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梅闻言,扯了扯嘴角,她和刘爱茵向来不怎么合,听她这么说,也没说要等她,直接就走了。
厨房内,季安宁看顾长华一直没有动静,她稀罕的扯了扯顾长华的胳膊,“长华,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要出去吗?”
“等下,又过来一个人了。”顾长华出声先将季安宁安抚住。
顾长华知道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卫生队的。
顾长华和卫生队的人并不怎么熟悉,最多就是知道名字罢了。
夜里,只瞧刘爱茵蹲下身子,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探照灯,然后用木棍在土地里胡乱的挖着。
顾长华眸子微微眯起,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
他动作轻缓的跳下灶台,拉着季安宁往屋外走:“媳妇,走吧,咱们出去。”
季安宁点点头,顾长华将手电筒拿在手中给季安宁照着亮。
等他们绕过屋子后,顾长华抬起手电筒,一束黄光直接照在了蹲在地上的刘爱茵身上。
借着黄色的灯光,季安宁清晰的看到了刘爱茵抬起头时惊慌失措的目光。
是她。
倒是让季安宁很意外。
她最后还以为是庄梅。
没想到却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刘爱茵。
刘爱茵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惊慌的站起身子,她将带着泥土的双手藏在了身后,脸色苍白。
局促的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出声:“队…队长……”
顾长华迈着大步,他脸色沉了下来,光是他与生俱来的冷硬之气,就足以将刘爱茵吓到浑身发抖,更何况此时的顾长华,脸色明显和之前更不同。
让人惧怕到不敢抬眼对视他的眼睛。
但是刘爱茵还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说话缓慢:“队长,嫂子也在啊,你们是出来散步吗?今天……的天气是……挺好的……”
季安宁眉头微挑,“今天的天气是不错,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玩泥巴?”
季安宁眼风扫了她背过去的双手,季安宁将戏做的十分足,她忽然惊呼一声,蹲下身子,看着已经被刘爱茵松开的泥土,她出声道:“刘爱茵,你做了什么?”
刘爱茵惊吓的后退了一步,她立即摇摇头:“嫂子,我是听你说发芽了,所以好奇过来看看,我没做什么。”
刘爱茵立即出声道:“刚才庄梅也过来了,是不是她……”
刘爱茵吞吞吐吐的出声,想要将这件事情甩在庄梅的身上。
但是以顾长华的观察,如果刚才庄梅有什么异常,顾长华早带着她出来了,但是顾长华并没有,他是等着庄梅离开之后,才出来。
而且很明显,这地上被松动的痕迹,就是她刚刚做的。
季安宁冷笑一声:“那之前的事情也是庄梅做的?”
刘爱茵什么都不想,直接点头:“肯定都是她做的!我只是今天好奇过来看了看,庄梅她有事没事都过来呢!”
“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季安宁一字一句的出声:“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嫂子,我啥也没做啊!”刘爱茵想着反正平日庄梅来过来和季安宁作对,索性装起傻来,就要将这件事情甩在庄梅的身上。
季安宁似笑非笑的扬眉:“刘爱茵,你将发了芽的种子毁掉是存了什么样心思,现在认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
季安宁上前一把拉出刘爱茵沾满了泥土的手指,“这是什么?如果你只是过来看看,还需要挖出来看吗?”
顾长华此时开口了。
只是一句话,就将刘爱茵吓的双脚发软。
“刘爱茵,部队里能种出来粮食对部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这是军要错误,还是为了什么?”
但凡涉及了军务,那是要报告上级,被关禁闭,进行全面的调查。
一听到这个,刘爱茵双腿都发软了。
她只是不喜欢季安宁,季安宁以顾队长夫人的身份出现,本来就已经够扎眼了,如果她再种出东西来……
刘爱茵跌坐在地上:“队长,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因为……”
刘爱茵要说不说出来原因,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置。
她咬紧牙关,支支吾吾的出声:“我只是太嫉妒嫂子了…”
季安宁闻言斜睨了顾长华一眼,就知道最后的祸根其实是在顾长华身上的。
这件事情需要顾长华处理,弄清楚明白之后,季安宁便不插手这件事情了。
又因为涉及到季安宁,顾长华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传到上面是因为这种原因,更不好看,这罢顾长华只是给予了警告的处置,让她以后跟着季安宁打理这片地。
得知不用报告到上级刘爱茵频频点头,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她哪里再敢胡乱的折腾。
处理过刘爱茵的事情之后,顾长华就和季安宁回屋了。
季安宁清楚事情的缓急,这件事是没有必要在部队里闹开,现在她和顾长华私下解决了这事,自然以后也不会提及。
季安宁进门后,迟疑了片刻:“长华,家里那边,妈虽然知道我要跟你过来,但是爸妈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南非这边,他们肯定还以为在国内呢,要告诉他们吗?”
眼下,还不知道要在南非待多久。
顾长华沉吟了片刻,他轻轻拍了拍季安宁的脊背:“先别说了,要说的时候,我去说,媳妇,你就别操心这事了,没事。”
听顾长华这么说,季安宁也就点头了。
季安宁收拾着被褥,和顾长华简单的洗漱后,就上床歇息了。
季安宁半躺在顾长华的怀中:“我今天和林嫂出去洗衣服了,才知道这附近还有一条河流呢。”
季安宁稀罕的笑了笑。
“是有一条。”顾长华支着身子,他低俯着季安宁如画般的眉眼:“林嫂人不错,你在部队无聊就和她多说说话。”
季安宁点头,葛春花虽然年纪比她大不少,但为人的确很好。
他们小两口聊了一会儿,便都睡下了。
季安宁待在南非的小半个月里,适应的还算不错,要说苦,这些苦对于季安宁来说,都能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