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逗了!我难道下个药,还能把自己给搭进去?”胡君澜不以为然。
尽欢扬了扬手上瓷瓶,“这个药粉,是不需要掺到饮食中那种,口鼻吸入就有效,而且没有一点药味!”
“这要这么厉害,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三步倒?”胡君澜眼睛亮晶晶的。
尽欢轻轻摇头,“这不是安眠药,这是以前皇宫内院妃嫔争宠的阴私药品!”
“你,你的意思这是情……药?”胡君澜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尽欢颔首,“就是你说的那种,这药确实太阴损,不想用也没关系!”
“用!为啥不用?要是对付别人,当然不能这么狠,但她既然敢冒着破鞋的风险,不惜她的名声下套,这回我就成全她!”胡君澜说着就把解药丸子丢尽了嘴里。
尽欢把药的用法和注意事项,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确认胡君澜都听明白之后,两人才赶紧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岳卫州。
举办聚会的地方,是一栋带着大花园的独栋洋房。
花园里久未修剪的小灌木和斑秃的草皮,让尽欢觉得很意外。
这栋洋房的花园虽然没有打理,但花园面积这么大,却没有搭建违规的棚户,就这么空着这么一大片地方,也是稀奇。
站在雕花的铁栅栏门口,能听见房子里传来影影绰绰的音乐声,不过都是革命歌曲。
花园里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点燃的香烟,在夜幕下明明暗暗,攀谈交流也是用吴侬软语的声调轻言细语。
岳卫州带着胡君澜和尽欢穿过花园,直接进入了房子里面。
进门就是客厅,沙发和椅子都摆在靠墙的位置,中间很宽敞空旷,应该是腾出来做舞池的。
可能是革命歌曲慷慨激昂,不适合跳交谊舞,舞池里一个人都没有。
靠近厨房的门口摆着简易的自助餐台,放着为数不多的饼干点心和茶水。
刚踏进客厅的门口,尽欢就看到了楼梯口的位置,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可不就早上她跟胡君澜掐过的那朵小白花,姚凯旋嘛!
尽欢可没错过,姚凯旋看到岳卫州那一刹那的惊喜表情,只是等她和胡君澜现身,惊喜就立刻变成了惊吓。
知道惊吓就很好,至少说明早上的事情,令姚凯旋印象很深刻。
不撞南墙不回头,吃过教训要学乖!
要是她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尽欢也不介意揭伤疤,说不定还顺便会在伤口上再撒把盐。
尽欢眼光扫过姚凯旋的脸,原本白皙细腻的脸蛋上,有几道浅红的痕迹。
看着也不像是打的腮红,倒像是被打的手指印!
被打脸还留下伤痕,不在家养伤,还有心情出来参加聚会,尽欢也是服气的!
姚凯旋被尽欢盯得毛毛的,不由得瑟缩着往后退一步。
她后面上楼的木质楼梯,要不是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很可能会摔一个四脚朝天。
岳卫国刚好从楼梯上下来,两年不见,尽欢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
彻底褪去青涩的五官,显得比两年前更加刚毅深邃。
算不上那种惊艳绝伦的颜值,但仍在人堆里面,绝对属于醒目突出的那一拨,怪不得会被人觊觎,还设局把他给装了进去!
姚凯旋在楼梯口摇晃了一下,岳卫国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前去扶,而是后退避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岳卫国现在一遇到主动靠近的女孩子,就觉得心惊胆战。
姚白花听到响动回头,看到岳卫国楼梯上面退的动作,顿时就委屈的不行,泪眼婆娑地抬头喊道:“表姐……”
尽欢其实还挺好奇姚白花的表姐,不为别的,这脑回路真心很清奇啊!
不惜冒着当破鞋的风险,千方百计地设计心有所属的男人,这门生意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就说现在目的已经得逞了吧,但好像一切也不如意。
岳卫国很快就要去桂省,她想要培养感情,还得抛下优渥的生活,追去偏远贫瘠的地方吃苦。
要是不跟着去桂省,连个合适的落脚点都没有。
想去婆家住吧,被婆家抵制不被接纳。
留在娘家吧,已经结了婚还赖在娘家,就算不被娘家扫地出门,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费心算计一场,没算计来幸福美满,反而把自己推到一个难堪的境地。
岳卫国绕开姚凯旋走下楼梯,后面紧跟着一起走下来的女人,尽欢也认识。
就是那个被尽欢掰手指教训的,宗正棠的堂妹宗正芙。
原来撬胡君澜墙角,设计暗算岳卫国的人,不仅是姚凯旋的表姐,还是宗正棠的表妹。
目中无人狂妄无力的宗正芙,别有用心装模作样的姚凯旋,这对表姐妹,还真是怀得各有千秋啊!
“尽欢?”岳卫国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尽欢微笑打招呼,“岳班长,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岳卫国瞄了一眼挽着尽欢手臂的胡君澜,笑容勉强又苦涩,“我还好,超美超苏和秋月也都挺好的吧?”
“大家都挺好的,”尽欢感叹道:“不过大家都赶不上你的进度,这么快就结婚成家,对了岳班长,你啥时候摆酒啊?我也好讨一杯喜酒喝!”
“我很快就要到桂省任职,婚事一切从简,喜酒喜宴就不准备办了,等哪天你们到了桂省,我一定做东请你们吃饭。”
宗正芙站在一边,后槽牙都要咬碎。
没想到这个外地来的乡巴佬,妄图飞上枝头的小麻雀,居然跟胡君澜关系这么好,和岳卫国也是同学。
这些人都是啥意思,都知道她跟岳卫国的关系,但就是没一个人跟她主动打招呼。
岳卫国更过分,说婚礼一切从简,其实就是不愿意跟她摆酒,以郑重的方式介绍她的身份。
“姐夫,你上任时间是8月底,离现在还有20多天,怎么就没时间办婚礼了?”姚凯旋冷不丁地开口,“你这样对我表姐多不公平?”
她看似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宗正芙鸣不平,其实却揭穿了岳卫国不满意这段婚姻的真实想法,也暴露了宗正芙在婚姻关系中弱势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