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结束,最后残余的所有宗门高层都躲在下方百万大军之中,组成了庞大的军道阵法,军道阵法形成了一道道黑红色的纹路蔓延十余里,铺张在大地之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黑红色的地毯。
这百万大军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化为一头烟雾缥缈的白雾巨虎,巨虎身躯庞大不知边际,赤红如玛瑙的眼睛如一对月亮夺目摄人心魄。
白雾巨虎匍匐在大地之上双腿微躯,头颅向上扬起,露出警惕的目光扫视头顶的陈胜吴广二人。
陈胜悬浮于半空中扫视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士兵都抬起了头仰望着陈胜,眼中露出的目光有警惕,有恐惧,还有仇恨,有的士兵不自觉的握紧手中武器,努力掩饰内心的慌张和害怕。
人太多了,根本看不见那些躲藏的高层踪迹,因为有着浓烈的军道煞气遮掩,寻常瞳术根本无法洞穿这百万大军所凝聚出的军道煞气之云。
无形无相,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军道煞气,只有真正的修行者才能看见。
陈胜并没有特殊的顶尖瞳术,这也不是他所擅长的方面,想要在这百万大军茫茫人海之中找到那少数几十人完全就是大海捞针。
除非陈胜能够将这百万人全部杀光。
但人力有时力穷,以陈胜吴广两人的实力想要将这百万大军尽数屠灭还是一件很难的事。
吴广从天而降落在山巅之上,山巅上孤独的矗立着一个棺材。
手掌轻抠,眼前的棺材板轰隆一声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里面的符君显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偷偷跑了。
陈胜双眼眯起,对着下面的校尉吩咐打开城门,风林关城门轰隆一声打开,大量士兵从其中如潮水般涌出。
军风剽悍的西北军如饿狼般冲出风林关,一头沙漠奎狼军魂狠狠一跃扑向城外百万大军。
将视角不断往天空拉高,可以看见冲出风林关的西北铁骑掀起漫天烟尘,仿佛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从南城门冲出浩浩荡荡的冲向百万大军。
如若一柄尖刀狠狠插向大军心脏,沿途所有敌军都被狠狠切割,大地掀起漫天黄沙,沙漠奎狼军魂扬天咆哮不已,通彻的狼吟声响彻平原。
从百万大军中往外看只能看见漫天烟尘滚滚,不远处的边际线上一条黄沙围墙长浪掀起,还有密集无比的马蹄声和厮杀声。
声音越来越近,不断迫近,周围天地间又不断回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吟声,让人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漠之中孤身一人,荒凉的沙漠周围不断响起狼吟声,幽幽静静,寒彻刺骨。
天色昏沉,虽然此时是正午时分,但天色已经变得昏黄无比,漫天黄沙不知何时升起,抬起头只能看见朦胧的黄沙遮天蔽日。
陈胜悬浮于天空之上,有序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西北铁骑来回凿穿冲刺切割阵型。
肉眼可见,下方原本连成一片密集无比的防御大军在西北铁骑的凿穿下渐渐变得只零破碎,原本还能和沙漠奎狼军魂斗得有声有色的雾气白虎军魂逐渐落于下风,变得更加稀薄。
随着阵型被破坏,建造出的军魂力量也不断被削弱。
下方的宗门残余势力似乎达成了某个协议,一声不吭的同时四散而逃,偌大的百万大军一刹那就彻底崩溃,头顶上方悬浮的雾气白虎军魂虽然被不断削弱但显然还能坚持不少的时间,可随着百万大军向着四面八方四散而逃,连声悲鸣都未曾能发出就消散于天地之间。
十宗虽然表面上同气连枝,但是在有着共同敌人的压力下形成了短暂联盟,这种联盟在面对更加强大的压力或者遭受挫折时那一点矛盾就会无限放大,就如同现在这般。
从天空往下看可以看见大量的士兵四散而逃,逃向四面八方,就像崩溃的蚁量的蚂蚁逃向四面八方,虽然混乱但却有着一股莫名的秩序,因为每一支逃离的支流里都有着宗门的高层或者军中将领指挥。
陈胜并未着急一次就全灭所有敌人,稳定的指挥着自己手底下的骑兵尽量生擒围歼,既然这一次他们失败了,那就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这一次他们提前准备同时集结所有力量都失败,下一次再怎么集结都不可能再超过这一次的规模,除非他们请外援。
但如今天下战乱不休,永屹皇朝地处战苍大世界南方,接壤第一熔岩天坑,另一边就是磐石皇朝,他们想要请外援唯一的可能就是从磐石皇朝请援兵。
想到磐石皇朝的黄巾军,陈胜默默摇了摇头,如果他们真的请到了黄巾军的头上,那恐怕还说不准黄巾军到底帮谁。
陈胜抬起头眯起眼睛眺望北方,那里是灥阳的方向,转过头一直将视线转回极南之地,那里是永屹皇朝的尽头。
这万里江山尽乃我陈胜囊中之物,我陈胜必将为陛下开疆扩土,立下不世之功业。
第一熔岩天坑,赤红的岩浆几乎溢满。
一个个沸腾的气泡咕噜冒着,暗红色粘稠无比的气泡向外不断涨大,暗红色的粘膜上拉扯出一条条如若丝狀的灰白色长絮。
带着一条条拉扯得稀薄无比的灰白色长絮的暗红色气泡涨大至极限,紧接着“啵儿”的一声就炸裂。
一股寥寥的炊烟从炸裂的地方缓缓升起。
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不断靠近,站在第一熔岩天坑边缘,任凭下面滚滚热浪不断吹拂他的脸颊。
正是之前在所有人眼中都已经死去的李正直。
但仔细看上去此人虽然和李正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与被吴广斩杀的那李正直有着截然的不同。
“耗费一尊分身,就是为了挑起战争,结果虽然和我预想的有些偏差,但也大致查不了多少,陈胜的实力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强一些,不过也无伤大雅若是传言属实”后面的声音渐渐变得稀薄而又朦胧,消散在风中。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