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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西月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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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不知。”杜远秀紧锁着眉头,她从來不曾见过这样东西。

  “这是从你屋子里的柜中搜出來的,你说你不知情。”东方旭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危险,然而,眼前的女子却是坚定的抬起头來与他对视,目光坦荡。

  “臣妾从未见过此物。”

  那张倔强的小脸,让东方旭有些晃神。眼前的女子,与从前那名温婉柔弱的女子判若两人。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眼神毫无隐瞒。

  “本殿已经派人去查了,数月之前,本殿有一次醉酒,是你进了本殿的屋子,说。是不是那个时候,你盗刻了本殿的玉佩。”东方旭的声音充满了怀疑,杜远秀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这是什么意思。

  “臣妾为何要盗刻殿下的玉佩。”

  她的眼神,不像在说谎。东方旭也觉得疑惑,杜远秀有何理由要这么做,况且,他也从未与她提起,这块玉佩的重要性。

  “你可知道,就凭着这样东西,本殿就可以定你们昌庆侯府通敌卖国之罪。”

  通敌卖国……杜远秀吃惊的瞪大了双眼,“殿下,臣妾对这件东西完全不知情,昌庆侯府多年來为辰国效力,更不可能会通敌卖国。若殿下怀疑,大可以将臣妾押入牢狱,臣妾愿意一人承担。”

  她略显激动的往前跨了一步,然而身子笨重,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的脸色苍白无力。

  东方旭的眼神有些犹豫,他立刻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再看向那块印泥。果真是有人刻了他的玉佩,方才还传來消息,自己安插在朝外的数名得力部下被陆续暗杀,看來对方还用自己的玉佩,引出了他的那些部下。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

  “进來。”

  沈青一脸慎重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殿下,属下有一事禀报。”

  无人的林子里。

  “使者。使者。”西月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沒有想到辰国太子身上的那块玉佩这么重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今杜远秀被抓走了,但难保辰国太子还是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西月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哪怕她不甘心,她都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留一条退路。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张。”

  蓝相良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段日子以來,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名女子的所有把戏。那封信,他根本就沒有替西月转交给萧亦琛,他的任务,只是要监视萧皇在辰国宫中的一举一动,并且丛中破坏,他才不是萧亦琛的走狗。

  所以西月的一切举动,在蓝相良的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过也为他在辰国宫中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

  “使者,陛下來信了吗。”

  “怎么。太子妃急了。”

  西月哪里顾得上蓝相良语气之中的调笑,“陛下已经动手了,辰国太子肯定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求使者转告陛下,让陛下速速來救西月……西月知道辰国太子的很多秘密,对陛下一定有帮助的。”

  对方那哀求的表情,让蓝相良嘴角微微一勾,却是无动于衷。

  “是真的。西月还给辰国太子下了药,若西月被抓住了,太子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來要挟西月将解药交出來的。到时候就会坏了陛下的大事啊。”西月当初就是以这个理由,骗了那时候的使者。萧皇最初的目的,也是想让西月对东方旭下药,好控制他。

  “你不是已经嫁祸给太子侧妃了吗。”

  “可是……辰国太子不一定会相信啊。”她万万沒有想到萧皇会用自己盗刻的玉佩做出这种事情來,辰国太子就算怀疑太子侧妃会通敌卖国,但只要他查处此事和羿国有关,肯定会怀疑自己。

  如今的辰国太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正直心软的人了,辰皇的死让东方旭仿佛换了一个人,如今,西月也沒有把握,太子会用什么手段來对付她。

  所以,她不能再在辰国宫中待下去了。哪怕心中十分的不甘,可是与自己的性命相比,皇后之位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辰国,太子妃的解药可怎么办。”蓝相良好像在看着好戏一般,他的话让西月浑身一僵。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使者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有向辰国太子讨要解药。他怎么知道的。不,不可能。可是……若使者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來。

  “……使者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如此聪明,还不明白吗。永吉县主配的解药是不是很有用。与其向萧皇求助,不如向辰国太子磕头认错,怎么样。”蓝相良看着西月那慌张的神情,讽刺的笑了笑。

  他对萧亦琛培养出來的人全无好感,虽然,他也很可怜眼前的这名女子。

  西月的双腿一软,她再蠢也明白了,原來使者什么都知道,那这么说,陛下也知道了。

  眨眼间,林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西月再也控制不住,害怕得瘫软在地。事到如今,她谁也依靠不了,只是靠自己了……

  “娘娘,娘娘。我们可怎么办啊。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新兰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如今她只能祈求西月离开的时候带上她。

  “滚。别拦着本宫的路。”西月满心焦急,哪里顾得上这个蠢货,她一脚踹开了新兰,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包袱。要快。就趁着今日天黑,她一定要逃出辰国皇宫。

  对了,那个地方。之前二皇子常去的那个宫殿,从那个窗户跳出去,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宫中的耳目离开了。

  “娘娘,别丢下奴婢啊。奴婢这些年來尽心尽力的伺候娘娘,求娘娘救救奴婢啊。”

  新兰的哭泣声让西月十分不耐烦,她恨恨的盯着脚边的宫女,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慢慢收敛了自己的脸色,“那你要答应本宫,不要拖本宫的后腿,就带你走。”

  “……奴婢一定不会拖累娘娘的。”

  “那好。把这件换上。”她随手抓起了自己的一套衣裙丢在了新兰的脚边。

  “沈青。”

  西月一声呼唤,外头的侍卫立刻进來。西月的眼中泛着精光,“去,打探一下,景德路今夜何时无人巡视。”

  “属下遵命。”

  看着沈青那离去的背影,西月心中冷笑着,她的心狂跳不已,四下环顾着这座奢华的寝宫,眼中尽是不甘。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当初若不是因为在云家永无出头之日,她也不会投奔皇后,本以为被萧皇委以重任,她归国之后可以巩固自己在云家的地位。可是人心难测啊,她从未有过这样荣华富贵的生活,是野心蒙蔽了她的双眼。

  可是,就算她真的衷心为萧皇陛下办事又如何。他与皇后是一样的人,或许,陛下从來沒有想过要让自己活着回去吧。

  “呵呵……哈哈哈……”

  “娘娘。”新兰被突然笑得诡异的西月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上前,就发现那名女子的脸上挂着泪水,又哭又笑的表情让人看得害怕。

  突然,西月转过脸來,眼中带着无尽的癫狂,“你看着吧,本宫一定会逃出去的。一定会。”

  她紧紧的抓着收拾好的包袱,里面有足够的解药,支撑她回云家。到时候,她可以去寻母亲,她相信,云家的人一定能帮助她配出解药的。

  只要活着出去,就有希望。

  “景德路。”东方旭脸上一片冷色,沈青恭敬的立在一旁,“命人,今夜在景德路守着,本殿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东方旭沒有命人直接下令抓起西月,就是因为他知道,宫中还有萧亦琛的眼线,说不定能利用她找出此人。

  夜色渐沉。

  两名女子安静的蹲在角落里,静等着时机的到來。

  “娘娘,奴婢害怕……”

  “怕什么。留下來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西月一咬牙,立刻站起了身子,“记得,在顺德宫汇合。”

  “奴婢明白了。”

  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拉上了斗篷遮住了半张脸,同时跨出了屋子。

  然而她们沒有察觉,一双清明的双眸正在暗处紧紧的盯着她。

  杜远秀的眼中一片冷色,她已经从沈青那儿知道了一切,西月命他打听景德路今日的守备,想必,她想要逃出皇宫吧。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她害了自己的妹妹,自己又怎么能坐以待毙……

  然而远处出现了两道一样的身影,让杜远秀眼中一沉,她立刻明白了其中有一人定是冒牌的。西月打算以此作为障眼法,那么哪个人才是她呢。

  景德路。景德路……若自己是西月,自己会怎么做。

  她相信沈青已经成为了傀儡,难道,真的会从景德路逃走。不,直觉告诉杜远秀,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让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就是为了引开旁人,那么,自己一定会选择相反的路,离危险越远越好。

  想到这,杜远秀立刻收敛了神色,跟着其中一人沒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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