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庆王还真不打算放他们走,安然就想着,看来分封低也有低的好处,好歹庆王觉得薅不到多少羊毛,就直接放走了。
不错,这个朝代,亲王嫡长子可以五代不降爵封亲王,其余嫡子封郡王,至于庶子的分封,头衔就有高有低,而不是谁都能封个一品镇国将军,这也是王朝宗室越来越多,财政负担重后改的。
亲王庶子的分封,跟亲王妃妾一样,都是有定额,且分封爵位不一的,总的来说,一品镇国将军名额四个,二品辅国将军名额八个,三品奉国将军名额十六个,要还有庶子,就只能封个四品镇国中尉了。
分封有高有低,但,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在府中的待遇却是一样的,从月钱到衣食住行,都是差不多——德清郡王身边侍候的人比那些庶子多,那是庆王妃给安排的,花的钱也是从她私房出的,公中的安排还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那些分封较低的人,一旦结了婚,除非得宠的,不得宠的,庆王自然愿意将人打发出去,毕竟结了婚人口会几何级爆炸增长,花的更多了,留在府中只会占庆王的便宜,庆王占不到对方的便宜,所以不打发走做什么。
当然了,这些人,安然羡慕他们可以离开,他们本人可一点都不想离开,毕竟呆在府里能占王府的便宜,出去了自己赚的不够花,生活水平就要下降了,谁想离开呢,所以,也是各有各的难处吧。
不过好在他们夫妻有自己的小院子,关起门来,就可以不用理会外面的吵吵闹闹,就算有人吵上门,安然好歹是郡王妃的身份,在年轻一辈中,除了王世子妃,比其他人的地位都高,也可以不理;想吃什么时,也可以自己烧,不用吃府里的份例菜;自己的私房也不用担心被庆王或哪个贪婪的妃妾算计去,所以安然倒也无所谓——除了偶尔庆王妃会给她带来点困扰。
不过就算分府出去过,德清郡王府就在这一条街上,估计也是要每天过来请安的,照样摆脱不掉庆王妃,所以分不分府,没什么影响。
其实庆王妃对安然造成的困扰并不是很多,最起码没清安侯夫人那样多,无他,庆王妃就是跟德清郡王一样,经常哭哭啼啼让人烦罢了——安然怀疑德清郡王喜欢哭哭啼啼的性格,是遗传了庆王妃——而不是像清安侯夫人那样对她心存恶意,故意找茬,当然了,主要可能也是王府后院的糟心事太多了,她对付那些糟心事都来不及,根本没时间找儿媳妇的麻烦。
庆王妃喜欢哭哭啼啼也很正常,遇到那样一个糟心的丈夫,再加上后院那么多女人和庶子庶女需要她管,人多,管起来累,累就罢了,还要应付那些女人和庶子庶女的勾心斗角,以及丈夫的极品,庆王妃会因心烦到想哭,也很正常,要换了安然,安然就算不会哭,也要被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烦到爆炸。
事实上,她懒得理王府那些动不动就上门想打探情况的人,光是应付庆王妃的哭哭啼啼就很烦了。
庆王妃会找安然哭哭啼啼也很正常,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出嫁,且不提,儿子也就是王世子和德清郡王。
王世子比德清郡王要大十岁,现在正值而立之年,所以这王妃自然是早就娶了的,进门都有十一二年了。
照理说,进门这么长时间了,早应该帮庆王妃分担一些烦恼了。
只不过这个世子妃,出身武将门第,跟庆王妃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要说庆王妃是水做的,喜欢哭哭啼啼,那世子妃就是火做的,脾气躁的很,庆王妃还没哭两声,她就起身跑走了,根本没耐心听。
所以就算进门十一二年了,庆王妃也找不到一个同仇敌忾的人,婆媳俩一起,联手收拾府里那群垃圾,只能她一个人扛着。
现在好了,小儿媳进门了,庆王妃觉得有希望了,想着总不可能又来一个跟世子妃一样的无心之人。
结果呢,这个小儿媳,脾气倒不急,也愿意听自己倾诉,但……也太慢性子了!
好比,她说了半天,问她意见,她说她要想想,然后经常一想就想半天,慢悠悠地一边捧着茶喝,吃着糕点,一边想,往往她还没想出来办法,她就要急死了,催吧,对方又慢悠悠地说暂时还没想出来好办法,真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
她本以为自己性格够慢的了,毕竟每次大媳妇听自己说话,都觉得自己太唠叨了,听不下去,跑走了,没想到这个小媳妇的性格更慢,慢吞吞的像个蜗牛!她也是服了!
于是之后,除非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她会问问安然意见,要不然平常就是向安然倾诉倾诉,不再问安然意见了,免得等着着急。
显然,安然这是故意的。
倒也不是安然不愿意帮庆王妃,而是很多事,安然觉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多甚至就是后院的勾心斗角罢了,争赢了也得不到什么,争输了也不会有多大损失,更多的就是争口气罢了,这样无关痛痒的小事,她才懒得费那个心,天天帮庆王妃出主意呢,除非是什么天大的事,庆王妃处理不了,那她可以帮助一二,要不然她要什么事都解决得了,她敢打赌,以后庆王妃会事事都让她帮忙的,那到时累哭的就不是庆王妃,而是她了,而她这样辛苦,除了被后院那群女人仇视,有什么好处呢,所以她才不会傻到揽事呢,是她的事她不会推诿,不是她的事,她也不会多事去管。
却说德清郡王被王侧妃娘家人纠缠,德清郡王觉得结婚了,搬出来了,就好了,但事实上,人家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不,这天安然从庆王妃那儿听完庆王妃的倾诉回来,就发现自家院子里来了几位娇客,正在那儿跟德清郡王说着什么,看到她来了,有的脸现敌意,有的却热情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