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廖晋中带人赶到工业园鸿海商城门口时,眼前一幕让他心瞬间沉了下去。
警车、救护车、大巴车、小汽车、摩托车,把鸿海商城门口的空地给占满了,警灯红蓝交替的闪光中人影幢幢。
不用他吩咐,自有人过去了解情况,廖晋中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弟弟廖兴春电话。
这次居然打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不是他弟弟廖兴春,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你就是廖晋中吧?”
“对,你哪位?”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们老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如果他妹妹有任何损伤,不死不休!”
廖晋中缓缓放下电话,双目直视溜冰场的出入口,警灯的光芒中、脸上一片铁青之色。
突然廖晋中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扶手箱里拿起另外一部电话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一直到挂断电话都没人接,廖晋中立刻放下手机,抠出电池板,取出电话卡掰碎扔出了窗外。
就在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过来了,关上门道:“春哥被警方带走了,据说被动了私刑。”
“走,回去!”廖晋中现在没时间去管他弟弟了。
他虽然没有跟那个流氓打过交代,但是从对方平时行事风格来看,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要赶在对方调转枪头对付他之前,把后患处理干净,至于最后鹿死谁手,那就各凭本事了。
墨山东山脚下的四合院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王富强开着一辆丰田霸道,直接撞开了紧锁的大铁门,后面的迅速鱼贯而入。
为了防止对方有武器,王钰鹤还找了十几套防弹衣、盾牌过来,两个人一组朝院子里小心推进着。
“这间没人!”
“这间也没人!”
“这里有条暗道……”
王富强当仁不让的走在最前面,到了地道的转角处发现了壁灯开关,打开灯发现前面是一道铁门。
“快拿把液压剪拿过来。”
咔哒——
挂锁被剪断后,王富强打开门,后面是一道长长的通道。
王富强依然冲在最前面,等一直来到尽头后,又是一道铁栅栏门,后面一个电梯井。
众人分批下去,关秋也跟随在其中。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栋看似不大的四合院,内里居然别有洞天,在地下挖出两层超大的地下室,发电机、水源净化器、通风设备等各种电气设备一应俱全,另外还有健身房、练歌房等健身娱乐设施。
“人在下面!”
听到地下二层入口处传来的声音,关秋和王钰鹤匆忙赶了过去。
其中一间屋门口围了很多人,不过却鸦雀无声。
关秋心里往下沉了沉,穿过人群来到门口,眼前一幕让他惊呆了,五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孩蜷缩成一团,屋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即使这样脚踝上还套着锁扣。
裸露着的身体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化脓了,样子惨不忍睹,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转过了头。
“快救人!”
“打电话通知120……”
“慢点慢点,锁扣已经嵌进了肉里……”
“这样不行的,剪不断,必须找钥匙来……”
杨兵上前道:“让我来,我会开锁!”
就在杨兵解锁的时候,有人找来了床单被罩,等第一个女孩解开后,关秋把被单裹在她身上抱出了房间。
等第二个女孩的脚扣打开后,王钰鹤也是不顾身上价值不菲的西服,小心抱起后出了房间。
屋里屋外很多人都看着,心里除了愤慨凶手的残忍外,对关秋以及王钰鹤二人也是敬佩不已,以他们如今的身价地位,自然无需故作姿态,这就是他们的真性情。
他们对于能跟随这样有情有义的老板,心里都是庆幸不已!
就在这边施救的同时,那边王富强喊道:“老板,小璃在这里!”
关秋把手中女孩交给入口处一位青年,匆匆跑了过去,特制的软包房里,穿着一身单薄睡衣的颜璃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关秋跑进去跪坐在旁边,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怕别怕,关秋哥哥在这里……”
颜璃紧紧攥着他大手,泪水扑簌簌往下掉落,伤心欲绝的啼哭着,“呜呜呜……哥哥……小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关秋怕她身上有什么暗伤,没敢动她,问道:“小璃别怕,哥哥在这里呢!快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就算成年男性在颜璃这样彷徨、恐惧、饥饿、折磨的环境下都是度秒如年,何况她足足7个小时,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痛哭着,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关秋见颜璃一直趴在地上,侧身轻轻撩起她后背的睡衣衣摆,后背上一条条印记暴露了出来,由于涂抹着蓝药水,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难怪不敢翻身呢!
关秋看得目眦欲裂,忍不住怒骂道:“马勒戈壁的,千万别被老子抓住你们!”
他一直拿几个小丫头当亲妹妹看待,如今看着颜璃被人打成这样,简直怒发冲冠!
“快找副担架过来。”
王富强应声跑了出去。
关秋刚想站起来,颜璃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哀哭着说:“哥哥我求求你……你别走……我……我怕……呜呜呜……”
“好好好,哥哥不走,哥哥在这里陪着你!”关秋安慰的同时,轻轻捧起她的脑袋放在这里腿上,“怎么样,疼吗?”
“唔……”
“忍一忍,小璃最勇敢了!”
很快两个青年抬着简易担架进来了,关秋从颜璃的腋下抄进去,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大腿,把她平放进担架。由于触动伤口,颜璃疼得直掉眼泪。
“不哭不哭,咱们等下去医院。”
等人全部解救出来后,杨兵过来说:“老板,发现了一些东西。”
关秋低头在颜璃耳边说了几句,等小丫头松开手后关秋跟着杨兵去了王钰鹤的JEEP车上。
“发现什么了?”
王钰鹤把笔记本递过来道:“你看!”
关秋看了看,原来是杀人录像,皱眉道:“有人逼她杀人,然后录下杀人视频对其进行人身控制?”
王钰鹤投过去一个讶异的眼神,有些惊诧于关秋敏感度,“应该就是这样!”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王钰鹤说:“这些人毫无人性,为达目的根本不折手段。
我刚刚问过其中一个女孩,她说有个叫菊姐的女人一直虐待她们,每一次有不听话的新人过来,她们都会被作为反面教材、拉出去暴打一顿。
其中最久的一个被关了两年多,被打的五脏六腑严重衰竭,已经命不久矣。”
“草他么的!”关秋猛的合起笔记本,眼神幽幽的看着王钰鹤,“直接交给警察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确实!”王钰鹤点点头,不过随后又跟了一句,“不过尽量别沾人命。”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脏了自己的手!”说完关秋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给苏文海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后跟着车队去了医院。
至于擦屁股的事情,自然交给王钰鹤了。
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是最黑暗的,整片大地都笼罩在深沉的夜中。
菊姐此时急急如丧家之犬,在灌木丛生的密林中仓皇奔逃着。
长满倒刺的荆棘割在腿上、手上、脸上,划出一条条血痕,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来,因为在她身后不远处又几束灯光如跗骨之蛆的追着她。
直到此时菊姐依然不清楚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在追她。
可是她不想也不敢停下来去问,无论是公家还是仇家,留给她的除了死路一条外,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不过菊姐心里一点也不后悔做过的事情。
这些年来,该享受的她早就享受过了,睡过的她的以及她睡过的男人也是不计其数,不亏。
唯一一点让她耿耿于怀的是,那个之前信誓旦旦说要给她荣华富贵的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手机竟然关机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能理解。她只是想最后再听听他的声音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站住……别跑!”
眼看前面也亮起了灯盏,菊姐知道跑不掉了,干脆停了下来。
等身后人晃着手电筒慢慢靠近时,菊姐眯着眼睛举起双手,垂死挣扎说:“看到我身后的包没有,包里有一张一行卡,卡里有200万现金,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这些钱就归你们了。”
周围的慢慢围了上来,然后猛的把菊姐扑倒在地,拷上了手铐。
手电筒的光影中,苏文海冷笑道:“你的脏钱还是留着充公吧。”
菊姐挣扎着喊道:“200万啊,你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以2004年的全国平均收入,200万确实是一比天文数字。
苏文海一脚踹在她的嘴巴上,“闭嘴!再鬼喊狼叫的,我把你满嘴牙都打掉!”说着苏文海抓住她头发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刚刚二哥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他,别把这个女人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