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阳但笑不语。
她心道,你怕是不知,我当初之所以会出现在那片花海,便是因为我在寻你踪影。
是的,当初沈秋阳遇见崔婆子等人,若不是阴差阳错被董惠莹和大白救了,没准她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熏陶告诉她,对待敌人,要像严冬般残忍,而对待朋友,则要像春风般柔和。否则若是柔懦寡断,心存妇人之仁,又如何能掌领沈家这偌大的百年基业?
她可以狠,但也分人分事分对待,不同的情况便有不同的态度。
董惠莹不知沈秋阳心中是何种想法,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这姑娘真不错!
她实际年龄要比沈秋阳大一些,因此即便顶着一副柔弱幼齿的外表,却拿一个大人的心态看待沈秋阳。
她心道第一次阴差阳错的救了沈秋阳,是因为大白贪吃,单是那一次主要功臣并不是自己,而是大白。
至于第二次,她只是在收拾大白和小花制造的烂摊子而已,但沈秋阳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可见她心性不错,人也可交。
董惠莹开心了,虽然这些日子有大白陪她做伴儿,但大白虽通晓人性,有时候甚至让人不禁怀疑它是不是成精了?但说到底大白只是一只老虎而已,虽可以陪她解闷儿,她也常常揪着大白的耳朵自说自话,念念叨叨,但大白这只蠢虎太傲娇了。
有时被她念叨的烦了,便将虎脸埋在爪子里,理都不理她,再不然就是翻个白眼,仿佛在表示——愚蠢的人类!
时不时地便被大老虎蔑视,董惠莹也是有些无奈。
但沈秋阳是大活人,她们可以彼此交流,因此怕寂寞的她,对自己这个新朋友很是欢迎。
晚些时候,董惠莹和沈秋阳一起去了一趟山上的小木屋,当看见堆在木屋外面的打铁工具时,她微微惊讶了一下,“你是铁匠?”
她眼神亮亮的。
真的很没看出来,以大元的审美,像沈秋阳这样的女子,可谓是文弱的。
至于打铁?
这算是一种粗活,对臂力也有很高要求,可看似文弱的沈秋阳,居然是一个铁匠?
沈秋阳微微一笑,“家学而已。”
董惠莹感慨过后,便没再多问。
这就像是心照不宣,沈秋阳从不过问董惠莹的身份名字,董惠莹也从未问过崔婆子等人是死是活,两人都算是那种很有分寸的人,彼此默契十足,却也从未想过窥探对方的秘密,这样一来,想起起来反而更加的容易。
沈秋阳从小木屋中翻出一套被褥,期间忽然瞥见一个小铁箱,她思索了一番,之后将箱子打开:“这本书是我当年意外所得,不过并不完整,似乎只是一篇残卷。”
她将破旧的线装书递给董惠莹。
董惠莹接过之后,忽然惊喜道:“蛊经!?”
她抱着书本笑得见眉不见眼。
“谢了,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我会小心的,等看完之后再还给你,保准你借给我时是什么样,回头给你还回来时就还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