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原郡不过一条运河相隔的清河郡。
郡北,高鸡泊。
此泊宽广数百里,芦苇丛生,向来就是个藏贼窝匪之处。此时,高鸡泊为张金称所据,他在高鸡泊深处孤岛上,建立了一座坚固的营寨。
营寨建在孤岛之上,四面阻水,周边又有是连绵不绝的芦苇荡。岛上也是遍布鹿角拒马,营寨麻雀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
犹如一座城市一般,有城墙有市集,甚至还有张金称自设的官府。
他在岛上自称无上王,建无上王宫,还分封了前后中左右五位大将军,并设立了左右丞相等文武百官。
在他的那座无上王宫里,更是有上百位被他掳来的美人。
张金称人高马大,勇悍残暴,自大业七年为逃役入高鸡泊落草到如今,短短不过三年时间,已经在河北打出了名头。
独占高鸡泊数百里之地,拥兵三万。
此时,一群华美的妇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裙站在院里,张金称眼睛上蒙着一块纱布,正伸着双手到处乱摸,玩着蒙眼捉美人的游戏。
“大王,来啊,我在这!”
“大王,奴家在这边。”
“哎哟,你们别跑啊!美人!”
张金称左扑右抱,可始终捉不到那些如蝴蝶穿花一样的美人儿,庭院四周廊下,站着一群身披铁甲腰佩长刀的武士,他们是张金称的亲卫。虽然满院美人,风华各异,可他们却目不敢斜视。
曾经有一个妇人让一个亲卫带她逃走,那个年轻的亲卫被美人勾动,于是冒险带她逃离,结果还没跑出岛就被捉回来了。
然后残暴的张金称直接把那个亲卫的话儿割下喂了狗,并且还继续让那人呆在岛上,却成了一名太监。
至于那个美人,被他当众扒光衣服,然后扔入了妓营,任人蹂躏三天三夜,再被他拖出来,坐上木驴游街。
那木驴残暴无比,木制的驴背上有一根木棍突起,连接着驴腹里的机关,一开动,就会不停的上顶,而且越顶越高。
女人被捆在马驴上,扒光衣服游待,受尽污辱,而且下身会被木驴顶的稀碎,最后伤重而死。
有这样的前例在,张金称的亲卫便再无人敢有其它想法,就是那些妇人,也都不敢逃。哪怕受不了污辱,也会直接想办法自尽,而不是试图逃走。
一名高大健壮的铁甲男子径直走入庭院,那些五颜六色华服的妇人们见到他连忙避开,不敢正视。
这人是张金称的结义兄弟,也是张金称的前军大将军,出了名的残暴。此人好色,但却只喜欢奸淫那些官员之妻和士族豪门的大户人家之妻,越是丈夫身份高的,他越喜欢。
甚至有一次,他带人攻破了一处庄园,听闻这庄园之主曾经是位朝廷的侍郎,兴奋万分。于是让人把那侍郎的妻妾全都抓来。
结果抓来一群女人,侍郎之妻都已经六十多岁了,鸡皮鹤发,其余的几个妾侍都三四十岁,可偏偏他对侍郎的妾侍不感兴趣,却兽兴大发的把那侍郎之妻给奸了。
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每次他奸完之后,都还要杀,还喜欢虐杀。
所以这些妇人们见到他,都感觉毛骨悚然。
赵铁叉路过一名慌张的妇人身边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的屁股上,惊的那妇人连声尖叫,他却哈哈大笑。
“大哥,什么时候这县令千金玩腻了,送给兄弟玩玩。”
张金称扯下眼睛上的布条,见是他来了,哈哈笑道,“若是你喜欢,尽管拿去。”
那名妇人顿时感觉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向张金称求饶。
“大王,饶命啊。”
张金称瞪了她一眼,“草,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能陪我二弟算是你的福份,居然还哭,哭什么东西?”
那女人早知道赵铁叉的残暴,落在他手里的妇人,都会生不如死,而且不出十天半月,肯定就会被他玩腻后虐杀。
在张金称手下,忍辱还能偷生,可到了赵铁叉手里,必死无疑。
张金称恼怒的上前一巴掌将那个县令的千金扇倒在地,“既然不识抬举,那就给我手下的黑铁亲卫们一起快活,然后送你头木驴!”
“大王饶命!”
赵铁叉笑道,“大哥,这样的县令千金可不要浪费了,还是让兄弟我先爽爽!”
“哈哈,随你。”
说完,他一挥手,立时有黑铁亲卫上来,拖着那个可怜的女人下去了。
“大哥,有个买卖,要不要做。”
“什么买卖?”
“有几千石粮食近日要从咱们眼皮底下过,咱们劫了他。”
张金称笑笑,“兄弟你不会说的是罗成的粮吧?他的粮可不好劫,之前窦建德还下英雄贴,让运河两岸的弟兄们都不要惹罗成,还说若是招惹,就是跟他过不去呢。”
赵铁叉却丝毫不以为意。
“咱们跟姓窦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在运河东,咱们在运河西,他贩他们的盐,咱们打咱们的劫,他还以为能管到咱们吗?”
赵铁叉要抢的粮,足有数千石之多,还有不少其它的布帛等。
“可罗成确实是个杀人魔王,不好对付啊。”张金称不怕窦建德,但他确实怕罗成。
“罗成已经过去了,负责押这些钱粮的是段达,这人关陇贵族,虽然职位不低,但我估计又是个关陇草包贵族,不足为惧。”
“只怕劫了段达的粮草,惹来罗成报复。”
“大哥,怕罗成个鸟,他罗成是关外节度使,在这河北,身边又无兵马,他要真敢来,咱们连他一起收拾了,到时正好借罗成狗头立威扬名,号令河北群雄。”
“好,干他一票!”
张金称向来胆大与残暴,所过之处,向来是三光。眼下一大块肥肉在面前经过,岂肯错过。
他当即点起三万人马,杀出高鸡泊,来到运河边上。
段达此时带着一干流民青壮,正押运着沿途化缘得来的近万石粮草走在后面,与罗成相隔约两天路程。
面对着突然杀出来的三万拦路贼匪,忠武军节度副使段达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群乌合之众的大胆贼匪,也敢来劫本副使之粮?”
说完,段达甚至都没有半点考虑,直接把马槊一挥,“随我上,杀光这些乱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