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并不意外黄杰的回答,迟疑了两秒之后,道:“说说……说说你的理解。”
黄杰略微调整了思绪,道:“总座高瞻远瞩,我们和延安的这场内战可以说已经完全化解了,这一点不容置疑,这对国家和整个民族都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总座之所以将林珑留在身边,更多的原因我想是让延安放心,也许这也是‘合作’当中的一个条件,而且,总座在这个时候都不取李宗刃而上位,也应该有延安方面的考虑。事实上,这是目前大家最关心、也是最担心的事情。”
“担心总座会把到手的一切拱手相让,延安政权成为执政党?”
黄杰表情平静,并没有回答,却掏出一根香烟点燃,默默地抽着烟。
冷如霜也没有打搅,黄杰抽完一根烟后才幽幽道:“据我了解,单纯就是我们远征军里,现在延安在部队里的发展恐怕已经超过了一半,庄富国、刘巧手、林珑这些人可都不是善与之辈,在他们的领导下,发展人头的能力超乎想象,总座那么精明的人我就不相信他没有任何察觉,但他一直都是装聋作哑,任由他们日渐壮大,所以,由不得我们不这么想。”
“如果总座真的准备扶延安上马,你能接受吗?”
“这个问题我和罗卓英也讨论过,如果总座一定要这么做,我和罗司令的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欣然接受,总座的远见绝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一定是为了国家民族更加强盛。”
冷如霜重重地点头,有些动容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理解他、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黄杰赫然一笑,道:“说句难听的话,现如今谁和他作对简直就是找死,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坑米国人英国人的,那些手段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扪心自问,我是经受不起,所以,哪怕有些小心思也不敢拿出来了。”
“咯咯咯……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迫于他的‘淫威’啰?”
“要说是心甘情愿肯定是虚伪,毕竟我们是党国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它已经糜烂不堪,但这份感情还在,嗨……不说了,咦,我们不是讨论你是否回来的问题吗,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
冷如霜含笑不语,黄杰突然醒悟般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回来会让总座左右为难,毕竟林珑的位置不好改变?“
“难道不是吗?”冷如霜反问道。
“嗨……”黄杰一拍大腿,道:“你就一定要做回副官吗?这么大的司令部安排你一个职位还不是容易的事情?副总参谋长,怎么样,这个职位适合你吧,谁都知道总座有三个御用参谋长,除白崇喜、刘鹤和我,无论到哪里,你挂个副总参谋长的职位都游刃有余。”
“我行吗?”
“行,一定行的。”
冷如霜迟疑了几秒后,道:“其实此次事件,我到现在都后怕不已,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就想过要留在他的身边,他虽然固执,但还是讲道理的,只要懂得方式方法,有些事情还是可以避免的。”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我看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他哪里我去说。”
“嗯。”
当天夜里,一伙“岛军余孽”袭击了机场附近的军火小仓库,爆炸场面相当宏大,地动山摇火光冲天的。
这伙岛军得手之后就急速往越兰福泽方向逃窜,离小仓库最近的机场守卫米军空降部队临危受命,国军一个加强营为第二梯队。
米军两个空步突击营编制是一千两百多兵力,两天前的战役中,因为岛军在机场只不过是佯攻,对他们的攻击力度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伤亡也不大,但也搞得他们手忙脚乱一肚子的火。
此时听说还有岛军残余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做出了这等事情,搞得他们也是血脉偾张,追击的速度也异常迅猛。
但这伙“岛军”的确是训练有素,他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追赶,却总离他们差上约一里地的距离,整个上半夜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狂奔。
直到凌晨三点,才在进入福泽的地带终于撵上了他们,双方开始激烈开火。
原本以为他们就是一群丧家之犬,谁知道抵抗力量不容小觑,兵力也十分充足,甚至比米军还要强大。
凌晨四点,国军加强营赶到,加入战斗,对面前的敌人转开了疯狂的进攻。
期间敌人动用了强大的炮火,米军指挥官曾一度怀疑对面并非岛军流寇,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对面的敌人身着法军军装,用的也是法军的制式武器。
但国军加强营营长一口认定他们就是岛军,这沿途的尸体里起码有超过一半都是岛军,即便有些法国人那也是投降的敌人,因为袭击万象就是一群法军,这就是铁证,不能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
米军疑虑打消,开始全力进攻,一路高歌猛进一直打到福泽城下。
这时候,国军临时调集的一百多架直升机和几十架轰炸机、战斗机也杀到,不由分说,火箭•弹、导•弹、航•弹纷纷往城内倾泻,敌人的抵抗势力瞬间土崩瓦解。
天亮时分,盟军攻入敌人指挥部,活捉了包括安德鲁在内的一百多军官。
众人这才傻眼,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是岛军袭击了国军的仓库,他们是一路追击过来的,沿途也击毙了不少的岛军,但怎么就打进了法军的指挥部。
安德鲁暴跳如雷,斥责米军营长和国军营长挑起了国际纷争,这是十分恶劣的事件,他一定会将此事如实上报,这个责任一定要有人来承担。
谁知国军营长是个猛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命令士兵将安德鲁在内的所有人员全部突突了。
完了告诉米军营长,错误已经犯了,这事如果捅出去了,他们都得上军事法庭,前途和性命都堪忧,只能将错就错,一口咬定歼灭的就是敌人,安德鲁已经叛变,与岛军余孽负隅顽抗,被他们当场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