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公孙渊连忙下了城头,去找宗预,傅肜二人去了。
城头这边,也不需要他管,如果卑衍手机的投石机是普通投石机,那他也攻不进来。
如果那个投石机真的是回回炮,他待在城头也没有作用,不如去抓住宗预和傅肜这两根救命稻草呢。
此刻宗预和傅肜二人,被公孙渊软禁在太守府中的一个房间里,二人的待遇倒还不错,不曾少衣缺食。
因为按照毋丘秀的计划,公孙渊是要假意答应二人与大汉结盟,然后放他们回去,让魏国截杀二人的。
因此这段时间,公孙渊也时不时往宗预这边跑,表露出犹豫不决的想法。
只等魏国送来证明毋丘秀身份的印信,以及截杀宗预傅肜的计划布置妥当。便正式向宗预表达与大汉结盟的想法,送二人回去。
不过这两天,公孙渊一直忧心卑衍造反之事,却是没有来找宗预。
如今太守府中人心惶惶,宗预二人在不久前,也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卑衍造反的事情。
二人坐在房间里说这话。
宗预沉吟道:“这个卑衍,怎么好端端的就造反了呢?根据上次打探到的情报显示,此人不是个会轻易反叛的人啊。”
傅肜摸着下巴,心中陡然灵光一闪,叫道:“宗兄,你说会不会是我家那小子和罗宪做的好事?记得当初,他们两个可是献过一个计策,就是拉拢卑衍造反,推倒公孙渊扶持公孙恭啊!
我家那小子的性格我清楚,见我受困,他是不会逃跑的!说不定卑衍造反这事,真是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搞起来的。”
“嘶……”宗预听了这话,心中也觉得有些可能。
宗预沉声道:“不管卑衍是为何会造反,反正这局势对我们有利,那公孙渊当天在殿中几乎已经答应毋丘秀要与魏国联盟了。
可是事后,却又来找我们,表露出后悔的意思,他肯定没安好心。如果卑衍真将他推翻,咱们或许还有机会!”
傅肜叹了口气道:“就怕公孙渊那斯来个鱼死网破,在卑衍攻杀进来之前对咱们下手啊!”
傅肜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傅肜脸颊一抽,不会说中了吧……
宗预向房门方向看去,只见公孙渊带着一队侍卫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毋丘秀也被士兵押着跟在后面。
二人站起身来,那公孙渊大步走到二人面前,突然拜倒在地:“还请两位救我啊!”
“太守快起来!”宗预连忙将公孙渊扶了起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守为何求我救你啊?”
公孙渊叹了口气,一脸沮丧道:“实不相瞒,两日前我辽东大将卑衍突然起兵造反,今日又拿出回回炮攻城,我心下一想,那回回炮,我辽东并无此物,只有大汉才有……”
公孙渊说到这里,没有接着往下说,是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是你们的手下跑去说服了卑衍,让他造了我的反。
宗预和傅肜对视一眼,心中也都知道了,傅俭和罗宪二人果然没有回去,而是跑去说服了卑衍,让他起兵反叛公孙渊!
公孙渊又说道:“我非是不接受你们大汉的册封,只是祖宗基业,不敢轻易割舍,而且这些日子,我也后悔了。
如今我原与你大汉结盟,将毋丘秀斩杀以明真心。那卑衍乃是因为我与大汉结盟才唆使兵马造反。
只要两位大汉使者亲自去说,必定能够使得那些士兵回心转意!”
宗预傅肜二人听了这番话,纷纷皱起了眉头。
公孙渊这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难在何处?
如果二人不答应公孙渊,那么公孙渊势必会恼羞成怒,将他二人当场斩杀!
如果二人答应了公孙渊,便相当于是出卖了卑衍以及罗宪和傅俭。
不可否认,他们这两个大汉使者如果出现在城头上劝说那些兵马回心转意,是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成功。
但如果成功了呢?置卑衍于何地?公孙渊重新掌控兵权,会放过卑衍吗?
就算公孙渊大仁大量,卑衍会放心交出兵权吗?只怕不可能。
很大的结果是卑衍恼羞成怒,把罗宪和傅俭给杀了。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个便是两个孩子的性命,却是难以衡量啊!
宗预叹了口气道:“太守能够幡然醒悟我很高兴,只是此事我却不能答应啊,我一但去说服士兵,让他们回心转意,归于太守。
卑衍势必会恼羞成怒,她的手里肯定也有一部分心腹,到时候他见我们二人反过来帮子。
势必会迁怒我的使团,当场将他们格杀,那些人为了我们二人,甘愿冒险,我若为了自己的性命,将他们出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傅肜更是开口大骂:“你这厮早做什么去了?现在大祸临头才晓得来求我们?早就说过,我大汉强大你无法想象,如今几个士兵便把你辽东搞得天翻地覆,现在信了吧?”
傅俭也不笨,没有暴露他与傅俭的父子关系,他心里清楚,公孙渊一但知道她与傅俭的关系,肯定会拿他去威胁傅俭。
公孙渊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他没有当场翻脸,而是继续请求道:“我的确是错了,两位使者乃是大汉能臣,前途无量,几个士兵算得了什么?
若实在不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能说回那些将士回心转意,我绝对不会伤害卑衍一丝一毫,如此你们的使团成员性命也可以保住。
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傅肜闻言冷哼一声,他乃是重情重义之辈,别说外面是她的儿子,就算真的只是普通士卒,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他们。
至于公孙渊的话,傅肜更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他若是重新掌控了兵权,一定会报复卑衍,甚至是他们两个也会死在公孙渊的手里。
“你以为如何?”宗预好似有些意动,对着傅肜询问道。
“宗兄?”傅肜一愣,宗预不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