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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郑三被赵子良留了下来继续当任都督府主官后勤的判官以及伏俟军行军司马,同时还管着赵子良数千人的商队,加上几年前留在碎叶城的商队,赵子良的商队规模已经达到了五千多人,这些商队护卫曾经都是血染沙场的骄兵悍将,不过他们现在都成了赵子良私人商队中的护卫,如果有必要,这些转眼之间就能变成一支铁血军队,这也是赵子良为日后所留下的后手。♀,
&nb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赵子良一行人又终于回到了阔别近两年的长安。
&nb看见赵子良的时候,陈清莹哭的泪雨梨花,怀中的孩子都已经好几个月了,而大儿子赵子良已经三岁,都会说话了,而且说得口齿清晰,家里还请了先生教他读书认字。
&nb三岁就读书认字?赵子良忍不住摇了摇头,总感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多玩耍,不应该承担太多的学习任务,不过教书先生都请来了,也不能赶人家走,只能就这么着吧。
&nb赵雷有些怕生,看见赵子良时一直躲在他妈陈清莹身后,不时伸出小脑袋打量着赵子良。
&nb“快叫父亲!”陈清莹赶忙把赵雷拉出来,并解释道:“这孩子两年一直没见着你,他都不认识你了!”
&nb赵子良把腰带解下来交给扈从拿着,撩起战袍蹲下向赵雷伸出双手:“儿子,到父亲这儿来,抱抱!”
&nb赵雷长得虎头虎头,壮壮实实的,经过最开始的陌生感和犹豫之后,很快就放开来,小腿快步跑过去扑进了赵子良的怀里,叫道:“父亲”。
&nb“哈哈哈······好,好儿子!”赵子良太高兴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到现在终于听到有一个孩子叫父亲,其他两个孩子都还不会说话,能不高兴吗?
&nb聂三娘忍不住笑道:“看把你高兴得成什么样了!”
&nb赵子良大笑:“怎么不能不高兴?咱在外出生入死、血染征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子孙后代们?他们才是大唐的希望啊!”
&nb抱着赵雷,赵子良看向站在旁边的王灿、龚仁、陈青等人,笑道:“你们在京城都还好吧?”
&nb几人连忙拱手,王灿道:“有将军赫赫威名在外,我等在京城诸事皆顺!将军在河西打得吐蕃人闻风丧胆、威震诸夷,朝廷这个时候把将军调回,算是失策了!”
&nb赵子良摆手道:“算是,回都回来了,多说无益,走,咱们进去再说!”
&nb河西距离长安虽然不是很远,但消息传递毕竟不易,王灿每次也都用快马报信或是信鸽传递消息,但不仅不全面,每次都是粗略几个字,难免表达不清楚,而现在经过王灿等几人把这两年来的事情详细的汇报了一边,赵子良这才对朝中局势清楚了。
&nb这两年来,李林甫和太子的斗争已经趋于白热化,双方都大大出手,而李隆基作为皇帝好像非常乐见其成,大多数时候不偏袒任何一方,有时候支持弱的一方,如果双方都有错,那就各打二十大板,但每次都是不痛不痒,这无形之中助长了李林甫和太子的双方气焰。
&nb说完这些,王灿又道:“对了,从去年秋开始,北方的契丹怒皆部叛乱,朔方节度使兼灵州都督王忠嗣将军率部北伐,与怒皆部大战与桑干河,三次击败怒皆部,俘虏大量人马、缴获了大量的牛羊马匹,耀武漠北,凯旋而归,好不威风!那时又恰逢北方突厥叶护内乱,拔悉蜜部、回纥部和葛逻禄部联合起来杀死了突厥阿史那骨础可汗,拔悉蜜部首领自立为颉跌伊施可汗,回纥和葛逻禄为左右叶护。突厥其他部众则拥立了阙特勤之子乌苏米施为可汗,皇帝想招降乌苏米施可汗,可是乌苏米施可汗没理睬皇帝,皇帝于是大怒,下诏让王忠嗣将军出兵讨伐乌苏米施可汗,王忠嗣将军统帅大军北上威逼震慑,让诸部前往会面,突厥乌苏米施可汗害怕,向王将军请求投降,可却拖延不到,王将军很快发现了他的缓兵之计,当即在拔悉蜜部、回纥部和葛逻禄部之间实行反间计,使之联合攻打乌苏米施可汗,乌苏米施可汗大败,向西逃窜。而如今拔悉蜜部颉跌伊施可汗派人紧追着乌苏米施可汗不放,但在王忠嗣将军的干预下,又使他又与之前的盟友葛逻禄部和回纥部之间起了龌龊,三方联盟告破,葛逻禄部和回纥部开始联合起来对付拔悉蜜部!”
&nb赵子良听了王灿的话后笑道:“这么说来,如今北方草原上算是真正热闹起来了,只是这有些不对劲啊!”
&nb王灿等人诧异,问道:“将军,如何不对劲?”
&nb赵子良一手抱着大儿子赵雷,一手摸了摸下巴说:“据某所知,王忠嗣将军乃忠勇耿直之人,他这样的人能想出在拔悉蜜、葛逻禄和回纥之间使用反间计的计谋?”
&nb王灿点头道:“确实如此,此计谋确实不是王将军想出来的,去年夏,圣上给王忠嗣将军派去了一个参军幕僚,叫什么李泌的,这李泌之前好像是太子府的人!”
&nb“李泌?你确定是李泌?”赵子良立即来了精神。
&nb“是的,就是叫李泌!”
&nb赵子良点点头,“如果是李泌在帮王忠嗣将军出谋划策,那就不足为奇了,李泌此人别看着年轻,其政治才能和谋略当世能与之比肩者少有!”
&nb众人惊叹道:“想不到将军对此人凭借如此之高!”
&nb次日清早,赵子良前往皇宫参加朝会,准备觐见皇帝,没想到在皇宫外面遇到了一个好几年不见的故人,此人就是原安西兵马使、如今的河东节度使田仁琬。
&nb“田大人,您怎么在长安?您不是在河东出任节度使吗?”
&nb田仁琬看见赵子良最开始是颇为吃惊,紧接着是大喜,“啊,赵将军?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哦,这两年北方不太平静,朝廷对草原上采取了一系列的军事行动,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将军主要负责军事,而本官则负责后勤方面,这次来长安就是来讨要军费和筹措军粮物资的,另外向朝廷讨要几员大将!”
&nb说到这里,田仁琬不由好奇道:“赵将军不是在河西经略西海吗?本官听闻这次赵将军的西海郡和陇右军联合起来打得吐蕃人一溃千里,真是好啊,只是你不在前线坐镇,怎么突然回长安来了?”
&nb赵子良看了看周围其他参加朝会的文武官员,对田仁琬说道:“大人可能是在路上消息闭塞,还不知道我朝已经与吐蕃议和停战了,末将也被圣上一纸诏书召回述职,可能又要赋闲在家喽!”
&nb“哦?”田仁琬马上来了兴趣,看向赵子良的眼神也开始放光。
&nb这眼神让赵子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还以为田仁琬有那种特殊的癖好,连忙捂着胸前小心道:“大人,您这什、什么眼神?别这么看我!”
&nb田仁琬一见赵子良这幅模样,当即一拍脑门说道:“将军别误会,别误会!本官没别的意思,将军乃绝世将才,赋闲在家岂不可惜?浪费了大好年华啊,将军这等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难道将军就这么甘心待在家中整天陪着妻儿老小?”
&nb赵子良闻言苦笑道:“大人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事不是由我说了算的,皇帝让末将回来,末将都得回来,让末将在家呆着,末将就不能出门,身不由己啊!”
&nb田仁琬一拍手掌说道:“圣上那儿由本官去说,既然将军如今没有差使,不如去本官那里怎么样?别的不敢说,左武锋使的位置虚位以待,如何?”
&nb左武锋使就是左厢兵马使,是整个河东军政第三把手,一把手当然是田仁琬,二把手是河东兵马使,三把手就是左武锋使,四把手是右武锋使。左武锋使是独挡一面的军方大将,就军事方面的权利与西海都督府都督相同,但在官品级上要比西海郡太守大一些,不过却没有管理地方的权利,这是一个纯粹的武职。
&nb“这······”赵子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他才刚刚回京,连皇帝的面都还没见到,现在不适合答复田仁琬。
&nb田仁琬以为他嫌官职和权利过小,当即咬牙道:“加大同军使,如何?”
&nb加了大同军使又不一样了,大同军使不仅管着大同军,而且管着云朔蔚三州军政事务!
&nb赵子良还没有说话,田仁琬就苦着脸叹气道:“将军有所不知啊,去年契丹怒皆部叛乱,进入关内作乱,王忠嗣将军三次在桑干河一带击败怒皆部,而我河东兵将不仅没有建功,只能作为朔方军的陪衬,这脸面上着实不好看,这都是因为我河东军中无大将所致,现如今河东军中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哎,将军就当帮帮本官的忙,如何?”
&nb原来是这么回事,桑干河就在河东节度使的管辖范围内,怒皆部打过来,河东军毫无作为,而朔方军却在王忠嗣的带领下在桑干河三次击败怒皆部,作为河东节度使的田仁琬的脸面上当任不好看。
&nb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子良只得说道:“既然大人如此盛情,末将自然没问题,只要大人能说服圣上,末将愿意去河东听从大人调遣!”
&nb田仁琬大喜,抓着赵子良的手连声说道:“好好,圣上那儿,本官去说,只要将军答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