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令人心情澎湃的歌曲唱了一遍又一遍,商队中的护卫和那些贼匪们这些日子长途跋涉的低迷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个个都精神抖擞起来,特别是那些龙卫军护卫们,他们是军人,每个军人都有一个成为一代名将和军事大家的梦想。
梁振武看着还在唱歌的护卫们叹道:“这下孙武在兵家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了,毕竟有谁可以让一代君王亲自作歌来歌颂他的成就呢?孙武可谓是独一人也!”
就在梁振武感叹之际,在前面探路的一个贼匪打马快速向商队方向飞奔而来。这次赵子良把探路的事情交给了杜博萨雷,他对东欧地区比较熟悉,侦察的事情都由他手下的马贼们负责,这也是人尽其才的做法,事实上这种做法已经验证了它的好处,不过赵子良还是让梁振武另外派了几个龙卫军护卫跟着那些探路的马贼们一起行动,主要是为了熟悉和进一步修正从前那些派来西方的勘察地形人员绘制的地形图。
飞奔而来的马贼在杜博萨雷的面前停下报告:“首领,出事了,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在前后左右各五里处都有一支军队正向我们包抄过来,总人数大约有一千骑兵!”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杜博萨雷更是惊怒交加,怒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四面八方的敌人都逼近到跟前了,你们直到现在才发现?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杜博萨雷吼完就要拔刀杀人,赵子良按住他手臂道:“慢着,这事不怪探路的人,对方很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我们人数少、马匹又多,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杀过来,那样的话等他们杀过来我们早就跑远了,探子们直到现在才发现,就说明这些人早就设计好一张大网等着我们钻进来,然后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把网收拢!”
杜博萨雷把刀插回去,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四面都被包围了,想要跳出包围只怕是来不及了!”
赵子良却反问:“以你的本事就算遇到了军队也不应该担心逃不出去吧?”
杜博萨雷摇头苦笑道:“大人,这些草原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骑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跟我们近身交战,只用弓箭离得远远的就能耗死我们,双方都有马,我们的马也不一定能跑得过他们,就算是追击,我们也不一定追得上,说不定还不等我们追上,我们的马匹和人就被射成了刺猬了。再说了,就算近身交战,以我的身手最多也只能对付两百人,杀了两百人之后我也会力竭,当然我可以逃走,但是这些兄弟们怎么办呢?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本事,是不可能逃走的!”
赵子良知道杜博萨雷说得是有道理的,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但也都各有弊端,商队这边马匹虽然多,不过马匹都驮运了货物,机动能力还比不上一般的骑兵,现在想要从包围圈的缝隙中钻出去基本上不可能。
“既然已经不能从包围圈中跳出去,我们就去看看这些包围我们的人到底是哪一方势力,然后我们再见机行事!”赵子良说着就打马向前而去。
“大人······”杜博萨雷大叫,他很想告诉赵子良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丢弃所有的货物,减轻负担,在敌人的包围圈完全形成之前是有充足的时间跳出包围圈的,但是此时赵子良已经骑马跑远了。
杜博萨雷找到梁振武说道:“你去劝劝大人,我们可以丢弃货物,只要丢弃货物,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在他们的包围圈没有形成之前钻出去!”
梁振武扭头看向他,问道:“一千人就把你吓成这样?这与你这个苍鹰盗贼团的匪首的身份和以往的威风完全不符啊!”
杜博萨雷的脸我马上变黑了:“你怎么说话的?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我之所以闯下这么大的名声,活得这么久,就是因为我足够谨慎!”
梁振武立马反击:“所以你混了十几年依然只是匪!如果你的胆子再大一些;如果你的气魄再大一些、格局再大一些,你就是枭雄了!待会好好看着大人是怎么处理这事的吧,这对于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不到一刻钟,赵子良和商队就被真正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对方一千骑兵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包围圈,这个包围圈的直径不到一里。
杜博萨雷终于看清了带队的人谁,“吗的,原来是巴拉勒茨,他们肯定是一直派人跟在我们后面,知道我们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没错,看来克鲁姆已经知道了我欺骗了他,所以才派了巴拉勒茨带兵来追杀我们!”赵子良说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问道:“看这些骑兵表现出来的气势应该都是久经战斗的,我们想要突出重围不难,难的是把其他人带出去!对了,你单独对上巴拉勒茨有没有胜算?”
巴拉勒茨脸色凝重,眉头紧皱,“说实话,我并没有把握胜他,但他想要胜我也没那么容易,五年前我跟他交手过一次,不过那次我们只交手了一百多招,他就因为部落受到库特忽尔部人的袭击而带人撤走了,从那次交手的情况来看,我跟他之间的差距虽然不明显,但还是存在差距的,分出身份也只在三百招左右!”
赵子良点了点头,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想要毫发无损的离开有两个办法:第一,我亲自出手拿下他,然后用他威胁他的士兵们,有他在身边,我们可以从容的离开,不过嘛,让我亲自出手对付他有失我的身份;第二个办法,就是从你、梁振武和张虎臣三人之间选出一人跟他交手,然后抓住他,这在我们东方叫做‘擒贼先擒王’!现在看来,你肯定是不行了,只能从梁振武和张虎臣当然选一人。梁振武、张虎臣,你们两个谁去拿下他?我要的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当然是我了,这种小事哪用得找老梁动手呢?哈哈哈······”张虎臣大笑着打马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来一个人给我传话!”
杜博萨雷看向赵子良,赵子良点点头:“你派一个人过去给他当翻译!”
“是!”
梁振武带着一个会说保加尔话的贼匪向前跑了一百米左右停下,对身边的贼匪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大人!”
充当翻译的贼匪当即大声对巴拉勒茨道:“巴拉勒茨,大人就说只要你打赢了他,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放下兵器任由你宰割,如果你输了或者你胆小不敢跟他打,你就带着你的人滚得远远的,这叫好狗不挡道!”
这话被巴拉勒茨和他所有手下兵将都听见了,顿时惹来一片大骂,这些草原上的蛮族汉子们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拿着兵器大叫着要冲过去把张虎臣撕成碎片,有些甚至已经控制不住策动了战马。
巴拉勒茨举起了手,刚才该躁动不安了骑兵们顿时都安静下来了,旁边一个百夫长对巴拉勒茨大声道:“大人,咱们人多,还跟他们讲什么客气的,大伙一起冲上去,片刻之间就能把他们砍成肉酱!”
另一边一个五百夫长呵斥道:“你懂什么?如果我们这样做,那么以后草原上就会流传着大人胆小怕输,不敢跟一个东方来的无名之辈搏斗的名声,都会在暗地里嘲笑大人的!”
这五百夫长也不是好货色,这番话看似是为了巴拉勒茨着想,实际上却是逼着他去跟张虎臣单打独斗。
巴拉勒茨扭头冷冷的看着这五百夫长,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举着手大声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妄动,就算我被他杀了,谁都不准为难他们,让他们走,违令者杀,都听明白了吗?”
“······是!”
巴拉勒茨当即打马向张虎臣冲过去,张虎臣一看,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抖,大声一喝:“驾”
清脆的马蹄声传扬开来,双方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虎臣和巴拉勒茨,就在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得快要交手之际,巴拉勒茨突然从战马上飞身而去,手中一柄弯刀当先向张虎臣的头顶劈过去。
张虎臣眼睛中精光乍现,手中的铁枪突然闪电般的刺出,巴拉勒茨的弯刀相比铁枪要短得多,如果不管不顾,只怕他还没有看中张虎臣就先被张虎臣的铁枪捅个对穿,这时他不得不躲避,只见他身体竟然在空中翻滚,铁枪从他刚才的位置穿过去,而且紧贴着他的胸腹。
身在空中的巴拉勒茨并未放弃,他再次挥刀向正在经过他身边的张虎臣砍去,张虎臣立即一抬胳膊,枪尾挡住了这一刀,弯刀砍在枪尾上顿时火星四射。
两人擦身而过,张虎臣反手一摆长枪,枪头向正在落地的巴拉勒茨颈部削去,巴拉勒茨刚好落地,枪头的锋刃扫过他头顶的皮盔盔缨,黑色的盔缨顿时被削断,从空中散落一地。
落地的巴拉勒茨疾跑两步,一拍马背,身体再次在跳上了飞奔中的战马上,这种马术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