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见三哥捧着妻主的手,把脸埋在妻主的手心。
三哥的嗓音是嘶哑的,他看见三哥落泪了,哭了。
曾经即使生活再苦再难也从未见过三哥这副模样,但如今的三哥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对,她是他的命,是这样的。
当天晚上,云鸽就走了。凤溯也离开了,似乎是收到青月的消息,发现十一的行踪了。
二人是一前一后离开的。隔天上午,董惠莹从昏睡中醒来,便见淑君躺在床上,双臂牢固的环抱住自己。
她微微一动,便把男人惊醒了。“淑君”她见淑君下巴上冒出许多青色的胡茬,这个男人向来体面,也知道自己不喜欢胡子,似乎很少见他这般邋遢的模样。
“醒了”他脸色憔悴,眼底有深深的暗影,却笑得很开心。“不能再睡了,就算想睡也要先吃完饭再说。”
之后,他麻利地起身,帮妻主穿好衣服,抱着她去灶房。期间董惠莹有点昏昏沉沉的,有几次差点扛不住睡着了,却又被他叫醒了。
她勉强打起精神,“嗯,我不睡了。”
看来,她的情况很不好。
睡觉的时候没有时间概念,她其实不确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看淑君这副憔悴的样子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准是不乐观,而淑君瞒着她,越是瞒着,便越是代表,她怕是 她想起了云鸽,又忽然一笑“等下帮我把金针拿来,再这么睡下去,人都快废了。”
“金针”
“是啊,金针刺穴,可以让我清醒些。放心,不会对身体有危害的。”就算有,也得瞒着,免得他为之担心。
她暗暗为自己把脉,脉象依然是正常的,但身体却虚了,这返祖可真是奇怪。
董惠莹喝了小半碗清粥,之后淑君帮她拿来金针,她为自己施针,绵延不绝的睡意总算是散开了一些。
淑君见此,顿时高兴了。好久好久不曾见过妻主精神清醒的模样了。
他抱着她,走来走去的,带她在山顶看夕阳,她像是长在他身上的,他始终抱着她,不曾将她放下过。
董惠莹问起了智宸,听淑君说智宸他们给自己摘果子去了,她又问起了逸宣和无忘,淑君说,无忘被逸宣送回吹雪山庄了。
董惠莹琢磨着自己的“病情”,忽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见了一株小草,她微微怔忡着。“淑君,我想要那个。”
他去帮她摘,只要是她说的,他都做,只要能让她开心,任何事情都可以。
攥着这颗小草,这是不起眼的草药。
她摘下一片叶子嚼碎了吞下,却忽然呕出一口血。
“小惠”他慌了,他无措。
董惠莹的气息萎靡下来,怎么她这个身体竟变成了这样,这小草是提神草,可以醒神,但她居然连这么一点点的药性都受不住了。
“小惠,别离开我,”紧紧的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胸口,他的声音在颤抖,“不要离开我,不要这几年时间,对我而言,太短太短,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