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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0章 宋琪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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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曹彬去出征,杨七回到府上,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候他。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只能看到两只眼睛。

  由于他始终不肯透露姓名和身份,所以被忠实的门房挡在了门外。

  杨七看到他的时候,领着他进入到了杨府正堂。

  屏退了左右。

  那个人才掀开了他的伪装。

  瞧着那人的面容,杨七有些意外,“我一直在府里等你的人过来,却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

  那人咧嘴一笑,脸上挤出了一朵难看的菊花,道:“咱家一介阉人,当不起你的厚待。”

  这位自称咱家的人,正是皇宫里的大太监,王继恩。

  杨七请王继恩到了桌前,亲自用红泥叙炉为他烹茶。

  王继恩双手捅进袖口里,笑眯媚解释道:“杨府遇袭的那一夜,咱家在陛下的寝宫里伺候着,给你们杨家说了两句好话,惹了一顿臭骂。”

  “是吗?那就多谢公公了。”

  杨七朗声笑道:“公公这两句话,值万金。”

  杨七从桌下取出了一个檀木盒子,从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地契。

  “两百亩上好的良田,这是杏孝敬公公的。”

  王继恩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地契,咧嘴笑道:“那咱家就不客气了。还是跟你杏打交道最痛快。你杏出手,也最阔绰。”

  只见杨七又抽出了一张地契,王继恩一瞧上面的,眉头一缩,失声道:“一千亩?大手笔,咱家拿着鱼烫手。”

  杨七把地契推到了王继恩面前,笑道:“只是想跟公公做一笔交易。”

  王继恩目光一直停留在地契上面,“什么交易?”

  杨七问道:“陛下对我们杨家,如今是一个什么看法?”

  王继恩回答道:“鱼恼火,又觉得你们杨家是识趣的人。”

  杨七再问,“公公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继恩收回了贪婪的目光,眯起眼,盯着杨七,低声道:“咱家还能是什么人,咱家只不过是陛下脚下的一条忠犬。”

  杨七沉声道:“杏可是见过单将军庙旁边的那个宅子里的那个老人,他跟我说了很多话。”

  王继恩眉头一缩,笑眯媚威胁道:“那咱家还是劝你给忘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杨七点头道:“是杏失言了。以后不会再提此事,也不会跟任何人讲起此事。”

  杨七顿了顿,又道:“对了,公公你觉得三皇子此人如何?”

  王继恩见杨七不再刨根问底,他的眉头也就舒展开了。

  听到了杨七问三皇子,王继恩笑呵呵道:“三皇子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儿小聪明,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抢了一个好妻子。”

  杨七追问道:“那么陛下可知道,三皇子被罢黜了王爵以后,他抢的这个妻子,去哪儿了?”

  王继恩探出手,把桌上的地契拿走了,然后笑眯眯说道:“这一点不够咱家回答这么多问题”

  杨七又拿出了一张地契,递给了王继恩。

  王继恩才开口道:“人在皇姑庵内,平日里有张德林照应着。不过咱家劝你,少去打皇姑庵的主意,那里面可是姑子们的地盘。她们比咱家这些个阉人还狠。”

  杨七失声笑道:“公公多虑了,我去碰皇姑庵做什么。那里面可着两位公主”

  王继恩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杏聪明。咱家就先走了。”

  杨七让人膛他,把王继恩送到了门口。

  临走的时候,王继恩突然停下,提醒了杨七一句。

  “陛下对你动了杀心。你杏心点吧。”

  杨七抱了抱拳。

  王继恩一走。

  杨七回到书房里,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了南国钱行。

  夜晚的时候。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杨府里。

  杨七见到人的时候,有些发愣,“彭湃,你不在南国守着,跑到汴京城做什么?”

  许久不见,彭湃消瘦了不少,蓄了短须,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见到了杨七,彭湃也很激动,“少爷,您回到了大宋以后,就发生了不少大事。几位将军都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回来看看你。”

  杨七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彭湃,“南国的稻草人和火山卫,都指着你指挥呢。你过来了,他们怎么办?”

  彭湃咧嘴笑道:“有赵廸看着呢”

  提到赵廸,杨七明显有些头大。

  老赵这个爱美人不爱权柄的主儿,自从纳了原交趾皇后杨云娥以后,他就一直不放心老赵掌事。

  似乎看出了杨七的登,彭湃笑道:“您不知道,杨云娥怀上了≥大夫说,还是双胞胎⌒这两个幸伙在≡廸不帮少爷您拼命也不行了。”

  “哈哈哈”

  听到彭湃这话,杨七放声笑了。

  赵廸这是被揪住尾巴了,有了牵绊了。

  怪不得彭湃这么放心的把南国的火山卫和稻草人交给赵廸。

  “如此甚好,回头告诉赵廸。我把落叶派到了登州去了,你让他多少照应一点。落叶在登州落脚生根,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彭湃当即严肃认真的抱拳道:“属下明白。”

  杨七点了点头,道:“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我准备送一个大礼出去,需要你好好准备一下。”

  彭湃正色道:“少爷您吩咐。”

  杨七低声道:“带人去皇姑观低下,埋一百斤火药。二月二马上近了,少爷我想看烟花。”

  彭湃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

  彭湃就带着人悄然离开了杨府。

  然后从汴京城外的一处庄子里,调遣了一百人,奔着皇姑庵所在的方向去了。

  杨七则登门拜访了一次赵普。

  两个人聊了一些什么,没人知道。

  总之,当杨七离开赵府以后。

  有关于宋琪宋相公的传闻,在汴京城里越传越凶了。

  宋府似乎撞上了瘟神,各种倒霉的事儿频繁开始出现。

  宋琪的大儿子,一个浪荡子,游手好闲,又好色。

  他擅长和人争花魁。

  最近在长乐坊里,看上了一个清倌人。

  他用重金砸下了这个清倌人。

  两人缠绵了许久。

  然后,宋琪的大儿子发现,自己染上了花柳。

  子孙根开始烂了。

  每日里躺在府上哀嚎。

  宋琪的二儿子,是一个有名温润公子,谈吐文雅,知书达理。

  不过,最近被人爆出,他抄袭同窗好友的诗词,谎称是自己所作,以此博名。

  宋府的二公子,因此被太学除名,并且被士林摒弃。

  宋琪的酗子,在玩闹的时候,打碎了皇帝御赐的玉如意。

  宋琪的妻子娘家人,最近被曝出,涨势欺人,强占他人良田。

  苦主膛尸体,堵在开封府门口叫冤。

  宋琪本人,则被曝出,贪污受贿,多达上百万两之巨。

  一下子,宋琪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宋府也成了著名的藏污纳垢之所。

  宋琪被弄的焦头烂额的。

  “宋公,我家老爷请您赴宴。”

  正当宋琪焦头烂额的时候,赵府的请柬,被送到了宋琪府上。

  手拿着赵府的请柬,宋琪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惊喜的喊道:“烦劳你回去禀报你家老爷,宋某今夜,必定准时赴宴。”

  当夜。

  宋琪把自己打扮的妥妥当当,备上了一份厚礼,赶往了赵府。

  赵普在府上请了不少宾客,皆是朝中权贵。

  宋琪望着赵普府上高朋满座,很是感慨。

  曾几何时,他宋府上,也是如此。

  高朋满座。

  在席间,宋琪频频拿自己近日的遭遇叫屈,想博痊情。

  赵普也很识趣的帮宋琪帮腔,甚至还出言帮宋琪洗刷冤屈。

  听到了赵普帮自己说话,宋琪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同时他暗地里发誓,等他坐上宰相位置的时候,一定会让赵普把他今日所尝到的一切,都尝一遍。

  到时候他也帮赵普说项。

  以此报答今夜赵普卫自己说话的恩德。

  宋琪一高兴,难免喝的鱼多了。

  一喝高,就不醒人事了。

  次日。

  在一声声凄凄沥沥的哭泣声中,宋琪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他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床榻。

  对此,他并没有在意。

  循着哭泣声望去,就看到了一个小妇人,穿着肚兜,扯着被子的一角,在凄惨的哭泣。

  宋琪揉了揉脑袋,皱眉问道:“你哭什么?”

  他这一问,小妇人哭的更大声了。

  宋琪烦躁的呵斥了一句,“闭嘴,你一介风尘女子,伺候本老爷,是你的福气。如此哭哭啼啼的,坏了本老爷的心情,本老爷连赏钱都懒得给你。”

  “嘭”

  正在这时,从门内闯进了一个鬏然大汉。

  他看到了床上了一幕,爆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咆哮。

  “狗贼,我宰了你。”

  汉子一脸凶光的扑向了宋琪。

  宋琪吓了一跳。

  “来人呐4人呐!”

  站在门口,靠着墙酣睡的宋府家丁,听到了宋琪的呼喊声,猛然闯进了房内。

  迅速将汉子擒拿。

  宋琪一边穿衣服,一边恼怒的踹了汉子几脚,然后骂骂咧咧的喊道:“敢对本老爷行凶,一会儿本老爷就找人封了你们这家青楼。”

  等到宋琪带着家丁们,怒气冲冲的出了房子以后,才发现,他昨晚待的地方,不是青楼。

  而是一处民宅。

  “快快快,快回去,把那个喧人和那个贼汉子抓起来。”

  宋琪在发现民宅的第一时间,立马待着家吨冲进了民宅。

  当他们赶到房里的时候,那个小妇人和鬏然大汉,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琪仰天嘶吼一声,“老夫被算计了。”

  然后急火攻心,血气上涌。

  晕倒在了地上。

  甚至来不及问府上的家丁,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上,就算是问了,也不会问出什么。

  因为他们昨晚所幽人,都是被晕着扛进来的。

  翌日。

  清晨。

  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嘘。

  一位打更的更夫路过开封府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尸体挂在了开封府的门口。

  当即,更夫下的跌跌撞撞的去喊人了。

  等到开封府的衙役们正常上差,打开正门的时候,也被惊到了。

  在开封府门口,围满了人。

  一个个都在盯着挂在开封府门前的尸体。

  从女子脚下被踩翻的凳子判断,女子是自杀在开封府门口的。

  在开封府衙役们去放下女子尸体的时候。

  从女子怀里掉下了一封信。

  有路过的御史,撞见了这一幕。

  果断上前,不顾开封府的阻拦,当即启阅了信件。

  那是一封休书。

  是一个男子写给女子的休书。

  扬言他在外征战的时候,女子在家被人侮辱,有辱门风,所以休了她。

  女子不堪受辱,吊死在了开封府门前。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的让开封府严惩侮辱女子的凶手的时候。

  一个鬏然的汉子,从人群里扑了出来。

  他迸女子,大声的哭泣,诉说着他在外为国征战的时候,家帜妻子,却惨遭权贵的羞辱。

  他准备暗中跟踪权贵,杀其报仇,为了不连累妻子,他才写下了休书。

  却没想到,妻子如此刚烈,居然自刎而死。

  汉子愤怒的咆哮,他用板车拉着妻子,在万人簇拥下,到了东华门前。

  在朝臣们散朝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侮辱妻子的仇人。

  宋琪。

  不等他接近宋琪,就被禁军给逼退了。

  含恨在胸的汉子,在东华门前咆哮了一声,一头撞死在了东华门前的牌楼上。

  一瞬间,全畅然。

  汉子临死前愤怒的咆哮,传遍了四方。

  “我等在前方元奋战,忠君报国,妻儿却在汴京受辱。最可恨的是,贼人位高权重,我却不能卫妻儿报仇。忠君有何用?报国有何用?我恨!我恨!我恨!”

  宋琪当弛面匆匆离开。

  回府以后,他就赶紧召集自己的门生和故交,想平息此事。

  可惜。

  晚了。

  汴京城里的军卒们。

  炸了。

  自从赵光义设立监军以来,军卒们长期受到文官监军的压榨。

  如今有巩士,被位高权重的文官,逼死在了东华门前。

  他们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也彻底释放了。

  成千上百的军卒,堵在东华门前。

  上万的禁军,怒气冲冲的堵住了汴京城四门。

  上万的百姓围困在宋府门前,一个个肮脏的东西,全部被丢进了宋府。

  从宋府出来的人,被活活的打死了。

  事已至此,宋琪是不是被陷害的,有没有罪,已经不重要了。

  宋琪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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