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云清才闷闷的开口。
“容诚,你为什么要接我进宫?”
“我不这么做的话,你自己应付得来荣亲王的纠缠么?嫁给朕不比嫁给他强多了?正好打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脸!”
“噗。”云清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倒是,你别说,还真挺痛快的!”
“是吧……”容诚也笑了,得寸进尺的在云清额头上亲了亲道:“你若是从了朕,以后让你更痛快!”
“啧!”云清推开他道:“容诚!你不要太过分!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除了我家是做生意的事我骗了你,其他的我可没说谎!”
云清冷笑道:“你不是叫江玦么?怎么骗我说你叫容诚?骗了我这么多年有意思?”
“朕大名叫江玦,字容诚,你自己查都不查怪谁!”
云清不知为何,莫名有几分恼了:“我不查你……我不查你是因为我信你!谁能想到你一直在骗我?”
云清说罢,转过了身去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她特别讨厌被亲近的人欺骗,说出来又显得太矫情了,索性闭眼睡觉,这种事也不能怪容诚,实在不必计较下去!
容诚从身后抱住了云清道:“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这话你留着哄你那些个女人去吧!”
“朕一直守身如玉,哪来的女人?”
云清听后,瞬间睡意全消,转过身道:“你守身如玉?你明明宠幸了贵妃!骗谁啊你!”
“朕不过是去她那里打地铺而已,你若是不信,改日试试便知道了!”
“那柳小姐倾国之姿,别说你按捺的住,我才不信!”
“朕心里已经有人了,莫说她是什么倾国美人,就是个仙女,朕也断然不会碰她一下的!”
云清:“……”
容诚说的心里有人了,莫不是指的自己?
见云清不说话了,容诚笑着搂住她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朕要去将军府,你跟着一起去,正好同你大姐说说话什么的。”
云清:“……”
翌日,容诚去上早朝前,再一次割破了手指抹在了床单上。
他与云清是否同房都不打紧,也不必像太后交差什么的,但容诚并不想惹人非议。
正好,床上还有昨夜留下的白浊,和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暧昧。前来收拾床铺的宫女见了,不禁红了脸。
这宫女心理素质有些差啊……
云清暗自腹诽着,也不在乎她们误会这些,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容诚的云妃,任由几个宫人伺候着她梳洗打扮完毕,去祈云殿请安了。
云清第一天入宫便“承宠”了,那些妃嫔的嘴里难免冒出一些酸话,云清都简单的应付过去了。
只要别动手,打嘴炮云清一般不怕谁。
应付完这些个女人后,云清回宫用早膳,容诚一下朝便到了云容宫同云清一起吃饭:“觉得怎么样,那些妃嫔今早可为难你了么?”
“我会怕她们?”云清道:“就是觉得有些烦罢了!给你当个妃子还这么多破事!”云清大清早没睡够,和那些女人墨迹了一早上有几分起床气,蹙眉道:“这宫里的东西做的也不好吃!还不如我的手艺呢。”
“是,辛苦爱妃了,那以后,你自己做着吃?”
“自己做便自己做!”
“顺便将朕那份儿做了!”
云清见他又不要脸,笑道:“我才不给你做!”
“往日在于家村的时候,或者朕失忆的那段时间,你不是挺喜欢给朕做饭的么?”
“以前不知道您是太子不是么,如今我做的饭哪里入的了您的嘴巴?”
容诚不禁有些汗颜,感情她这心里还有火气呢,自己身为男子,又是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同她这女子一般见识!当即笑道:“你做什么朕便同你吃什么!”
云清见他难得这么乖,换作往日,定是要拿话怼自己的,当即见好就收道:“那您便等着好了!”
吃过早饭后,容诚准备出宫,命宫人给云清挑了身极其贵重华丽的便装,容诚的意思云清立刻便猜透了,他估计是存心替自己出一口恶气,云清很识相的对宫女道:“将本宫最名贵的首饰替我戴上,化个最好看的妆!”
“是!”
一旁的容诚见云清很上道,唇角微微上扬。
云清的妆化了半个多时辰才化好,她原本底子就不错,照理说化妆很容易,足以看出那些宫女废了多大的心思。
化好后,云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愣了片刻,感叹道:“本宫……”
“怎么了娘娘?是妆容不满意么?”
“本宫今日也太好看了吧!”
容诚:“……”
众宫女:“……”
容诚觉得有些无语,上前拉起她本想说你可要点脸吧,可是看见云清正脸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陛下?”
容诚干咳了声:“……好看!!不愧是朕的妃子!”
云清:“……!”她生的好看和他有一文钱的关系么?
云清收拾好后,和容诚一起出了宫。
恰好今日云宜也去了将军府,和云姝坐在亭子里聊天,抱怨起了自己在王府过的日子。
“大姐你有所不知,王爷现在满心里想着的就是云清,陛下拒绝了他纳妾的请求,并且封云清为妃后,王爷整日黑着脸,我同他说句话都要被训上几句。”
常言道,一孕傻三年,云宜心里憋着的委屈实在是找不到人倾诉,才来找云姝诉苦水儿的,毕竟她们姐妹二人如今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 云姝闻言,心中暗爽,原本她还有些羡慕云宜能嫁个王爷,哪怕是个妾,也是王府唯一的侍妾,如今看来,云宜这日子委实不好过,云姝心中稍微平衡了些,却安慰她道:“你也莫要太难过了,云清如今已经是宫里的妃子了,不可能和你抢王爷的!”
“可是王爷依旧不待见我,而且大姐你说,云清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成为陛下的妃子?”这才是最让云宜嫉妒的,她甚至嫉妒的吃不进去饭!睡不着觉!云清那个阴险狡诈的贱人害她到了这个地步,凭什么她可以过得那么好?一朝入了宫,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云姝闻言,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寒意,云宜嫉妒云清嫉妒的眼红,她又何尝不是?
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好在她不是云宜这种只有些小聪明的蠢货,不会满嘴的抱怨,只是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咱们也羡慕不来!好在将军对我。还算真心,我也没必要羡慕云清什么。”
这话无疑又在云宜心口插了一刀。
如今云清过的比她好,云姝过的比她好,就连毁了容的云荇,夫君也是个老实人,看在尚书府的份儿上,待她都算不错,就她命最苦。
思及此,云宜又拿起帕子开始抹眼泪,看的同病相怜的云姝心烦。
独孤翊表面上待她是不错,可是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云姝作为女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出独孤翊对她态度的变化?伤心之余,又嫉妒进了宫的云清,她本就心烦意乱,云宜居然还跑来找她哭诉!真是讨厌!
没一会儿,容诚和云清便到了将军府前,云清下轿后,抬头看了一眼将军府的牌匾,和前世的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这个前世将自己困了好几年的地方,如今以这种身份过来,心情还真是微妙的很……
独孤翊听闻容诚来了,立刻出来迎接,在看到云清的一瞬间,眼神不禁亮了。
容诚眉心微微蹙起,将云清拉到了自己身后:“将军!朕找你有话说!”
“陛下有话传召微臣就是,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宫中乏闷,带云妃出宫走走,正好,让云妃同将军夫人说说话。”
云妃……
是啊,云清如今已经是云妃了,独孤翊快速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心头的失落挥之不去。
云宜哭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停下了,云姝正想说什么,就见独孤翊带着容诚从不远处走来,不禁愣住了。
容诚穿着打扮的很简单,家常的一身长衫,魔发随意束起。可是一身贵气怎么也掩盖不住,独孤翊也是男子中及其俊美的人物,可是当二人走在一起,盛装打扮的独孤翊还是不自觉的变成了背景。
云姝出了一会儿神,目光落到了容诚身边的云清身上,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这贱人怎么也来了!!
转眼的功夫,云清已经随着容诚来到了凉亭内,云姝和云宜立刻起身行礼道:“臣妇参见陛下,参见……云妃娘娘!”
这声云妃娘娘二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来的,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们二人会低了云清一头去。
“平身吧!”
容诚让二人起身后,姐妹二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云清的身上,云清身上的衣裳是蜀锦的,看那做工,绝对是京中最好的绣娘缝制而成的,身上戴的首饰是御颜阁最名贵的,脸上的妆容别提多精致漂亮,居然直接就将她们姐妹二人比了下去。
“二妹成了云妃后,真是越亮了!”
云清也没客气:“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了,人自然也就漂亮了!”
“哎呦!看样子二姐入了宫很是开心呢。”因为容诚在,云宜不敢造次,语气中却仍旧忍不住透着股阴阳怪气儿。
“她嫁给朕自然开心。”在外人面前一向高冷的容诚猝不及防的开口。
云清:“……”
这容诚还真是自恋到家了!不过在外人面前云清是不会和他争执的,虽然知道容诚一向不要脸,该给男人留的面子还是要留的,云清笑道:“这是一方面,嫁给陛下后,至少不用被人强拉着选乞丐了!”
“选乞丐?”尽管容诚对此早就有所耳闻,还是装糊涂:“怎么回事?”
“哦,就是先前四妹担心臣妾嫁不出去,召集了全京城的乞丐来让臣妾挑,不挑不放臣妾离开呢,若非最后得王爷出手相助,臣妾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嫁给哪个乞丐了。”
云清知道,此事容诚估计早有耳闻了,不过他有心替自己出气,云清便小人得志了一把,云宜见云清告状的模样,又是鄙夷又是害怕。容诚的目光看的她脊背发寒。
“朕的妃子,你敢让她挑乞丐?
云宜被吓到了,一阵腿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容诚平日里就冷冰冰的,除了云清外,其他女子就没有不怕他的,更别提容诚对谁有意见,动了火气,那目光简直冻死个人!
“陛下,臣妇也是为了姐姐好,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还请陛下恕罪!”
云清见云宜吓的那个样子,眸中闪过一抹冷笑:“陛下,看样子四妹也知道错了,算了吧。”
众人有些吃惊于云清对容诚说话的语气,这是一个妃子对皇帝的态度么?谁知容诚丝毫不恼:“都听爱妃的。”
一旁的云姝和云宜见了,心中别提多不是个滋味儿了,这可是一国之君啊!平日里从不将哪个女子放在眼里的皇帝,居然对云清的话言听计从!
好在容诚没有秀恩爱的瘾,简单给云清出了口气后,便同独孤翊去书房了,留下云清和云荇云宜三人。
云清坐到了二人对面,见二人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看着她,笑道:“大姐和四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云姝冷笑道:“二妹真是不简单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勾引到陛下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大姐这话错了,首先,按规矩,你如今应该尊称我一声云妃娘娘,其次,本宫可没勾引过陛下。本宫知道,陛下曾是太子的时候,倒是又不少女子刻意勾引过,接过都没成功,有这么多前车之鉴,本宫自然不会学着她们来!”
这前车之鉴里,云姝就算一个!云请将她说的面色铁青却愣是想不出反驳的话。
云宜怒道:“娘娘莫要太过分!怎么说大家都是亲姐妹,你不能得了势就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