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东云洲之主,天泽城城主,天泽联盟的议会长,人族联军的统帅,当之无愧的武界第一人,声望之隆无人出其左右。
这样的人竟然如此谦和有礼,还以晚辈自居,他如何敢当。
花花轿子人抬人,苏哲对他客气,他自然不会倚老卖老,当即真诚的道:
“前几(日rì)才知道中州大比的消息,还没有谢过苏大帅对铮儿的救命之恩,这一拜理所当然。”
苏哲拉着他坐下:“行了,都是自己人,就别弄那些虚礼了,铁盟主来的正好,给我们介绍一下天门关的(情qíng)况。”
铁默然听到他改了称呼,就知道该说正事了,也不再客(套tào),当即把天门关的(情qíng)况说了一遍。
苏哲听的很仔细,有不明白的还不断的询问,大致了解清楚后,苏哲目中闪过思索之色。
见苏哲在思考,曹一剑和铁默然也不敢打扰,坐在一旁喝茶等候。
根据铁默然所说,天门关经过无数年来的不断改建,已然成为西北第一雄关。
接天山脉直插云霄,到底有多高无人可知,只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有人能够横跨接天山脉。
这是一道横亘在西荒和北漠间的天然屏障,就算妖族也无法绕过这道天堑。
而玉门关就建立在据说是上古大能一剑展开的大峡谷里,对这个传说,苏哲还是相信的。
毕竟他见识过太多超越这个世界终极力量的强者,血傲能轻易捏碎星辰,上古大能一剑斩开一座山劈出一座峡谷,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庞大的神识散布出去,一点一点对照着铁默然所说的地形,在脑海中形成天门关的全貌。
天门关依山而建,恰好封堵住峡谷的两头,地形狭长,但并不意味着天门关小。
这座峡谷狭长也是相对而言,对苏哲来说,整个天门关的占地面积堪比俗世的一座二线城市,容纳数百万人绰绰有余。
如果这真是上古大能一剑劈出来的,这剑可足够恐怖的。
但峡谷的两侧布满不规则的石块纹路,却平滑如壁,也证实了传说未必是空(穴xué)来风。
以他的神识强度,竟然无法探测到接天山脉到底有多高,这让他暗暗咋舌的同时也放下了心。
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妖族另辟蹊径,从接天山脉上翻越而来,那事(情qíng)就大条了。
峡谷的地势明显偏高,比平原地带的海拔最少高出了十几米,看来当年的那位大能恐怖的一剑依然没有把接天山脉劈到与地齐平。
这就让天门关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险关,北城门延绵几十里,足有数千米高数百米厚。
全是坚固的青石铸就,其中还混杂着类似俗世钢筋的金属,看起来就极为厚重扎实,而且还有着阵法守护,简直堪称铜墙铁壁。
打满补丁的城墙上全是斑驳的黑红血迹,可见兽潮发动时战况之惨烈。
苏哲暗暗点头,这样的城墙就算是天命境强者想要攻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战争的主战场应该是在北城门外数十里的坡地上,那里的黄土地都变成了红褐色,血流成河一点都不夸张。
见城防没有什么隐患,苏哲出声问道:“铁盟主,那群英馆的事(情qíng)你给我详细说说。”
铁默然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帅,这群英馆就在城主府隔壁,本是我接天盟用来接待北漠和西荒两地来往的行商所住之所,妖族来袭,各地武者纷纷来援,我们总不好让他们自己再掏腰包住客栈,战争时期,来往的行商也都不敢留在这里,群英馆就空了出来,让这些武者居住。”
见苏哲还在等着他继续诉说,铁默然有些苦涩的说道:
“这些武者确实为守住天门关立下了大功,但他们都是自愿来此,并不服从我们调派,战争期间还好,他们还能全心全意的帮助我们守城,虽然不服从我们的调派,倒也没给我们添什么乱子,可现在暂时休战,这些人闲着无聊就会生出事来。”
“所以你们就任由他们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也不管?”
苏哲眼睛一眯,语气尖锐的问道。
铁默然心中一颤,苏哲无意间散发出的那种威严,让他有些胆寒,嘴唇嗫喏着说道:
“毕竟他们算得上是天门关的恩人,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我们也不好过于认真,毕竟真要拿他们怎么样了,我接天盟肯定会落个卸磨杀驴的坏名声,妖族再来进犯,谁还敢来支援我们。”
苏哲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接天盟,但这些人矜功恃宠,嚣张跋扈,觉得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已经严重的扰乱了天门关中的治安。
若纵容下去,必然会给第一军团带来大麻烦,但军团刚来就把他们驱逐出去,也会给联军带来不少负面影响,甚至影响到天泽联盟的名声。
他现在总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曹一剑会这么犯愁了,思忖片刻苏哲沉声道: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克的,群英馆里的那些人虽然打着支援天门关的旗号,但其中龙蛇混杂、良莠不齐,真正毫无私心前来支援的还是少数,铁盟主,你看这样行不行?”
铁默然恭敬的道:“苏大帅,你吩咐。”
“吩咐谈不上,我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们刚来,对群英馆有哪些人并不了解,你们接天盟能不能给我一份他们的名单,然后把他们来到天门关后每天都做了什么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越详细越好,整理一份详细的(情qíng)报交给我。”
苏哲眼神熠熠生辉的看着铁默然。
曹一剑微一皱眉插口道:“大帅是想清理他们?我们刚来,这样不妥吧?”
铁默然也脸色凝重的看着苏哲,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显然是不希望苏哲采取强硬的手段。
苏哲拍了拍曹一剑的肩膀,“我有分寸,放心吧。”
曹一剑点了点头,既然苏哲有把握,他也不再持反对意见。
见两人达成共识,铁默然也立即答应下来,(身shēn)为天门关的主人对群英馆这些人不可能不留意。
他们的一举一动接天盟都了如指掌,只要整理一番,就能形成书面材料交给苏哲。
铁默然走后,苏哲又和曹一剑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城主府去了群英馆。
群英馆前摆着一具尸体,尸体两侧,各有一群人怒目相视,剑拔弩张,嘴里叫骂个不停。
若不是第一军团一个百人小队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两群人早就开始开战了。
毕竟对军团这种庞然大物,这些武者再桀骜也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
苏哲混在人群里,发现包子和姚雨珊也站在人群中看(热rè)闹,连忙摆手招呼他们过来。
包子脸色一喜,“哥来了。”
拉着姚雨珊的手就向苏哲走来,姚雨珊见他激动之下竟然当众牵她的手,顿时羞的满面飞霞,却不舍得松开,任由他牵着。
苏哲暗自好笑,这姚雨珊算是对包子死心塌地了,得想办法早点让她达成心愿才是。
“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想死我了。”
包子到了苏哲跟前,跟扔破麻袋似的就把姚雨珊的手甩开了,冲着苏哲一个熊抱。
姚雨珊脸色一黑,美眸中喷薄着怒火,咬牙切齿的瞪着包子,连带着看着苏哲的眼神也带着不善。
苏哲哭笑不得,拍了拍包子的肩膀,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包子挠了挠头,“不知道,姚姐姐,你知道吗?”
姚雨珊白了他一眼,但知道他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懒得跟他计较,向苏哲解说道:
“那个死了的叫做马俊峰,是西荒白马山的马匪白马帮的老六,因为强抢姑娘,被那姑娘给杀了。”
苏哲皱了皱眉头,“该死,那姑娘家是做什么的?”
姚雨珊幸灾乐祸的撇了撇嘴:“那姑娘在西荒也是鼎鼎有名的马匪,绰号黑珍珠,喏,那个就是。”
苏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伙对峙的人群中,其中一方人数较少,个个脸上带着冷笑,为首的竟然是个女人。
苏哲心中为之一跳,不是因为这姑娘长的很漂亮,而是因为这姑娘太有个(性性)了。
只见她(身shēn)高足有一米七,上(身shēn)(套tào)着一件双对襟的貂皮袄,下(身shēn)一条修(身shēn)的笔直皮裤,脑袋上扣着一顶瓜皮小帽。
脑袋后面露出一条垂到腰际幽黑发亮的大长辫子,辫梢系着大红色的布条。
标准的鸭蛋脸上,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英气飒爽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斜瞥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挺tǐng)翘的鼻梁,红润的樱唇,嘴上斜叼着一杆旱烟袋,正在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
那一(身shēn)中(性性)的打扮和斜着眼看人的味道,就像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似的,充满着野(性性)和不羁。
苏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野(性性)十足的女人,在他眼里,这个黑珍珠简直就是一只桀骜不选的小野猫,油然让人生出征服的。
白马山的马匪还在喋喋不休的怒骂,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眼神(阴阴)鹜,冷冷的盯着黑珍珠:
“黑珍珠,就算老六不认识你,对你有所冒犯,你也不用痛下杀手吧?”
黑珍珠深深的吐出一口浓烟,一脸的陶醉表(情qíng),不屑的撇了撇嘴慢悠悠的说道:“反正人已经被我杀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赔礼道歉,再把这段时间你们收获的妖丹全部交出来,否则我白马上和你黑风寨不死不休。”
中年男子狮子大张口,马俊峰虽然是他的兄弟,但却是个色鬼,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整天给白马上到处树敌。
死了他也不难过,但必须要有足够的收获,否则白马山以后也不要混了。
“张西林,你特么的想钱想疯了吧,马俊峰那王八蛋竟然敢招惹我姐,死了也是活该,我们没让你们白马山赔偿精神损失就是好的了,还特么的想让我们赔钱道歉,去吃屎吧。”
黑珍珠(身shēn)旁的一个彪悍青年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