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吴钱和沈庭风从内阁走了出来,吴钱面上带着一抹酡红,沈庭风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沈庭风告辞后,云清凑上前去,一脸坏笑的问吴钱道:“吴姐,方才在内阁那么久,和沈大哥说什么呢?”
吴钱难得有些羞涩的笑道:“没什么,就是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
“哦?那吴姐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
云清不在逗她了,转身继续招呼客人。看这样子吴姐这里是有戏,只是沈大哥那里,沈庭风这个人对谁都好,也就没有什么对谁特别的一说,也不知道对吴姐有没有那种意思。
那之后,吴钱许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偶尔会做一些点心一类的,往庭风雅舍跑。却也没有多刻意,吴钱不是会刻意讨好谁的女子,全都是实打实的关心。
比如天气炎热的时候吴钱会送些绿豆汤,研究出什么新点心,也会想着送一份给沈庭风尝尝。
这份心意云清都有些动容,只是沈庭风那里却一直都是不愠不火的,对吴钱依旧是很温和态度,却也仅此而已,和对旁人没什么不同的。
云清见了都有些心急,却也知道自己不好插手太多,只能看吴钱自己的了。云清依旧带着二丫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
听说赵翠萍在县城的一家客栈内找了份儿端盘子的活儿,说不上多累,但赵翠萍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时常因为偷懒被掌柜的责骂,勉强能干下去。
可是她住的地方属实不安全,周围的邻居有些光棍开始惦记起了赵翠萍赵翠萍本身骨子里也放浪,不知何时起,和邻居那几个光棍做起了那种生意,一次一百文。
早就料到如此的云清并未太过吃惊,赵翠萍随便堕落好了,反正到头来丢的也不是她的脸。
一转眼的时间,春去秋来,一年便过去了。
云容轩经营的十分红火,云清,二丫,还有吴钱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县城也算小有名气了,不少人家都惦记着下聘礼。
这一年来,云清和二丫变的越亮了起来,皮肤褪了黑黄,变的白白净净的。
云清原本五官就不差,如今也算个小美人胚子了,和一年前的于大丫完全是判若两人。二丫因为是于家的亲女儿,五官上多少有些吃亏,不过常言道,一白遮百丑,加上云清悉心的教导,气质比一般女孩子要好,穿着打扮也很是漂亮。总体来说也算个清秀的美人儿。
二人也算学有所成,二丫比之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优秀了不少。而心里记着前世屈辱的云清,更是拼命的学习着她所能学的,用了一年时间,便出师了。弹琴虽不敢说精通,也算熟练了,只要自己买来曲谱照着继续练习就可以,接下来云清准备学下棋。
这才是她需要最下功夫的一门,她的亲生父亲,云尚书最喜欢下棋,而围棋是云姝的弱点,云姝虽也精心学过,许是对这方面有些不开窍,虽也会下,却怎么也精通不起来。
云清若是想从其他方面超过从小就悉心教导的云姝不大可能,总要有一门超过她的。云清准备从云尚书最喜爱的围棋方面下手。
大姐的勤奋二丫有些理解不了,就连吴钱都觉得云清有些疯狂了,不过总是好事。
现在云清和二丫在于家村的地位也算彻底改变了,村子里何曾出过这么漂亮的丫头,这言谈举止,容貌气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大家小姐呢。
原本对于二人心生嫉恨的张小文等人,现在连不服气的心思都没了,毕竟差距太大。
唯独于家人不同,于老太等人对此只是觉得骄傲,这两个丫头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不还是她们家的大丫二丫么。
如今于老太在云清长期坚持不懈地熬补药下,身子骨越发不行了,于家的大事小事,隐约是云清开始作主了,于老太已经没有太多精力管太多事,如此一来,二房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于老太老糊涂了,她们二房可还没糊涂,于家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丫头片子作主啊!
这晚,吃过晚饭后,二婶儿来到了于老太卧房替她捏肩捶腿,状似无意道:“娘,如今大丫都十四了,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该嫁人了。”
“确实,只是咱们家大丫条件这么好,这要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啊。”
二婶儿道:“就凭咱们大丫这条件,婆家肯定好找,只是娘,大丫现在手里可是有一个铺子,这铺子说是容诚的,这都一年了,也不见容诚回来,估计就给咱们大丫了,到时候大丫要是嫁了人,这铺子不就成人家的了么?”
于老太闻言,也觉得在理,“那依你看,咱们将铺子要过来?大丫也不能给啊。”
“咱们肯定不能干要啊,除非先给大丫说个婆家,等到亲事定下来,在和大丫说说其中的道理,大丫这么聪明懂事,肯定会答应的。”
于老太闻言道:“好,那就依你的,这婆家……”
“交给我吧,咱们大丫啊,一定能说个好婆家。”
云清还不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安稳了许久的她警惕放松了许多,毕竟上辈子在于家村困扰她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过二房这一茬。
这几日二婶儿找媒婆给云清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县城的大户,姓赵名元宝,今年五十多岁了,娶了六房姨太太,要说有什么优点,就是家中有钱,富得流油。
赵元宝早就听过于大丫的名号,也是心生倾慕,正有娶回家做第七房小妾的心思。
而且以赵家的家底,根本不在乎云清的铺子,还会给许多聘礼。
于老太对于这个赵元宝很是满意,反正这女人嘛,嫁给个有钱的最要紧,年龄大一点老婆多一点都无所谓。
赵元宝担心于家反悔,直接带着聘礼来的,整整一百两银子,一箱绫罗绸缎,还有一小箱珠宝。
与老太何曾见过这么多宝贝,眼睛都看直了,二话不说的应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