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大宋之后,沈安始终觉得不踏实。
从一个现代化的世界来到了大宋,这一切就像是做梦。
他无数次掐自己,甚至还用刀子割过手指头。
很痛!
他还会憋气,憋的忍无可忍。
很难受!
可这个世界依旧在。
他是长发,穿的是袍子。
然后他就庆幸着,庆幸自己的脑后没有那条猪尾巴。
所以他喜欢看热闹。
市井嘈杂,他却很喜欢。
左边有人在吆喝降价,右边有人在喊着不过日子了,全部大减价。
中间……
一个柔软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随即香味扑鼻。
“呀……”
这声娇柔的惊呼让人不禁要腿软,沈安低头,就见到了一张俏脸。
这张脸上全是惊惶,让沈安想起了雏鸟。
从鸟窝里跌落下来的雏鸟就是这个模样。
那小嘴微微张开,双手竟然抱住了沈安的腰背……
“好艳福!”
边上有人起哄喊道。
“好漂亮的娘子,咦!看打扮还是没成亲呢!那少年,你有福气了。”
一阵喧闹之后,少女挣扎着站直了身体,那娇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多谢郎君相助,奴失礼了。”
盈盈福身间,少女已经恢复了镇定,只是脸上还飘着些红晕。
“小事罢了。”
沈安微微颔首,就准备继续逛。
可那少女却没走,而是问道:“敢问郎君姓氏,奴也好请人送些礼物来道谢。”
“不必了。”
世上的女人千万,再博爱的男人也无法一一兼顾,所以专一就是博爱。
少女抬头,眼中多了水光,看着楚楚可怜:“郎君莫不是看不起奴吗?”
边上有人看不过眼了,就喊道:“小娘子,这位是沈安沈待诏。”
“他就是沈安?”
围观者里一阵喧哗,少女再次福身,喜滋滋的道:“奴早听过待诏的威名,今日竟然得以一见,喜不自胜,回头奴……”
沈安皱眉道:“没什么回头,沈某很忙,没工夫接待。”
他觉得这女人不对头。
大宋的女人虽然约束相对明清时要少,可这等缠着男子不放的行径还是有些古怪。
只是撞了一下而已,若是那些倨傲的女人,说不得就会撒泼,说什么你耍流氓,调戏妇女什么的。
可这个少女却再三不走……
你这个胆子太大了些吧?
还是杨家的妹纸好啊,被哥调戏了也只是瞪两眼。
沈安自动忽略了那天杨卓雪故意滴落些醒酒汤的举动,然后不禁大乐。
这媳妇大抵是没跑了,只是先前他习惯性的说了些套话,却被包拯信以为真。若是杨继年知道并赞同的话,我特么何年何月才能有人暖被子啊!
沈安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心情就有些郁郁,然后习惯性的伸手出去推开身前的人。
“哦!”
少女被他无视了,只是轻轻一推,就跌跌撞撞的到了另一边。
沈安扬长而去,那些围观的人开始是惋惜,后面有人说道:“这女子我见犹怜,沈安竟然能视若未见,可见意志坚定,人品高洁。”
于是一阵风吹过,沈安人品高洁的名声又起来了。
等传到了杨家,李氏叫人去打听了详细,然后赞道:“果然是好姻缘!”
这年头的男子,但凡有点钱的,都喜欢去青楼里捧场。
如沈安这等真的少见。
连赵祯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都赞了一句‘少年正气’,传出去后据说气坏了那些自诩京城俊彦的年轻人。
所谓的京城俊彦,自古以来都是个热门话题。
但凡王朝,京城必然是繁华之地,于是难免就有人会给自己弄些封号,自以为豪。
有人曾说沈安就该在京城俊彦里占据一席之地,可那群自封的俊彦们却视若未见。
沈安也听过这些传闻,嗤之以鼻而已。
那些所谓的公子哥都不是好鸟,他可不想和他们并列为伍。
转悠了一圈之后,他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求婚书已经给了包公,这事儿应当是没差了吧……”
沈安嘀咕着,就听前面一声喊:“救命……”
前方一辆马车正在加速,看车夫的模样,分明就是控制不住了。
一张有些熟悉的俏脸从车窗里探出来,四处呼救。
沈安一见就乐了,“这不是先前那女人嘛,这运气好的。”
姚链嫌弃的道:“郎君,这女人丑。”
沈安骂道:“在你的眼中就二梅最美!”
姚链点头道:“是啊!郎君,二梅却不肯嫁给小人,小人……苦啊!”
沈安说道:“这事谁都管不了,自己下功夫吧。”
咿律律!
周围的百姓怕被撞上,于是都跑了。
沈安几人站在原地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沈安的坐骑被后面的陈洛牵着,此刻竟然也发飙了。
沈安玩味的说道:“放开它。”
陈洛的手一松,那马就径直冲了过去。
“这是要干什么?”
“两匹马要打架,快跑!”
众人纷纷避开,然后就见那死马跑到了大车的侧后方,掉转头来和马车一起跑。
你说它跑就跑吧,这货竟然甩甩屁股,和那拉车的马耳鬓厮磨……
这怎么像是在调戏呢?
拉车的马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众目睽睽之下,车夫拉了拉缰绳,马车总算是停住了。
那少女惊惶不安的道:“多谢沈郎君,今日若非是沈郎君,奴早就死了,回头……”
“你要感谢它吗?”
沈安牵回了那匹马,一巴掌拍在它的后脑上,说道:“它被阉了,所以你想给它找匹母马也不成……”
这话不大对,少女还准备说话,沈安森然道:“这等英雄救美的小把戏也敢拿出来耍弄,若非是人多,某弄死你!”
“啊!”
那少女一声惊呼,人就缩了回去,随即车厢里就传来了碰撞的声音。
大抵是撞到了脑袋,那惨叫声越发的尖利了。
车夫惊讶道;“你吓到了小娘子!”
沈安喝道:“先前撞到了某的怀里,双手还搂着某的腰,转过头马车就直冲着某来了,一个时辰之内巧遇两次,而且都是危险之中,你当沈某是傻子呢?”
姚链狞笑着揪住了车夫,劈手两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然后才骂道:“竟然是设套坑人的,若非是我家郎君识破了,今日此事就再也脱不开身。滚!”
旁观者里有人知道先前的事,一说出来后,顿时一阵奚落。
“这是想嫁给沈待诏啊!都上杆子了。”
“主动投怀送抱,大伙儿认清了啊!这等女子万万不能沾染。”
“沈待诏,这女子长的还行,您就勉为其难把她给收了呗!好歹能暖暖被子。”
沈安一脸正气的说道:“某岂是那是好色之徒?”
“好!沈待诏果然是君子,竟然坐怀不乱。”
君子沈安此刻觉得有些骚动,就骂道:“谁特么弄的这个坑,老子诅咒他不举!”
“那女子私下拜你为父,此事莫要声张,等沈安沉浸于美色之中无法自拔时,就迫他尽快成亲,一旦成亲……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吗?哈哈哈哈!”
赵允弼大笑着,幕僚笑道:“那女子乃是倭女,前次他们调教好了,准备卖个大价钱,只是……后来就砸在了手中。等沈安娶了此女,咱们用她的身份威胁,那还不是任由咱们摆布。”
“上次正义凛然的说什么要提防倭女作乱,可自家却娶个倭女,说出去他这人就废了。”
赵允弼问道:“那女子的身份可稳靠?”
幕僚自信的道:“郡王放心,那户籍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好!来人,送酒来。”
赵允弼心情大畅,不禁就喝了个半醉。
幕僚作陪,两人一直喝到快午时,外面来了人。
“郡王……”
来人一脸惶然的道:“失败了。”
“什么?”
赵允弼醉眼朦胧的喝道:“什么失败了?”
来人低头道:“那女子勾引沈安失败。”
赵允弼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幕僚见不是喷血就安心了些,然后不敢相信的说道:“那女子这般貌美,别说是沈安,某见了都动心,为何会失败?”
来人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第一次沈安没动心,后来就安排了第二次,惊马。可沈安的坐骑却……”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是……贱,对,沈安的那匹马贱的很,去磨蹭了几下,才将被针刺的那匹拉车的马竟然就温顺了。沈安过去……说这是坑人的圈套,还说……”
赵允弼面色铁青,只觉得脑袋昏沉,就喝道:“还说了什么?”
来人说道:“还说此事是谁谋划的,就诅咒他不举。”
赵允弼心中失望,就起身道:“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他越想越气,奋力把酒杯砸在地上,怒吼道:“找女人来!”
少顷几个女人就来了。
“见过郡王。”
这是机会啊!若是能怀孕,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幕僚等人退下,就听到里面一阵女人的尖叫和布帛被撕破的声音。
“郡王,来啊!”
这声音太娇了些,幕僚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就准备去找自家媳妇发泄发泄。
“郡王,您怎么石更不起来了……”
“胡说!躺好!”
“不好啦!郡王不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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