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六章水深火热裂铁甲第三千一百七十六章水深火热裂铁甲 火箭划过长空,留下一道长长的,灼热的弹道,尾焰照亮了这一路,甚至让众人能清楚地看到这个长生怪物眼中的绿光,任何普通人看到一根火箭对着自己迎面射来,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惧与惊异之色,只有这个长生怪物,它抬起了头,眼中闪闪的绿芒中,除了杀意,就是死亡,却没有半点恐惧,似乎还透露出对于敌人的一丝嘲讽。
胡藩的脸色也为之微微一变,身边的胡同知恨恨地说道:“该死的妖怪,去死吧。”而他的话说完的一瞬间,这一箭就射到了这一滩黑色妖水之中,而这个正在向前爬行的长生怪物,顿时整个就淹没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方圆三丈之内,尽成火狱。
在火狱之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个身影,在翻转,哀号,已经早已经不是人类的叫声,可是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还是在火光中一闪一闪,似乎是两只绿豆大的鬼火一样,最后,在火光之中,绿光渐渐地熄灭,而那个长生怪物,也停止了动作,伏地不动,只有全身上下燃烧着的火焰,仍然在跳跃着。
胡同知兴奋地一挥拳头,哈哈大笑道:“就是这样,该死的怪物,烧死你!”
胡藩突然沉声道:“快,快把水囊都拿过来。”
胡同知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还没等到他开口,就只听到远处响起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伏身于地下的那个长生怪物,缓缓地站了起来,而两只绿豆大小的凶光,还是在它的头部一闪一闪,可是,这回它已经不再是爬行,而是直立地行走,速度缓慢而坚定,直向着胡藩而来。
这下轮到胡同知吓得面无人色了,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什么怪物?居然,居然还在动?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胡藩缓缓地拉开了奔雷大弓,身后的一个军士,把一个水囊递到了他的手中,而胡藩把长箭一下子刺穿了水囊,些许指甲大小的冰块从破口之中流出,显然,这个革囊里的水,加了冰块。
而胡藩的眼神,坚毅而沉稳,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那个长生怪物,全身上下已经被火烧得,血肉都在脱落着,油脂发出“滋滋”的声音,而随着血肉的燃尽脱落,可以看到他体内的骨骼,那已经绝不是人骨,而是闪闪发光,强劲有力的,精钢骨架,或者说,是布满了连轴,拉杆的,以精钢为内核的,机关人。
这个机关人的胸口,则是一大块密封着的铁匣子,几个黑色的出气口,正在向外喷吐着黑气,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些火焰从这匣子口里冒出,显然,跟刚才曾经在前阵中出现过的一样,这并不是一个长生怪物,而是一个包裹了血肉人皮的,铁甲机关人,而它嘴角和鼻孔间流出的,也不是腐尸的汁液,而是那黑色的妖水,而这,正是铁甲机关人能行走的动力所在!
胡藩冷笑道:“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长生怪物,大家都当心了,等这些东西,皮肉烧光之后,再发水箭!”
胡同知瞪大了眼睛:“这,这个铁家伙,怎么还会,怎么还会行走啊?!”
胡藩紧紧地盯着向自己而来的这个铁甲机关人,沉声道:“胡队正,你看好了,这并不是一个长生怪物,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个铁甲机关人,它的内部,是由黑色妖水提供机关之力,所以燃烧起来不会让它停止,反而会增加其动力,要想消灭它,得象之前王镇恶王参军那样,用上水火之力才行!”
他的这话说完之时,这个铁甲机关人,已经出了火场,它全身上下的血肉外表,已经燃烧殆尽,而两只眼珠子上,则是绿芒闪闪,一根类似嵴柱般的钢条,撑着它的头部,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球,上面两点绿色的珠子闪闪发光,而全身上下的钢铁部分,已经被烧得通红,一如那刚刚在高温铁炉之中,从铁汁形态灌进模具之后,刚刚具有基本形状的那些个刀剑枪尖。
胡藩冷冷地看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通体透红的铁甲机关人,他的身后,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神箭突击手们,也都因为惊讶与恐惧,而步步后退,这让他和身后的弓箭手们,无形中拉开了十步以上的距离,只有胡同知还在他的身后站着,但是手已经抖得连弓箭都无法拿起了。
胡同知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在颤抖:“父帅,我,我们,我们暂退,退吧,这,这不是人,这,这是火也烧不掉,烧不掉的机关哪。”
胡藩突然笑了起来,他扭头看了胡同知一眼:“那你可要看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手勐地一松,这一箭离弦而出,直奔着前方的这个通体透红的铁甲机关而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它的前胸铁板。
“嘶”地一声,水囊在击中这个火热铁甲机关人的一瞬间,勐地炸裂,无数碎成小块的冰渣子,如同冰雹一般,砸在了这个铁甲机关人的身上,火热的钢板之上,腾起了无数的清烟,一如水桶中的水,直接泼进了火堆一般。
而随着胡藩的这一箭射出,十余枝插着水囊的箭,也纷纷从他的身后钻出,直接射向了这个铁甲机关人,头部,胸口,腿上,那些连轴之处,纷纷中箭,而从水囊的暴裂中,溅出的水滴与碎冰块,也洒得它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在化为清烟的同时,也让全身上下的红色,迅速地退去,变成黑色的钢铁形状。
黑钢之中,一条条发丝粗细的细纹,渐渐地绽放开来,越来越大,很快,如同蛛网一般,遍布这个铁甲机关人的全身,一如卷了刃后撕裂的铁制兵器,在这种可怕的,裂铁的声音里,稳步而前的这个铁甲机关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原地不动了,而眼中的绿芒,也在渐渐地暗澹。仍然直视着胡藩,充满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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