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杜源的意见,因为这个时候,必须只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整个小队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停下来大家一起探讨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杜源是队伍里年纪最大,行军经验最多的人,他经历的事情毕竟比江成他们这群90后所经历的事情要多,竟然他说走东北方向,那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江成整了整身上的枪械,下令道:“那好,就走东北方,大志爱国前头开路,小赵,你们两个断后!”
江成迅速的安排了几名队员的战斗岗位,七人小队立刻各就各位,刘大志和徐爱国手持冲锋前在前头开路,赵建成和刘子民负责看住后方,杜源和白永川两人扛着吴丁才,江成则一手冲锋枪一手手枪,走在队伍的中央,四处观望查看情况。
七个人在黑漆漆的原始森林中一路狂奔,连续奔跑了一个多小时,江成估算了一下,他们刚才最起码跑了四十里路,那这样算下来的话,他们离国境线已经不足十里的距离了。
离国境线越来越近,大家心中的担心也稍微放下来了,毕竟这里已经快要到中缅的边境线上了,再往前面走一点就差不多是掸帮政府的控制地区了,缅甸的政府军虽然攻势很猛,打的掸帮和克钦独立军节节败退的,但是其实并没有伤到克钦独立军的筋骨,只不过是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而已,其实人员伤员并不是很大。
江成七人迅速的扛着吴丁才这个胖子来到了边境线附近的战线区域,江成他本想乘着天黑看不清偷偷的摸过了缅甸中央军和克钦独立军的战线,可是看情况,想要偷偷的摸过警戒严格的战区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首先他们就必须先从缅甸中央军这边偷过去,然后穿过前面这条宽约几百米的“壕沟”,再到对面克钦独立军的阵营里去,只要能过了这条壕沟,他们就是安全的了,因为独立军就是他们的盟军,是盟友。
江成偷偷的打开了MP5和手枪的保险,低声对身边的队友说道:“待会探照灯往那边照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跑,记住,千万不能停,给我一口气跑过前面这条沟去!
刘大志等人看了看,都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已经闯入了两支作战部队的中间了,除非他们能越过前面这道人为做出来的壕沟到达对面克钦军的营地,否则的话,他们就将遭遇极其严峻的形势,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的,万一在这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后面追他们的部队赶上来了,那他们就是想揍都走不了。
江成打手势让大家先行稳住,他紧紧的盯着木质碉楼上的人控探照灯,当那名士兵摆着探照灯照向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江成下令道:“冲!”
命令一下,七人小队迅速出动,他们一举越过了刚刚的藏身之处,弯着腰向着壕沟里面跑去。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跑进这条人为壕沟一半的时候,政府军这边的探照灯突然转向了江成七人所在的位置,他们七个人瞬时便被探照灯那剧烈的强光给刺的睁不开眼睛了。
“别停下,快跑!”江成大声喊道,这个时候他们七人的意图已经被中央军的人所发现了,现在只有一个探照士兵看到了他们,但是再过几秒钟,他们所站的位置肯定会有几十上百条枪支所指着,这个时候还不跑,待会就更加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江成才刚刚喊完话,一阵猛烈的枪声就响了起来,而在江成所站部位的脚下,几十发子弹打的地面上尘土飞扬。
江成这个时候异常的冷静,每到关键时刻,生死关头,江成的头脑就开始冷静下来了,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后方政府军所发出子弹飞行的弧线,他推了一把前面扛着吴丁才的白小川,两个人疯狂的向前跑着。
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动中央军这边的士兵们,同样也惊动了壕沟对面的克钦独立军的官兵们,他们的一个营长在听到枪声的第一刻的时候,吓得一个机灵就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他还以为这是对面的政府军想乘着夜里偷偷的摸过来呢。
可是当他拿着枪出来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敌人攻过来了,而是敌人那边在自己的阵地上打枪,营长急忙拿出望远镜进行观察,他发现,在两军阵地的中央那一块壕沟处,有七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正在疯狂的向他们这边冲过来,他们的其中的一个人甚至身上还扛着一个人。
这时,营长手下的一个连长打报告问道:“营长,打不打?要不要把这几个人全部打死?”
营长大手一挥,说:“不,给我组织火力,掩护他们几个人撤退到我们的阵地上来,要快!”
连长不敢怠慢,他马上就去组织自己手下的精干力量,摆起了他们的小山炮,对着对面缅甸中央军的阵地就是一顿乱轰,几炮下去过后,对方阵地上的枪声瞬时间就弱了许多,再打几炮过后,对面阵地上已经没有枪声了,连长沾沾自喜的说道:“看来这群龟孙子又被我们打的缩起来了!”
江成他们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自己前面的克钦独立军的阵地上响起了炮声,一轮炮击过后,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身后边的枪声弱了许多,再一轮过后,身后的枪声已经没有了,江成明白,敌人已经放弃了。
几分钟后,江成七个人外加一个俘虏所组成的小队终于攀上了克钦独立军的阵地上,一上阵地,他们就被独立军的几十个士兵用枪指着,一个长的很黑很有力的男子朝他们问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这么晚怎么会从对面的阵地跑过来?你们是不是对面的奸细?”
江成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卫星电话,拨出去了一个号码之后,将电话递给了问他们问题的那个军官,他微笑道:“你接了这个电话,就一切都明白了!”
时间倒回半天前的下午时刻,秦琴正在公司里面办公,她一边办公一边心里暗骂江成,因为就在刚才,江成那个死鬼又不知道一个人开车跑到哪去了,秦琴不禁气愤不已,这个江成,这里才刚刚签完字,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这个大老板来负责的,可是没想到这个江成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忙完了事情就又出去玩去了。
这里签完字还没一个小时呢,江成这个混蛋就开着她的新车出去了,秦琴问公司的员工,问他们谁知道江成去哪了,因为江成的手机她又打不通了。
职员们纷纷摇头都说不知道江总去哪了,守门的老大爷倒是知道一点点,他对秦琴说:“秦总,刚才江总好像很急的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开车走了!”
秦琴真是快气疯了,这个江成,出去有事都不知道跟她说一声的,打电话关机,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昨天晚上都“累”成那个样子了,他居然现在还有心情出去,都不知道在公司里好好休息一下,哪怕不在公司里面休息,回家休息也是好的啊,可是这江成就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居然还整天东窜西窜的,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里真跟看门的老太爷聊着的时候,门外不远处的马路上响起了跑车引擎那咆哮的声音,秦琴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发现在马路的不远处,她的那辆新买的宝马M3正快速的朝着这边驶来,秦琴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了。
可是当汽车停在她的身边,然后从车上走下来身穿军装的年轻军官的时候,秦琴的脸色又一下子就变了,她急忙拉着那个军官的手问道:“请问你是?开这个车的那个男子呢?他怎么没有开这车回来?”
军官回道:“你说的是江队长吧,他临时有任务,回不来了,他把钥匙交给我,拜托我帮他把车开回来,现在车我已经送到了,告辞!”
军官敬了个礼转身就走,来到了马路上,正好这时有一辆出租车从这路过,他招了一下手,出租车停了下来,他便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走了。
整个过程持续还不到一分钟,秦琴甚至都还没有把这个军官的话给嚼透来,发现他人居然已经走了,秦琴看到他要上车了,急忙拿着钥匙挥手喊道:“哎,等等!”
可是那个军官却丝毫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上车就让司机师傅开车走人,因为他知道,这是江队长的女人,自己可千万不能在她的面前说太多的话,万一泄露了什么江队长不想泄露的“机密”出去的话,自己可非得被江队长给扒了皮不可。
秦琴拿着手中崭新的宝马车钥匙,两行热泪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