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操演者好似是察觉到了危险,身上再次激射出无数的灵力丝线,向着王石缠绕而去。
七步,在十步之内,对于两者来说,都是能够超水平发挥自己力量的距离。
强硬的灵力丝线,就如同钢丝对于凡人,即便王石拥有着炙热的弥炎天爆,也无法一一将其熔断,被死死地困住,也就无法让身体做出该有的反应。
几乎就在王石有动作的瞬间,束缚在他身上的灵力丝线就骤然缩紧,即将要把王石勒成无数段,而其他的灵力丝线也开始向着王石的身上缠绕,将其彻底变成一个茧。
这么短的距离,操演者的灵力丝线能够束缚住任何东西,强行将其控制,最不济,将丝线当成钢丝,可以活活将人切割成无数断。
十步之内,确实是操演者掌控的绝对距离!
然而,燕归刀法的绝对距离,也是十步!
十步之内,不可抵挡的霸刀!
经过了鹿柴的锤炼,让王石在最狭隘的空间都能砍出燕归刀法。
只要手腕能够动,甚至是手指能动,王石就能砍出强大的燕归刀法!
十步之内,燕归刀法!
几乎在瞬间,王石就用弥炎天爆熔化了手腕上的灵力丝线,然后砍出了用火焰虚化出来的刀!
燕归刀法!
赤红与漆黑相交的刀光骤然消失!
操演者终于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想要做出反应,亮出自己的底牌,或者做出有效的防御,却已经来不及!
能够做的,不过是让灵力丝线骤然凝聚,成了一面强大的盾牌,希求能够将刀光拦截。
只要能够挡住这一刀,无数的灵力丝线那么就能够击杀掉王石,卑贱的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然而,刀太快,太强!
咔嚓!
灵力丝线凝聚的盾牌还未来得及成形,就被斩断!
刀光猛然一闪,携带着强大的火焰,穿透了操演者的身体。
即便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护甲,也没来及激发,立即被砍碎。
最后的瞬间,操演者还是闪了闪,没有被立即击中头部,只是让刀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没有立刻死去。
炙热的火焰直接将伤口烧焦,都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来,操演者是被硬生生地烧成了两段。
身上的灵力丝线失去了力量的源泉,被王石轻易地挣脱断。
而王石落到了地上之后,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并没有立刻上去杀死对方的念头。
这是个天才,也是一个对手。
操演者确实是一个天才,单单在操纵傀儡上面展现出来的天赋,值得任何人去尊敬。
这是一个很强的对手,要是真的在平原上拉开阵型对战,王石真的不一定能够赢得了对方。而操演者也因为内心那强大的骄傲,没有对王石这个卑贱的下等人动用底牌。
然而,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一场可笑,甚至是荒诞的复仇。
在其他的修行者看来,这复仇实在是有些可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五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复仇,确实如此。
王石在想,要是操演者生性不是如此残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行者,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去杀人,跟万千大众一样,自己是否能够下得去手?
要是得知这不过是十六岁的天才少年,今后教导他的话,他或许能够成为一方宗师,知道了这些后,自己还能否下得去手?
这个世上,绝对的善人,或者绝对穷凶极恶的人,并没有多少,普通人才是大多数。
普通人的厮杀,跟自己沾上了联系,自己用复仇的理由,冠冕堂皇且无情地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这样的罪恶,到底应不应该由自己来背负?
什么样的人,才拥有审判别人的资格?
自己,具有这样的资格吗?
当砍出了这一刀之后,王石再次面临了这个问题。
操演者还没有死去,尽管口中已经吐出了鲜血,但是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恐惧或者是不甘的表情。
真正的强者,不允许自己失败,但是绝对拥有接受失败的坚强的心。
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不过有些残忍。要是没了这份残忍,这样的人死了,是否让人觉得可惜?
平静地看着王石,操演者的目光之中,充满着审视,他要看清楚打败自己的人。
十步,是自己的绝对距离,同样也是对方的,只是对方的刀还是要更快一些。
都已经想清楚了,也就没有了再想的必要了。既然自己要死了,那么,就拉上对方陪葬吧!
一个人死了,未免有些太凄凉了。
瞬间,王石就从思考之中挣脱出来,急速地向后退去。
操演者的口中还在继续流血,但是开始有光芒从他的肌肤之中透出来,就好似里面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样。
凭着最本能的反应,王石知道这股力量绝对能够摧毁自己。
没有任何防御的灵术,他绝对挡不住这攻击。这个时候,王石开始后悔没有尽早去了解二师兄送给自己的灵器,要不然不会面临这种险境。
操演者最后同归于尽的招式,所用的时间不过是瞬间。
这么短的时间,不足够王石拿出二师兄给的灵器,也无法让自己跑出多远。
千钧一发,几乎是无生的死地!
强大的光芒,在瞬间发生,将地面上的一切都摧毁。被光芒所触及的傀儡开始消融,原本相当强大的傀儡,竟然这么轻易地被吞噬掉。
一个半径为五百步的光芒爆发!
整个山峰被崩断,山体上裂出无数的裂缝,强大的震动向着无限远的地方蔓延,四周的鸿蒙气都被冲散。
已经逃出去无穷远的谢式千,猛然转头,感知到了这猛烈的冲击,面色当即变得煞白,他无法想象是多大的能量,才能产生这样的冲击。
根本没有去想王石跟操演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谢式千只能闷头向前奔跑而去,根本不想去看身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如今,也只有逃命,才是唯一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后,光芒的余威逐渐消失,而地面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低,这里彻底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土地。
空中传来凄厉的鸣叫声,一只漆黑的怪鸟降临到了这里,开始啄食焦黑土地下的某种东西。
因为强烈的冲击,将地层翻出了近乎三丈,其下的某种生物,也被翻了出来。
锋利如钢铁的利爪,抓到了一个焦黑的物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