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捡到宝了!
唐奕彻底震惊了,这个祁雪峰,人才啊!
首先,“浑天说”这个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不光要有求真务实的天性,还得有胆子。因为天文历法之学于普通百姓来说,是犯法的。
这事儿,还得从汉人对宇宙认识的起源说起。
虽然现代天文学的奠基咱们汉人基本没啥贡献,但是,咱们老祖宗那可是牛到了天际,是足以让今人叹服的。
早在春秋战国那个百家争鸣的时代,汉人对“科学”的探索就已经很发达了。
有时,唐奕不禁会想,如果始皇帝不一统六国,如果不因为那么多的政治因素而独尊儒术。那么,华夏虽然可能会继续乱下去,但是,整个世界的文明进程却不知道要被那个大时代提速多少年了。
那是个大师云集的时代,甚至可以说,是一次文明大爆炸。
好吧,扯远了,回到正题。
在那个时代,对天地、宇宙的理解众说纷纭,主观臆想还是起到绝定性作用的。
但是,即使是单单凭借想像和肉眼极为有限的观测,古人所取得的成就也是叹为观止的。
主要的学说有六说:盖天说、浑天说、宣夜说、昕天说、穹天说、安天说。而簇拥最多的,则是前三种。
其中,最扯淡的是“盖天说”——
“天圆如张盖,地方似棋局。”
主张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四野为方,上有九州,华夏所居,赤县神州。
每个州四周环绕着一个稗海,九州之外,还有大瀛海包围着,一直与下垂的天的四周相连接。
这也是古人以“九州”代指天下,“神州”意为中华的由来。
之所以说它扯淡,后世的人一看就知道,全无学术价值。
靠谱一点儿的是“浑天说”——
“浑天如鸡子,地如鸡子中黄。”
此说成于战国,被西汉张衡所发扬光大(就是发明浑天地动仪的那个)。主张大地是球形的,居于中心,日月星辰组成天球围绕在大地周围,升落往复,日月更迭。
这个就厉害了,虽然还是和事实差了点,但提出了地球是圆的,并为天文历法提供了科学依据。
同志们,两千多年前啊!老祖宗的智慧还是很牛叉的。
而浑天说还不是最先进的,最牛的是“宣夜说”(“宣夜”这个名字是清代才有的,学说始于战国。)
“宣夜说”也主张大地是圆的,但其外而非天球,而是无尽的气体。宇宙无限大,日月星辰都浮于气体之上,亦由气体组成。
怎么样?很接近正确答案了吧?
可惜,“宣夜说”没有解释日月天体运行的规律,无法运用在历法推演上面,所以说。“宣夜说”是最没有市场的。
(还有“安天说”是“宣夜说”的改进版,比宣夜更接近真理,可惜,宣夜都没市场,况安天乎?)
“宣夜说”既然不够完善,按理说那“浑天说”应该可以了吧?
毕竟在历法演算、日月缺食方面,它的应用已经得到了证实。唐朝时的诸多天文学家更是彻底否定了“盖天说”,“浑天说”应该是称霸华夏文明的主流天文思想了。
可惜,错!!
拥护者最多、应用最广的,恰恰是最最扯淡、漏洞最多的“盖天说”。
这个锅,又要甩给儒家了。
“盖天说”天圆地方、上尊下卑的谬论,恰恰迎合儒学关于“礼',关于“天尊地卑”的说教,正好在封建王朝的天地理论中占据了正统位置。
比如,历朝历代祭祀的皇家建筑——明堂,都是圆的,上合天意;帝王宫殿都是方的,下合地心。
历朝历代,祭天之坛必为圆,祭地之坛亦为方,这些都足以证明“盖天说”在实际应用中的主导地位。
甚至是到了后世,国学势微,天地本物早有定论的现代,连普通面姓的家装都还在讲求天圆地方的格局,足见其对华夏影响之深,已经是深入骨髓。
“浑天说”、“宣夜说”在“高级知识分子”之中虽然有一定的市场,但是面对皇权正统、大道“真理”,这也只不过是一家之言,荒谈谬论罢了。
儒术最操蛋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为了迎合统治阶级,为了巩固儒教的至高地位,无所谓科学,无所谓真伪。
有用就是真,无用,就算是铁证如山,也只当没看见,甚至把你打成假的。
天文,也只是无数被“正统”左右工具罢了。
他们连远古夏商诸朝的历史都可以改,可以毁,还有什么事儿是干不出来的呢?
两千年前!
两千年前啊!!
老祖宗就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但是,只是为了政治需要,只是为了自圆其说,纵使真理昭昭,纵使大师荟萃,纵使天眷华夏 可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为了统治,始皇帝可以一把火把历史和真理烧掉;董仲舒可以尊儒罢百家;魏晋士族更可以神化道学,凸显儒术。
“浑天说”应用是多,但也只能当是不知道。甚至装不知道还不行,还得掩人耳目吧?
为了垄断历法、星像,垄断天文说学,自唐朝开始(唐是浑天说最盛行的时期),统治者把天文历法列为禁学,不许普通百姓学习、质疑。(1)
祁雪峰能说出浑天说,不但说明这不是一个一味啃书的腐儒,说明他敢问真理。
最主要的是,只是把六分仪拿在手里看了几眼,连怎么用还都不知道,就能说出其原理,这就是个天才啊!!
唐奕不管浑天说说的是地心,还是日心,又有多少谬误,祁雪峰只要明白地球是圆的,只要从这个圆里能看出一些特别的东西,只这一点,就特么有得聊了。
此时,唐奕真的有点激动了,由衷感叹:
“白山兄,大才啊!”
而祁雪峰此时也被手里的六分仪所吸引,哪还顾得上唐奕的夸赞,急声道:“子浩快说说,这六分仪如何用?”
当下,唐奕把六分仪怎么用,还有原理细细地与祁雪峰说了来。
足足半个时辰,祁雪峰听得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连连点头,这可苦了沈括。
现在的他可还没到学问大成之境,对唐奕与祁雪峰聊的东西只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这半个时辰比一天还难熬。
“我说,你们能不能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沈括实在受不了了,哀怨出声。
唐奕一怔,登时明白了沈括的尴尬,急忙安慰:“术有专攻,存中之长在于水利地质,却是让存中兄无聊了。”
沈括一撇嘴,这是三个同道中人的相遇,他当然不想置身其外,只不过,确实不太懂。
唐奕这么说了,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下,搜肠刮肚寻思着说点什么能融入二人之中。
“我听明白了,这个六分仪就是量图、定位用的。”
“不错!”
回答的是祁雪峰,他现在激动的不行。这东西太精巧了,若真如唐奕所说,那绝对是个神器。
而沈括则是眉头一拧,“既然如些,误差有多少?”
沈存中也不是吃干饭的,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量图定位要是误差太大,那意义也就不大了。
这个问题就只能唐奕来回答了,朗声道:“现在制出来的精度还不高,有时可能差出百里之遥。”
“百里!?”沈括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点,有意打击唐奕。“那你做它还有何用?”
“差出一百里?也就是说,在开封测之,弄不好就定位到大名府去了,这还怎么用?”
好吧,有点夸张,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呃。”唐奕有点尴尬,这确实是个问题。“现在我的能力也只有这样了。”
沈括心中暗爽,嘴上没打算放过唐奕,“听你吹了半天,原来是个半成品。”
“足够了!”
却是祁雪峰突然开口,为唐奕辩解。
“现在的精度,在陆上应用可能还不合适,但是,它真正一显神通之处,却不在乎这百里误差。”
“哦?”沈括急问。“用在哪儿?”
“海上!”
祁雪峰笃定道:“对于航海定位来说,特别是远航,最大不过百里的误差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海上!”沈括猛然一震,终于抓住了一些什么。
现在的航海技术还只限于指南针和观星定位,能做到方向正确就已经不错了,要是有了这个东西,意味着:
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晴天,有日有星,就能做到不迷航,这对航海的意义 一脸叹服地看着唐奕,“原来这六分仪,大郎是专门为你的远洋舰队所制?”
“远洋!?”祁雪峰一惊,双目圆瞪看着唐奕。“子浩要远洋!?”
而唐奕此时也是一脸震惊,还没回过神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儿,就这么呆在了那里。
唐奕震惊的是,这个祁白山神的有点过头了吧?
特么不但懂六分仪的原理,还特么一眼就看出这东西对航海的意义。
有点心虚地对祁雪峰突然问道:
“你知道原子弹吗?”
“呃”
“改变世界的那三个苹果知道吗?”
这货不会是同行儿吧?也特么穿越过来的吧?
“‘原子蛋’?”祁雪峰一脸的懵逼。
“原子为何物?也能下蛋?”
“至于三个苹果”祁雪峰一脸的为难。“雪峰更是不知,什么苹果可改变什么世界。”
“真不知道?”唐奕不信,继续追问。“很有名的三个苹果。”
祁雪峰窘道:“雪峰家贫,倒是很少吃水果。”
好吧,唐奕也反过味儿来。
看祁雪峰这一身行头,要也是穿越众,那混的也算够可以的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唐奕局促地想转移话题。
“对了,你怎么能想到六分仪的应用重在航海。”
祁雪峰果然被他的话头吸引,朗声大笑,“我还想问子浩,你怎么要远航?”
唐奕怔怔道:“听白山兄的意思,白山兄对航海也有涉猎?”
“岂止是涉猎!?”祁雪峰昂然回道。“雪峰就是——大海的儿子!”
什么情况?唐奕更迷糊了。
“你不是洛阳人士吗?”
唐奕那边正在和祁雪峰相见恨晚,而与此同时。
观澜乃至开封城的几处所在,要是知道这小疯子正在“不务正业”与人秉烛夜谈,非要气出个好歹不可。
他惹出来了一堆麻烦,自己却落得个清闲。
此时。
文彦博不在回山,与唐介、包拯齐聚开封府衙。
包拯看着烛光下包拯列出的一排名单,指着其中几人道:“可以先拿来问问!”
唐介则是指着另外几个有官在身的名字狠声道:“惊天大案,怎可大意?依吾之见,这几个小吏也可拿来一问。”
包拯摇头:“关系重大,不可妄为,以免打草惊蛇。”
唐介不干,“不抓不行,不抓难平民愤!”
包拯回道:“不行,时机未到。”
唐介眼睛一瞪,“包希仁,你到底哪头儿的啊?必须抓!”
包拯寸步不让,“你唐子方到底哪头的!?这就是给那一家通风报信!”
“好了!”文彦博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还没怎么着,大宋这两个大炮仗先对着炸起来了。
沉吟再三,“就依希仁之见吧!”
唐介气得胡子都歪了,炮口一转,瞪着文彦博。
“文扒皮,你到底哪头儿的啊!?”
另一边。
贾府内宅。
一个胖子深夜来访,直接由仆役引着,进了贾昌朝的宅寝。
见厅中等侯的只一老妇,淡淡一笑,上前一礼:“给姑母请安了!”
厅中老妇闻这轻笑,“敛之来的倒是时候,你姑父给你传了几次话,请敛之前来一叙......”
说到这里,老妇玩味地看了辜胖子一眼,“人倒是来了,可偏偏赶在他不在家中的时候来了。”
辜胖子淡然回道:“姑父此时当是在汝南王府了吧?哪有心思见我?”
老妇一暗,柔声道:“敛之真的不打算助你姑父一臂之力吗?”
辜凯答非所问:“凯是来辞行的。”
老妇愣道:“回去?”
“也许吧。”
“唉!”老妇立时潸然泪下。
“姑姑虽然嫁到了贾家,可怎么说也还算是辜家的女儿,敛之怎可......”
“如此绝情!”
辜胖子没答,就那么默然地站在那里,心里却不住吐槽。
特么那艘破船眼看就翻了,脑袋进水了,这时候还往船上挤?
良久。
“侄儿有一句话,还望姑母转告姑父。”
老妇急道:“什么话?”
“一刀两断,天赐良机!望姑父莫再执迷不悟了......”
说着,辜胖子郑重一礼。
“言尽于此,姑母,保重吧!”
说完,辜凯转身而走,大步离去。
“敛之!”老妇急叫出声。
“敛之到底要辜家站在哪边啊!?”
辜凯顿了一下,“姑母忘了吗?”
“辜家,不站队!”
也许他不应该来,可他,还是来了。
而贾子明 这个时间确实不应该在家里,因为三千万贯的铜钱出库,就算朝廷派足了人手,也得搬上三天天夜。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回山督办借款事宜。
可惜,他也不在回山。
中午,唐奕的话让贾相爷寝食难安,思前想后,还是在关城门之前回到了城中。
此时,他正站在汝南王府的门前。
没错,老贾没有走侧门,也许到了这个地步,正门还是侧门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足足半个时辰,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不进去,纵使与这一家脱不开干系,但那笔抵税粮,甚至更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可是,一但进去知不知道就不再有任何分别。
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举步为艰、进退两难。
守门侍卫早就将此事通传。
“他来做什么!?还是走的正门!”赵宗懿阴沉着脸,眼中尽是疑惑。
“这个老东西!”身边的赵宗实气得恨恨出声。“越来越不知进退,他怎敢立于正门?”
“十三弟先别急。”赵宗懿出声安慰。“可能是出事了吧!?”
“出事才更要小心,没长脑子吗!?”
“算了。”赵宗懿把这个十三弟压了下去。
“韩稚圭不日就要回京,蔡襄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这二人认本事不比贾子明差多少,倒是前景可期的。”
“把东西要回来!”赵宗实还不解气。“瞻前顾后、不知奋进,怎当大任!”
“启禀世子!”这时,侍卫来报,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贾相公已经进府,正朝这边走来了。”
“这鸟厮!”赵宗实竟当着侍卫骂出了声。
“他到底是哪头儿的?还是不是我汝南王府的话事人!?”
开封城中,山雨欲来。
观澜之中,赵祯倒还算轻松,但也没轻松到唐奕那个份儿上。
此时,大宋天子刚刚忙完政务,李秉臣上前,“天色不早了,圣人歇息吧!”
赵祯怔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是有些乏了,歇息吧。”
说着,支起身形,又猛的恨恨出声:“早晚让他把朕气死!”
李秉臣憋着笑意,“老奴怎么看陛下甚得其乐的样子呢?”
“嗯?”赵祯一顿,斜了李秉臣一眼。“老东西,你是哪头儿的?”
李秉臣更乐,“正因为老奴是圣人这一头的,才觉得那个小疯子难得嘛?”
“你啊!”赵祯长叹一声。“比朕还会和稀泥。”
李大官上前搀扶赵祯,答非所指,“圣人是回皇后娘娘那里吗?老奴这就让人知会一声。”
看似是问去向,却是提醒了赵祯,“算了,去苗妃那儿吧!”
李大官笑意更深,“圣人慢些!”
苗贵妃得了内侍通传,等赵祯圣驾到来,自是已经准备妥当,把赵祯迎进寝宫。
还未行礼,赵祯已经先开口了,“福康那丫头呢?”
苗妃一怔,怎么来就问福康。
“回陛下,许是在她房中,这个时辰已经睡下了吧。”
赵祯嗯了一声,略一迟疑,最后还是对李大官道:“去把福康叫来,朕有话问她。”
还好,福康今天心事重重,内侍来叫还未睡下。
忐忑的去见赵祯,心道,也不知道父皇叫她是问什么。
不过,听说那家伙今日在父皇那里提了亲事,还被大骂了一顿,多半是这个事情吧?
想到此处,福康不由面色一红,自己跑到父皇面前,说要娶媳妇,亏他脸皮够厚。
到了赵祯面前,果然。
见了礼,赵祯也不绕弯子,“今日,当着你母妃的面,朕要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福康大窘,声若蚊蝇:
“父皇且问。”
“你”
“唉!”只一个字,赵祯就长叹一声,摊着手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
赵祯叫福康来见,苗妃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这时也只能急忙拂着赵祯的手臂安抚,“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呗?”
“说什么!?”赵祯愤愤地把她顶了回去。“朕的闺女万中无一,又不是嫁不出去!”
苗妃则是泯然笑出了声儿:“可谁叫咱们就相中那个小子了呢?”
“相中什么?”赵祯立时不认账起来。“现在是越来越不顺眼!”
看向福康:“只要你一句话,朕就回了那混小子,再给你找个好夫君。”
“儿臣愿意”
“什么?”福康声儿太小,赵祉没听清楚。
“儿臣愿意”福康又说了一遍。
这回赵祯听见了,哭笑不得地看着福康,“朕还没问你愿不愿意,你急什么!?”
“那小子想娶三个,与别人共侍一夫,你也愿意!?”
福康想都没想就答道:“愿意”
“这”
赵祯算是服气了,一向内秀、寡断的女儿这回倒是痛快了。
只闻苗妃适时出声:“这件事依臣妾看来,陛下就不用纠结了。”
“那孩子有情有义,要是扔了那两个女娃,娶了咱们闺女,臣妾反倒不放心了呢。”
赵祯彻底无语了,当妈的都帮那个混蛋说话了。
凄然怨道:“和着,你们都是好人,就朕一个坏人?”
“你们”
“你们到底哪头儿的啊!?”
苍山是不愿意写很多的说明文字的,水的嫌疑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些东西网上细心一点都能查到,食人牙慧没什么意思。
可是,个别时候还不得不写,因为很重要,要让不知道的人也知道。因为这是故事的重要一环。
懂行的多担待,不懂的也认真看下,就算不是科谱,将来也会发现它其实就是小说的一部分。
(1):昨天有书友提到了“私习天文”,因为与正文的关系不大,就不在正文中过多做出赘述,影响阅读体验了。
这里明确的回答大家,私习天文,不但在唐代是重罪,在宋也是斩刑的重罪,至明清最轻也是杖刑。
这其中如文中所说,巩固盖天说的用意,但更主要的是古时“天文”一词和现代是不一样的,更多的是意指:星象、占卜,窥视天机等玄学范畴。
禁“私习天文”于理论研究有制约作用,但客观来说,却是要分“人”的。说简单点,祁雪峰这样的百姓,肯定是发现一个死一个。但是,唐奕这种,他就是公开宣扬,也没人管的。
像张载、沈括这些文人都发表过天文著作。
总体上来说,就是看你名声够不够大,地位够不够高。
大伙儿都知道盖天是扯淡,只要你够硬,那就能学、能说。但是,多少人信你就另说了,无它,儒家簇拥太多。
就好比你现在说相对论有错误,是不是有错的,人类还没能力验证,但是,肯定没人认你。因为,爱因斯坦的簇拥太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