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莹宝忽然往墙边走去,扒拉开网在墙上的枯藤蔓,用手指抠了抠墙体,指甲都抠疼了,想起来在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使劲的在墙上继续抠。
“夫人,我知道了,这墙上的青苔,可以入药对吧?我回去拿铲子?”丫蛋觉得自己明白怎么回事了,上前激动的说到。
牧莹宝笑而不语,继续抠。
跟着她来的那俩,一个叫邹岩、一个叫曲友东。
邹岩年长些,今年三十五了,另一个年轻些今年二十六。
此刻看见夫人对着墙来劲儿了,俩人心里不淡定了,邹岩犹豫了一下,上前拔出腰间的匕首;“夫人,要取什么,让属下来吧。”
牧莹宝扭头一看,看见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就乐了。
“我不想要什么,只想看看这砖。”牧莹宝指了指墙。
砖?砖有什么好看的?
好吧,夫人喜欢,那就抠给她看好了。
主子临行前交代过,除了出宫去那一件事之外,她想干神马,都听她的便是了。
夫人又没说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就是好奇墙砖而已。
邹岩握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就对着墙面开抠了。
抠了几下,墙砖没扣下来,但是却发现有点奇怪。
“咦,这砖的确有古怪啊。”邹岩自言自语着。
青苔的里面,应该是石灰浆,而石灰浆的里面呢,居然是黄色的?
皇宫内砌墙所用的砖,一般来说,就是青石砖,这怎么会是黄的呢?
听到邹岩的嘀咕,牧莹宝立马上前查看。
邹岩赶紧的闪到一旁,不闪开的话,就要跟夫人挤一起了。
他知道夫人的性情,但是,也知道宫外年前就散布开的谣言。
大家心里除了对散布谣言的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之外,就是担心主子回来,跟夫人之间产生隔阂。
大家都相信夫人的为人,但是主子作为丈夫,作为男人,若是意志稍微的有点不坚定,有点动摇的话,判断能力也会被影响到,然后,后果可想而知。
若是这事儿摊到被的女子身上,会觉得受了不白之冤而委屈,会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都不行的话十有八九会以死表明。
而夫人这个性子,别人怎么说她,她可能就是来气而已。可若是她再在意的人也不信任她,她除了会伤心之外,还会对他很失望。
大家甚至能脑补出来,面对主子的怀疑质问,夫人会仰着头,带着鄙视讥讽的笑容对他说,你觉得是怎样的就是怎么样的好了,你开心就好。
再然后,就算主子查明是谣言,跟她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什么的,都没用了,一切都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是大家都担心的,谁都不希望主子和夫人走到那一步,谁都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位女主子。
谁家女主子会对底下人这么好啊,平易近人没主子架子不说,做了好吃的也会想到他们。
时不时的亲自下厨给大家弄个聚餐,体恤大家晚上守卫会冷,做了那鸭绒棉袍给大家穿,又轻巧又暖和。
夫人对大家的好,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赏赐点银子,东西的那种。
但是却让大家忘记自己身份的低微,很自然的就觉得自己也是这个大家子的一份子。
邹岩闪到一旁,看着自家夫人上前查看之后,猛的转身一脸的兴奋;“哈哈哈,发财了。你那什么,这就去勤政殿,看看辉哥忙不忙。
不忙的话,让他过来一下,带些人过来。”
邹岩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道理寝殿院外,对着不远处吹了个哨子,很快的就见一人朝着这边疾步过来。
邹岩朝身后的寝殿做了个手势,来的那个点头表示明白,邹岩这才往勤政殿那边而去。
寝殿院内,牧莹宝拿着邹岩留下的匕首,换个了位置继续抠挖,曲友东看着她那动作心肝都跟着颤抖;“夫人,还是属下来吧。”
邹岩的这把匕首,可不是一般的匕首,夫人这么用蛮力,伤了她自己可怎么好。
“好,你来。”牧莹宝也没拒绝,就把手上的匕首交给了他。
这时,就看见寝殿院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也是自己人,薛文宇的一个手下。
“咦,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牧莹宝不解的问。
“回夫人,皱大哥发信号叫我过来的。”来的叫佟风。
以前这几个,都不经常露面的,这次薛文宇离开,留了他们。
“哦。”牧莹宝应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薛文宇收的手下,都挺靠谱的。
谨慎,负责!
佟风来了就见自己的同伴拿着邹岩很宝贝的那把匕首对着墙抠呢,再看边上的那个丫头,也在用发簪在墙上捅咕。
虽然一时间没明白他们到底在干吗,却也不打听,站在牧莹宝身边警惕的注意这四周。
再说那邹岩,拿着辉哥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勤政殿。
守在勤政殿外的御林军,是商家的人,门两侧的内伺也是薛文宇安排的人,因此都认识。
忽然看见负责夫人安全的人出现在此处,他们几个都有点紧张的看向邹岩的脸,想从他的神情上判断下,是不是夫人那边有事,好事还是坏事。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找侯爷?还是?”一个内伺低声的问。
“夫人名我来寻皇上有事,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邹岩当然知道,到了这边言行更要谨慎。
“这还用问,肯定是不方便的啊,你自己听听里面。很急么?能不能再等等?”内伺有些为难。
里面现在正在商讨国事,今早接到急报,南边连降大雪成灾,百姓的房屋压垮无数,几万的百姓受灾,老弱病残的已经冻死上千了。
虽然皇上新建了商贸司,打算赚银子充盈国库,但是这才是个开始,哪有呢么快见到成效。
年前,又发了各地军营的军饷,粮草。
皇上一直在想各种办法弄银子,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国,各项开支加起来很吓人,加上国库原本就空虚不足,所以,现在还是紧吧。
这救灾听着就是给受灾的百姓解决住的,吃的问题,可是再仔细的预算,也是需要不少的。
殿内的辉哥,第一次犯愁了,救灾是刻不容缓,每耽搁一刻钟那都是在死人的。
怎么办?怎么办?
辉哥正犯愁呢,忽然看见殿门口的内伺往里探探头。
这是,母亲那边有了什么事么,辉哥的心一下子就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