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寻被他这么一激,周身的世家子气度已经完全挂不住!
老实人怎么这么像是骂人的话呢?
“是不是好气,想打某又打不赢?”崔九说着,歪了歪头。
真的好气!光气也就算了,还被他完全戳中了心思!陆寻简直想要喷火了!
不气不气,不和贱人一般见识!他暗自告诫着自己,阿俏还看着呢!
“某阿爹性子怪异,崔家人大多数好文,进士出身,偏他中了进士之后,却弃笔从戎。因此某也练得一身好功夫,同你打胜之不武。不若,来角觝?”
角觝在大庆贵族中也是颇为风靡,通常都有专门的角觝技人,供人观赏,但小郎几乎都会上两手。
若是在军中,或者全是小郎的地儿,他们甚至会把衣衫脱了往地上一掷,只着兜裆裤,要的便是那种气势。
现在阿俏在场,崔九和陆寻自然不会脱。
若这还不应战,那就不是男人了!
陆寻一言不发,用手中的折扇在地上画了个方台,将扇子一掷,“来战!”
贺知春傻了眼,所以二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就开始角觝了呢?
相传蚩尤头上长角,骁勇善战,今人以头相抵,摔跤角力,在司马迁的《史记皇帝本纪》都有记载,可见源远流长。
二人半躬下身子,以头相抵,互相用手搭着肩膀,一声怒吼,便开始互摔起来。
陆寻年长,平日里又是仙人之姿,这还是贺知春第一次瞧见他面露凶光。
崔九年幼,却身材修长,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蛮劲儿,气势大盛。
崔九性急率先出手,手臂一抬,对着陆寻的胸口就是一掌,只一下陆寻便知晓崔九并没有使内劲,到底是让了他。
这一下子,让陆寻越发的恼怒,他后退三步,低下头去,猛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崔九的腰,提出了他的腰带,想要将他倒摔过来。
岂料崔九出门匆忙,腰带没有系稳,被他这么一抓,啪的一下散了开来,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一扑,崔九看准时机,一个勾脚,将他绊倒在地……
两人一开始还顾及贺知春还有阮麽麽在场,斯斯文文的遵守规则。
打到后头,已经不忍直视,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好在心中还又点数,打人不打脸。
贺知春只能看到一团红色翻滚来翻滚去,深色的是陆寻,红艳艳的是崔九。一会儿你在上,一会儿我在上。
“麽麽,我总觉得,这里好像没有我啥事儿了!”
阮麽麽有些想笑,少年郎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陆寻到底是文人,体力不如崔九,打不了多时,已经躺在地上直喘气儿了,他摆了摆手,骂道:“天杀的崔九郎!”
暗红色的袍子微皱,领口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扯开了,腰带更是早就散落在地了。
崔九则是站在一旁,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阿俏,快捂住耳朵。”
贺知春有些无语,怎么又让她捂耳朵了。
“你这坚持的时辰太短啊!啧啧……某观你面相,定是泄了元阳,比不上某的童子功啊!”
“你怎么那么嘴欠呢?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死的。”陆寻俊脸一红,大喘着气,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今天的太阳怎么如此刺眼呢,让他的一败涂地无所遁形,可气的是,他对崔九却半点儿恨不起来,反而大大的改观了。
是谁说崔九郎是纨绔子的呢?
他若是纨绔子,那他算什么?
可是真的很嘴欠啊,让人想要脱下鞋子,狠狠的抽他的嘴巴!
崔九笑了笑,蹲下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