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一章为剑→炎羽的万赏加更)
房间里的窗户嗦嗦直响,摆放在桌上的瓷杯啪啦一声炸裂成碎片。
陈胜不发一言一语径直走出房间,此时正是黄昏之时,天色昏黄,西边一抹残阳赤红如血。
大街小巷上行人稀少,自陈胜吴广进灥阳以来对百姓秋毫未犯,不过终究不是正统路数,百姓心底有顾忌,因此平日里街上行人便也稀少了不少。
此刻正是煮飧食之时,绝大部分百姓都在家中煮饭,街上行人寥寥。
虽然陈胜吴广的八卦丑闻很吸引耳球,但饭还是要吃的。
陈胜面色阴沉狠狠一拳砸中一旁门框,木屑纷飞,被砸出一个大坑洞。
许府,许家主脉尽数聚集在厅堂里用晚膳,管家小跑着跑进厅堂急促说道:“家主大人,陈胜将军前来拜访。”
许铎心底一惊,但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慌乱,强自镇定下来:“快点请陈胜将军进来,你还进来给我禀报做什么,真是不懂事。”
“是,是我疏忽了,还请老爷恕罪!”
管家连连点头,转身退下。
许家所做的事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
甚至一部分许家的后辈还以为是陈胜将军对他们许家青眼有加,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喜色。
自从陈胜将军入京以来,以前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臣而不得重用的许家受到陈胜青睐,不止家主许铎受到重用,许家不少青年一辈也纷纷入仕。
虽然陈胜的名声很差,至少在那些曾经朝中的大臣们以及他们的门生故吏和子女的口中名声很差,但在许家这等后受到重用的家族里口碑还算行,暗地里不知道,明面上这些人未曾公开说过陈胜的坏话。
“陈胜将军。”一些后辈停下手中碗筷,站起身来笑着对陈胜打招呼。
陈胜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微微额首,在场的气氛僵了下来。
此刻就算是眼力再不怎么好的人也能感受到在场有些僵冷的氛围。
“呵呵……”尴尬一笑,一名许家的后辈试图缓和气氛。
陈胜直接开口,声音不徐不疾,但却很清晰的穿进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许铎家主……”
“铎者,形如铙、钲而有舌,布政教法之重器,许铎家主名铎……我本以为许家主人如其名,刚正不阿。”陈胜雄浑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厅堂里。
陈胜话语一顿,眼底露出一丝讥讽。“我看走眼了。”
“我陈胜,最恨的就是背叛!”陈胜眼底黑光不知不觉侵袭了整片眼眶,瞳孔化为漆黑一片。
“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之徒。”
“陈将军,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处。”突然大厅里其中一名青年忍不住开口说道。
“误会?你确定你要看证据?如果你看了证据,那我就会把你当做帮凶处理,你还要看吗?”
青年上前一步,一对浓密的剑眉高高竖起,“我确定!”
哪怕修为比之陈胜低了不少境界,但这一刻的青年却毫无惧色,英姿勃发。
“小泫,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快点向大人道歉。”许铎呵斥道。
许铎转过头对陈胜一鞠躬,头颅深深垂下,“大人,此事全是我一人之过,我的家人毫不知情,还请大人饶恕我家人一命,我以我的名声担保,他们绝不会在事后报复大人。”
许家人望向陈胜,又望向许铎,很多人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作小泫的青年眼神惊怒不已,前世自己许家遭逢大劫,自己许家满门抄斩,独留她侥幸逃得一命,但她之后也受到皇朝通缉,狼狈逃窜数十年之后在一次机缘争夺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个神秘罗盘。
然后莫名重生数十年前,更是回到自己童年年代。
这一世她发誓要改变自己家族的命运,以微弱的杠杆撬动整个家族的未来。
无奈自身天资有限,虽然她知晓一些遗迹所在之地,但可惜自己实力不足,有些遗迹需要自己的实力足够才能打开。
没有实力修为贸然走进去只会遭受大劫。
更有些遗迹更不是她一人独知的,有些遗迹被很多人同时知晓,别人更是祖祖辈辈就等待那些遗迹出世,只是迫于没有达到开启时间而已。
所以并不是说重生后就一定能一帆风顺,实力不够就算知道知道宝藏也没有资格前去挖掘。
弱者就算重生一世也顶多就是一个稍微强大一些的弱者而已。
只要是真正的天才,无论把他放在什么背景下都会崛起,反之亦然。
许泫更是把自己的重生当做唯一的秘密,不敢告诉其他人,这么多年唯一改变的地方就是家族的灭门之灾。
只是从几个月前一切历史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本来还有三十年屹皇才会受到宗门群雄逼迫自刎而亡,但却被一个叫刺王的组织刺杀身亡,随后陈胜入京,胁天子以令诸侯。
一切都发生得让她眼花缭乱,根本反应不过来。
本以为这些事情离她很远,但谁知陈胜竟然直接杀上门来。
陈胜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你的名声?从你在背后阴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心底就没有丝毫名声了。”
空气中一颗颗黑色水珠凭空浮现,密密麻麻悬浮在半空中。
黑色水珠不断膨胀扩大,下一刻涨满了整个大厅。
陈胜吴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大门外,透过门窗可以看见大厅里漆黑一片。
黑水潮水般褪去,陈胜准备离开,突然余光瞥见一个罗盘静静躺在大厅中央。
陈胜脚步一顿,信手一伸,罗盘飞入陈胜手心。
自己的太阴黑水能够腐蚀万物,刚才在自己的控制下才没有腐蚀门框屋顶等物,而屋内所有桌椅骨头都被腐蚀一空,而这罗盘却完好无损。
陈胜眼底露出好奇之色打量手中罗盘。
收入储物戒指里然后走出许家。
三十几里外,已经迫近灥阳城池边缘,许泫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起来,腿脚还有些发软。
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从周围的建筑来看知晓自己还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