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子最后还是没有拗过李慕去,带着一肚子的不甘心去送消息了。
在他看来,周围的那十六个寨子全都是些野人,都是些没有户口的黑户,根本不能和自己这一批有户口,而且有官府背景的高大上相比。
但耐何李慕云执意如此,非要让他把那些山里的野人都找出来,他也没有啥好办法,为了不再次被揍,只能硬着头皮去通知。
不过好在李慕云那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派两个武艺高强的‘喽啰’跟着他,否则还真是不敢去那十六个寨子。外面传说那些寨子里的人可都是生吃人肉的,天知道去了以后还能不能囫囵回来。
抛开前途未卜的三胖子不说,单说安顿好了一切的李慕云。
山寨的聚义厅在三天之后建成了,李渊那小老头儿兴致高昂,提笔写下了包括饭前便后要洗手等十余块或大或小的匾额,不得不说这老头儿是真闲的有些蛋疼。
不过那小老头儿却很是得意,坐在聚义厅中间那的交椅上,双手摩挲着两边的扶手把李慕云叫到身边:“小子,这椅子不错,坐着很舒服,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李慕云把小老头儿屁股底下的椅子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也没发现缺什么。
当然,其实说起来他还是发现了一点东西的,比如说那椅子上缺一个帅气无比的寨主,只是碍于小老头儿的面子没好意思说。
李渊那老头儿等了半天不见李慕云说话,啧了一声说道:“你就没有发现,这椅子上缺了张皮子?”
皮子?哦!明白了,敢情这老头儿是觉得椅子太空,坐在上面有些硌得慌。
想到这里,李慕云灵机一动,拍着脑袋出去了,时间不大抱了一捆已经硝制好的猪皮回来,那猪皮的一头甚至还带着一个猪头。
李渊那老头儿都看傻了,心里这个气呀,人谁家聚义厅里摆的不是老虎皮,至少也得是张熊皮啥的,偏生自己新收这混蛋,竟然拿了张猪皮过来,这特么是啥意思?!几个意思?!
于是,李慕云在陈木兴灾乐祸的目光中被老李渊一脚蹦了出去,带着一脸的幽怨找到了还在张罗着布置山寨的孙主薄。
“少寨主,您来了?”看到李慕云,孙主薄十分热(狗)情(腿)的打着招呼。
“少废话,今儿老子心情不好!”屁股上还残留着老李渊鞋印的李慕云没好气的瞪了孙主薄一眼,又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孙主薄先是一阵迷茫,接着立刻想到上一次李慕云说要把山里那湖给封起来的事情,连忙点头说道:“少寨主,您别急呀,这几天我不是正张罗人呢么!”
“嗯,这事儿你上点心,抓紧点儿,等过几天降了雪可就啥都来不及了。”李慕云嗯了一声嘱咐道。
“是是,您放心,这几天就开工,一定不会误了您的事。”孙主薄赔着笑应承着,心里却在不断的骂娘。
你说这特地么叫什么事儿啊!自己一个县里的主薄,竟然帮着山贼修寨子,而且修寨子不说,而且过段时间估计还要帮他去抢劫。
“行了,咱先不说这事儿。”李慕云也不管孙主薄到底是怎么想的,拍拍他的肩膀接着问道:“契丹人那边……”
‘契丹’二字刚刚出口,孙主薄的脸色就变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连连摆断李慕云:“少,少寨主,不是下官不给您办事,这,这契丹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那可都是些野人,比咱们这边山里的逃民那可是凶多了,惹了他们……惹了他们怕是咱整个县都会跟着遭殃。”
“有没有这么夸张?不是说他们已经内附了么?”李慕云指的是契丹渠帅在贞观三年向大唐称臣的事情,这事儿放在长安显得很是平常,但在山阴县当年却是闹的沸沸扬扬,几乎尽人皆知。
“少寨主,按说不应该从下官嘴里说出来,所以下官就这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如何?”孙主薄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眼,小心的凑到李慕云身边嘀咕道。
基实他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把事情的跟李慕云交待清楚,天知道这小祖宗将来能惹出什么麻烦,若是将李渊给伤了,整个山阴县所有的脑袋加在一起都不够李二砍的。
好在李慕云这人虽然想法颇多,但却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见主薄说的认真,索性点点头,在角落处的一个石头碾子边上停了下来:“那你就说说吧,正好我也听听。”
“哎!”主薄先是叹了口气,余光瞥见李慕云的眼神有些不耐,便讪讪一笑接着说道:“少寨主,其实这契丹人虽然已经内附了,但实际上谁都明白,这也就是个名义,对于我们山阴县来说其实他们内附与否意义并不大。”
“哦?这话怎么说的?”李慕云原本是抱着有听故事的心态来听孙主薄讲古,但听他说到契丹内附意义不大的时候,顿时来了精神。
“其实……”主薄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其实那些契丹人之所以内附不过就是想从咱们大唐讨要一些好处,好处拿到之后,他们这些人其实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在边境这边仇视情况依旧很严重。”
“那些契丹人一个个几乎和野人没有什么区别,见我们这边生活富足……,好吧,相对富足,所以便都有些歪心思,都打着上我们这边沾点便宜的主意。”
“边民其实很年都有很多死在他们手里,只不过因为那些契丹人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家伙,一个个来去如风,我们跟本就抓不住他们,再加上这些人比较聪明,从不过于深入边境,我们才没有拿到他们实际上的把柄。”
“所以,少寨主最好不要与他们打交道,那些家伙真的很难琢磨,与他们交往一个不慎很可能会……您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