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用精神力减慢叶子往下倒的动作。
同时她的手在挎包处虚晃一下,一根皮鞭赫然就出现在她的手里。
皮鞭眨眼冲着叶子甩出去,发出尖利呼啸的破风声。
幸好河岸的地势高,离水面有一定的距离。
不然尽欢精神力就是再厉害,也挡不住自由落体运动。
就在叶子的脸部,马上就要沾到水时候,鞭子拦腰缠住了她。
鞭子在叶子的背上自动挽了个活扣,尽欢紧紧地拽住鞭子把手,顺势就要往上拉。
叶子发现被尽欢的鞭子缠住,就开始使劲儿挣扎。
“你别白费力气了,”尽欢冷哼一声,“只要被我的鞭子缠住,就算是头牛,都不可能挣开!”
尽欢拽着鞭子往回拉,徐向军和几个民兵都上来帮忙拽鞭子。
饶是叶子挣扎得厉害,最终还是被拽上了岸。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叶子大声质问道。
她被何文星等人摁住,偏着头眼神悲戚又凶狠地看着尽欢。
尽欢凤眸微眯,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是真的想死?还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用我多说吧!”
叶子投身入水,双手又被绑着,看着是必死无疑,但未必是一丝生机都没有?
“我没想过侥幸逃脱,就是想体体面面全了忠义,这有什么错?”
叶子眼睫盈泪语气悲切。
尽欢扯起唇角,轻哂道:“想要以死全忠义,你在乱葬岗的时候就应该拼上命,跟我们斗个你死我活!”
叶子张口还想说话,尽欢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上,她翻着白眼就晕倒在地上。
“喏,人现在已经晕了,”尽欢冲何文星挑眉,“不用担心她觉得不方便了!”
何文星不甘不愿地说道:“说得好像我对她有想法一样,就她这样的长相,我都替我的眼睛委屈!”
“你小子咋这么多废话?让你背就背!赶紧的,别磨叽!”徐向军又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何文星委屈地摸着脑袋,“队长……”
“这里就属你最小,又还没结婚成家,”一个民兵调侃道:“这犯人虽长得丑,好歹也是一个姑娘,你不背谁背?”
只能说叶子的伪装还是很走心的,至少这几个直男汉子,都觉得她又老又丑。
“你们这些耙耳朵,怕婆娘就怕婆娘,就知道指挥我干苦力!”何文星撇着嘴,认命地把叶子背了起来。
其余的人,包括徐向军在内,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掐烟头的掐烟头,清嗓子的清嗓子,小声说话的说话,总之都假装没听见何文星的吐槽。
尽欢低头偷笑,这些人可真会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在川省的大部分地方,男人耙耳朵是一种常态。
不过要是当着外人,男人一般都还是绷着一股当家做主的范儿,他们的老婆在正常情况下,也乐意给男人面子。
就是不知道回到家关起门来,头上的耙耳朵在自家老婆的手里,能够经得住几轮蹂躏?
没有叶子慢吞吞拖后腿,几个人很快回了牛棚。
叶子被放在椅子上,被小孙报复性地几乎捆成粽子。
小孙还赞赏地拍了拍尽欢的肩膀。
“小鱼儿,你行啊!居然被你给抓回来了,是在哪里抓到的人?”
尽欢弯起眉眼笑得明媚,“她躲在乱葬岗里面,我们去找人的时候,气氛那叫一个阴森,可把大家吓得够呛!”
“我们小鱼儿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鬼?”崔英广倒了一杯热水给尽欢。
尽欢道谢接过,无奈地说道:
“怕鬼倒是未必,可人吓人吓死人啊,何文星踩到一截人骨头,他那凄惨绝伦的叫声,可真是把我吓到了!”
“何文星平时看着胆子挺大,没想到也有惊声尖叫的时候!”崔英广大笑道:“半夜三更去乱葬岗,想一想确实挺渗人的。”
尽欢吐槽,“他一叫起来,别人也跟着叫,把乱葬岗周围的乌鸦和蝙蝠,都给全部吓飞了!”
“不过这女人的易容技术,看着还真是不赖啊,面目全非啊!”崔英广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子感叹道。
齐寅桐笑着说道:“我看老崔你也老眼昏花了,这不就换了件衣服,把手和脸涂黑,哪里称得上易容?”
“师父,莫非你还懂易容术?”尽欢双眼发亮。
齐寅桐点了下尽欢的额头,“懂也不教你,你这丫头要是学会了易容,还不得把整天换了方儿地作弄人?”
“师父”尽欢抱着齐寅桐的手臂撒娇,“您就教我吧,我保证学成之后,绝不在人前瞎显摆!”
“你要是学,也只能学皮毛之术,真正高超的易容术,现在是学不到了!”齐寅桐无奈说道。
尽欢纳闷地问道:“为什么呀?”
“最高超的易容术,无非就两种,一是用人皮面具,二是通过手术彻底改变脸型和五官。
我让我哪儿去给你弄人皮子?还是你舍得在你脸上动刀子?”
齐寅桐用他有些粗糙的手,掐了掐尽欢的脸颊。
“还真有人皮子易容啊?我还以为那只是江湖传说!”尽欢惊叹,“师父,那你是怎么学的?”
齐寅桐用手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时候贪玩,在家里翻到过一个束之高阁的医箱,里面医书和医案,都是讲易容换脸的案例。
里面还有几张人皮子面具,我就偷学过一段时间!被我爹发现后,狠狠抽了我一顿鞭子,还罚跪了三天。”
“这么说来,易容换脸都是真实存在,那可比国外的整容手术可先进多了!”尽欢表情兴奋地说道。
要是把真的易容术普及,估计PS和美图这类手机软件,市场占有率都要大大下降。
“那些医案和人皮面具,全部出于我家旁支的一个叔祖爷。
据说我这个叔祖爷,曾经是家族史上,天赋最高的医学奇才。
只是他对的治病救人不感兴趣,反而醉心于易容换脸这种偏门的学科。
为了研究易容,他不惜用家里的奴才丫鬟做活体实验,
后来被家族发现后,依照家规被处以极刑,绞死在了祠堂里。”
齐寅桐短短几句,就讲完了一个医学怪才荒唐的一生。
纵观历史,医学药学的进步,总是伴随着伦理和科学的矛盾。
不过尽欢仍旧觉得,任何科学都是为人服务的,科学的进步,不应该凌驾于人伦之上。
“师父,你的意思我明白,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这点初衷无论如何都不该忘!”尽欢郑重地说道。
齐寅桐暗暗松了口气,欣慰地拍了拍尽欢的头,“你明白也好,也省的老头子跟你唠叨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