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权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整整五天,不眠不休反复问同一个问题一百七十三次,这让他有种想要找块石头撞死的冲动。
对面的黑子同样不眠不休的陪了他五天,不过看上去精神远比他要好上许多,虽然眼中已经有了一丝疲惫,但却依然有神。
“那么,现在我们开始第一百七十四次。”黑子示意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给吴兴权浇了一盆冷水之后,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提起手中毛笔准备记录。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吴兴权歇斯底里的撕吼着,看样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黑子的思维有些迟钝,隔了大概有三、五个呼吸时间,才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让他清醒一下。”
五天五夜连续不断的审训,对吴兴权来说是摧残,对黑子来说同样如此,桌子下面的腿上已经不知被他用针刺了多少下,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睡着。
这并不是黑子自己找虐,而是在进行一项他亲自设定的训练,为的就是锻炼‘第七小组’成员的耐力和毅力。
这是每一个‘第七小组’成员都必须经历的训练,能坚持四天并保持‘七成战斗力算是过关,否则只能算是‘第七小组’的外围成员。
‘疲劳审讯’整整持续了六天六夜,最后看吴兴权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说的三十份供词几乎一字不差的时候,审训才算彻底结束。
看着死猪一样被抬出去的吴兴权,黑子撇撇嘴,轻蔑的笑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站力不稳。
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黑子现在都已经到了极限,不过他还是记得李承乾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极限,但更多时候这个极限只是自以为是,当你冲破它时,就会现其实那并不是真的。
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黑子决定试试再挑战一次极限,不过这一次好像咬的有些重,口腔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兰若寺’还是老样子,李承乾也还是坐在老位置,除了院子里的杂草更茂盛一些之外,一切都和他那天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似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特别,黑子甚至感觉自己从那些侍卫的眼睛读到了钦佩。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脑子里实在是很乱的很,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时不时的冒出来,为了保持清醒,只能一次又一次不断咬着自己的嘴唇,舌头他是不敢咬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咬断了。
“殿下,这是吴……”黑子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那个被他折腾的快要疯了的家伙:“吴兴权的口供。”
李承乾亲手接过黑子递来的供词,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黑子,何必如何折腾自己,把身体折腾坏了,你让本宫上哪再去找一个合格的行动组组长!”
不过黑子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耳朵里嗡嗡直响,除了看到李承乾嘴巴动来动去,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傻笑:“殿下,我,这一次坚持了六天六夜。”
“本宫知道,所以……送你一份奖励。”李承乾一边说,一边向黑子的身后指指。
黑子随然不知道李承乾说的是什么,但却能看懂他的手势,所以很自然的转身向身后看去。
一身四二式米军军服的独孤玉凤正托着一个托盘站在他的身后,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拿上你的奖励,回去好好睡一觉。”黑子与独孤玉凤对视着,眼睛有些模糊,耳畔传来李承乾模模糊糊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栽了下去。
“扶他下去休息吧,这么长时间,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对你的心思。”看着手忙脚乱去扶黑子的独孤玉凤,李承乾略带调侃的说道。
“我……”独孤玉凤用自己的身体撑住黑子,让他不至于倒到地上,被李承乾的话窘的脸色一片飞红,求救的目光扫身立身于门口的侍卫。
意外的是,门口的侍卫统统把脑袋转向其它方向,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房间外面的同样如此,再远……再远的独孤玉凤自己都看不到。
两天之后,昏睡过去的黑子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在他鼻端萦绕,只是朦胧中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
“醒了就快点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伺候你。”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独孤玉凤。
黑子几乎是瞬间从朦胧中回过神来,来不及琢磨为什么自己醒了会听到独孤玉凤的声音,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据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帅气军服的独孤玉凤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有些羞怒的瞪着自己,微染红霞的双颊宛如院子里正在盛开的桃花。
“你怎么还不起来,到底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半晌之后,独孤玉凤见黑子一直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怒斥道。
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怒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与其说是怒斥,不如说是娇嗔。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句催促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黑子一瞬间像是被狗撵的兔子一样,‘嗖’的一家伙就从炕上窜了下来,赤着一双大脚站在了地上。
“我现在是在哪里?”站到地上,黑子才将目光从独孤玉凤身上移开,并且游目在房间里四下打量起来。
“醒了就赶紧出去,不要占着本小姐办公的地方。”独孤玉凤的语气虽然有些不耐,但不是告诉了黑子,这是什么地方。
“呃”黑子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回头向着刚刚自己跳下来的炕上看去,脑中闪过独孤玉凤亦曾经睡在上面的情景。
不知道这样到底算不算间接同床共枕呢?
“混蛋,你想什么呢,不快点滚出去!”黑子的一系列动作终于让独孤玉凤彻底的爆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狠狠贯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