是因为业务技术突出,还因为她很有领导魄力。
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
先的吩咐文静瘦弱的的眼镜姑娘和双马尾姑娘回厂里。
一个去寻求保卫科的支援,一个去厂革委值班室,去跟知会报告领导一声。
两个身强体健力气大的姑娘,堵在门口严防死守,当好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负责把他们六个人的手帕拧条打结,当做绳子来绑住阿贵。
剩下的三个人,负责摁住阿贵,在布条打好之后,协同绑住阿贵的手脚。
躲在几十米远处的尽欢,一直用精神力观察着姑娘们的举动。
几个姑娘不露怯不嫌脏,很快就把阿贵给绑了个结实,期间阿贵还仗着男女体力悬殊,试图攻击姑娘们然后逃跑。
结果那个组长姑娘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到了阿贵的肚子上,踹的位置还是尽欢刚踢过的。
就算是尽欢收着力气,一般人也是承受不起的,阿贵的肚子里面的痛感,一直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加上组长同志的二次伤害,他就是不想逃跑,都没力气反抗了。
工厂的保卫科很快就带着人跑过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双马尾姑娘。
尽欢看到几个男人嫌弃地扯着的阿贵出来,便放心放多了,慢悠悠地往招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