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场活动的策划发起者,其实孙享福对于比赛的最终结果是最不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是这场活动,对于善阳的经济拉动起到了什么样的积极效果。
“大都督,咱们手上剩余的一万多套民居全部卖完了,加价了三成以上,还是供不应求,而且大都是现金付款,天上居一期的一千套别墅,也全部卖光了,最高售价达到了八百贯,属下现在手头的资金,已经足以完成第二期项目的所有工程了,按照您的意思,全部起楼宇式建筑。”
周纯有些兴奋的向孙享福汇报道。
自从善阳的城墙建设完毕之后,周纯属下的土木建筑工程队就一直没有停止房屋的建设和自身队伍的扩大,到现在,熟手建筑工人,已经发展到了五万人的规模。
这两年时间里,他们除了建设好了临街的商铺,沿桑干河花楼,以及办公衙门和医学院等一些公共建筑,还建起了近七万多套民居,以及一千多套别墅,而在这次全军大比活动的推广下,建成的房屋,全部都加价售完了。
这也就是说,今后善阳城内,光居住他们房地产公司建造房屋的民户就将超过七万户以上,算上那些世家子和有资本买土地,自建深宅大院的大商贾,只怕八九万户以上的人口都有。
按平均每户四口人算,善阳城在这次全军大比之后,常住的人口应该会超过三十万,加上一些无房产的流动人口,以及驻军,达到四十万以上是妥妥的,这可是除长安之外,大唐常住人口最多的一个城市了。
毕竟,像洛阳,扬州,益州那样的老牌雄州,虽然总人口户数不少,但却分散在个周边的县城,并没有全部聚在一城。
对于这样一座新兴城市的房地产发展,孙享福在后世同样看到过很多成例,先是把城内的土地建满,建完之后,再开始建楼房,越建越高,最后,去城外的郊区建房。
当然,以目前大唐的人口来说,基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多建些,却是有利可图的。
“建吧!别墅三层起步,以最大数量上马,商业楼,酒楼之类的另算,咱们善阳的煤多,让陶瓷作坊多烧制一些瓷砖,贴外墙或者铺地面都用瓷砖,基础装修方面,务必要比之前出售的别些墅房的精美程度高出一个档次。”
永远占据潮流的前沿,才是赚钱的王道,后世,别说房子,就是最新款的手机,也一度引的一些不理智的消费者去卖肾,可见,占住潮流的重要性。
周纯只是汇报了房地产行业的情况,但孙享福却是能够通过这个情况,看到其它各个产业的情况,买了房子,就要买整套家居装备吧!只需要看到源头产业的趋势,就能知道整体的趋势。
当然,他眼下最关心的还是如何保障这突然多出来的,数以十万计的外来人口。
江南的第二季占城稻大米已经送到善阳来了,善阳府库里的粮食,多的吃不完。
岭南的货船,又给善阳的煤炭作坊送来了八千倭国矮奴,可以大大增加煤炭燃料的产量,保证善阳的供应。
孙享福一点也不担心赵龙会把倭国人抓绝种,真要是抓绝种了,以后说不定就省心了。
褚遂良发动了周边村寨的百姓到城外开设小食摊,在北城门外的空地上,足有数百间临时搭建的铺面,各种蒸饼,面片,牛羊肉锅盔等,可以满足中低层消费者的餐饮问题。
除此之外,临时的毡房客栈也在善阳北城门外大量的搭建了起来,这些东西牧民百姓多的是,搭建一个出租出去,一天也能够赚上个几十文钱,反正八月上旬善阳的天气还不是很冷,毡房足以让那些手头并不是很富裕的看客安居。
而且,城内的许多民户,也将自己的一些房间腾出来出租,要知道,善阳的砖瓦民居,至少都是四间房的标准,出租自家的房间,在家里招呼客人饮食,也会让城内的居民都赚些小钱。
当然,解决问题的大头,还是在酒楼客栈,善阳城大小酒楼客栈有几十间之多,能够解决数万人的吃住问题,不过,这半年来,各家客栈的老板算是看到了善阳酒楼客栈业的行情,纷纷向周纯提出了扩建,或者起高楼的要求,这也算是在逐渐弥补孙享福当初为了求快,而造成的一些市场不协调,布局不合理的情况。
在全面的询问过属下的人,确定了后勤保障没有问题之后,孙享福便来到了北城门外的比赛区域。
其实,这次比赛对于场地的建设要求并不严格,基本都是些在地上划线,以及制作靶物,或者围栏,防止围观的百姓影响比赛的建设,由于是全野外露天比赛,也不会卖什么门票之类的东西,孙享福打马,跟着苏定方在所有场地看了一圈之后,比较郁闷的认可了他弄出来的比赛场所。
就拿跑道来说,苏定方可没有像后世那样,划什么环形跑道,他认为那不公平,因为环形跑道的内圈和外圈长短不一,他不好计算。
所以,四百米的跑道,他就直接在地面上划了四百米的直线,八百米的,就划八百米,一千六的,好吧!这次他聪明了一点,在八百米的跑道上尽头,设置了铃铛和翻页码的标牌,选手赛跑的话,到了位置,打铃铛,负责计数的人会帮他翻数字牌。
而由于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比赛的人就算跑出了世界纪录也没用,取决于他们是否赢的唯一标准就是,快过同一场比赛的所有对手。
对于其它一些项目也是如此,规则简单,裁判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判决,至于想要作弊什么的,不能可能完全杜绝,暂时只能靠道德约束。不过,有一些明显的,到时候现场的观众,可以评论谁是谁非。
比较麻烦些的是拳脚擂台赛,和马战的比赛,为了防止人员伤亡,善阳的工坊打造了很多护具,但是,在沉重的护具下,可能影响比赛者的发挥水平,那些钝口的兵器,重量或许还有不称手之类的情况,为了保证更公平,所有人就只能将就着用了。
为了这个项目,苏定方设计了很多这个时代比斗不被允许的禁止令,比如攻击要害部位,故意致人残疾,伤人性命等,这些规定,裁判是要在比赛之前,提前给所有参赛的人员讲清楚,一旦犯规,很可能取消成绩,不服没有用,诸卫大将军组成的裁判团说了算,他们要是意见不一,还可以请皇帝仲裁。
褚遂良在孙享福的要求下,制定出来的赛制,也在今天公布了,等所有的参赛的队伍领了号牌之后,才会有更加具体的抽签对决,从初赛,一路到半决赛,总决赛,大致在什么时间,都排出来了,参加的选手,可以通过查看赛制时间,来调整要参加的项目。
一个人,最多只能参加三种大项目,在这三种大项目中,又只能参加两个小项目,不管任何原因,不能及时出现在赛场参加比赛的,都当做弃权处理,参加的项目太多,不能合理安排时间的,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所有项目中,含金量最重的是擂台拳脚散打比斗和马战兵器比斗。
获得拳脚第一名的人,除了金牌和奖金之外,会额外获得一个金腰带。
获得马战第一名的人,除了金牌和奖金之外,会额外获得一个金马鞍。
有了这两样东西的刺激,大多数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在了这两个项目上,因为,据传闻,这所谓的金腰带和金马鞍,真的是纯金制造的,还镶嵌有琉璃,玉石之类的东西,价值在千贯以上。
而善阳城内的赌档盘口,最先开出来的就是这两个项目的盘口,各大家世家,几乎都有参与。
比赛还有几天才开始,善阳城的商贾和百姓就开始大赚特赚了,褚遂良也收税收到手软,孙享福则是在给李世民汇报完各方面进展的情况之后,带着李承乾等几个小家伙来到了天上居的菜地。
“嗯,长势不错,你们动手采一些,咱们今天晚上就吃铁板花椰菜了。”
“铁板花椰菜?一定很好吃吧!”贪吃的李泰率先就朝菜地里跑去,逮着一个长的大些的花椰菜的叶子就掰。
“呵呵,贪吃鬼,想吃花椰菜,你也得搞清楚这菜是吃什么,可不是像其它青菜一样吃叶子,这花椰菜要吃的是花球。”
说着,孙享福用一把小刀,将花椰菜中间差不多有成年人两个拳头那么大的花球割了下来,示意他们也自己动手割几个。
后世,花菜球通常能长到了人脑袋那么大,但在这个时期,能有两个拳头这么大已经是很难得了,两个菜球差不多就能炒一盘,不过,以李世民随行团体的人数和食量,怕不是要摘几十个才够他们吃一餐。
李泰尴尬的割了一个花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闻了闻,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到一个大菜篮子里,等他的篮子里装花球多到提不动,想找人帮忙的时候,孙享福才想起农门的那些弟子们居然都不在,向侍卫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都在城外的苗圃。
于是,几人采了几篮子花菜球之后,便上了马车往城外的苗圃而去,孙享福大致猜到了弟子们在苗圃的原因。
蓝莓在培养基中种了一个多月了,应该早就生根要移植到营养钵中去了,孩子们应该是在组织农户们制作种植蓝莓需要的特殊营养钵。
果然,当孙享福几人来到苗圃的时候,孙得寿等人就松了一口气,他们准备了大量的锯沫或松针制作的营养钵,却因为心里没谱,迟迟不敢将培养基中的蓝莓种苗移植到营养钵中。
孙享福查看了一下培养基中的蓝莓种苗的根系,顿时面色一沉,严厉的对孩子们道,“到了我此前说的需要移植的时间,就应该果断移植,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做?”
“那个,我们以前没种过这蓝莓,而且,听说这种苗是从西域弄过来的,价值很贵,所以······”
孙享福闻言,打算了孙得寿的解释,道,“咱们做农业研究,不要害怕失败,因为咱们失败的起,从今以后,你们可不要因为没有种过,怕种苗太贵,而心怀忐忑,不敢做没有做过的尝试。大胆的尝试,试验,失败十次不可怕,失败百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不敢面对失败,只要坚持下去,在不断失败的经验种,你们总有一次会成功的,这种精神,我在幸福村的时候跟你们讲过,你们要记在心里,不能动摇。
现在,这些蓝莓种苗在培养基中的根系太大,想要将其分离,只怕要费些功夫了,一旦移植中伤了根系,就不会成活了。
就当是对你们的惩罚吧!这三天之内,除了睡觉,不可以休息,组织人手尽可能把这些蓝莓苗的根系妥当的分开,移植到营养钵里,三天之后没有移植的,也不用移植了,全部扔掉吧!种出来了也结不了果的。”
孙享福这还是第一次惩罚农门的弟子,此前,他一直教育农门的弟子,勇敢实验,不要怕毁东西,可这次因为弄这些蓝莓,种苗是从遥远的西域弄过来的,又运用了很多东西来做培养基材料,光是杀茎尖上的细菌,就耗费掉了很多昂贵的酒精,耗资巨大,所以孩子们担心弄毁了遭受损失,才要学畏首畏尾,想要等孙享福回来再处理。
当然,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可能有近半的种苗不能用了,因为幼苗的根系交错,很难在不受损的情况下分开,如果将这些培养基中的种苗乱栽一气,那么,长出来的成苗势必密度过大,到时候恐怕不会结果,孙享福可不会让农门的子弟,把几年的心血,浪费在一棵可能结不了果的种苗上,必须保持科学种植,才更能保证得到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