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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计擒张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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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城外,西南六里处,这是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山脉延绵数百里,山脉中两座足有四五百米的高峰拔地而起,相互对峙,犹如骆驼的驼峰。

  这就是青州百姓口中的驼山。

  接连数日的大雪,驼山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山中看不见一点翠色。

  在这茫茫的山林中,数十个衣装褴褛的人正围着一处篝火取暖。

  这群人个个面黄肌肉,一看便知缺少衣食。

  “父亲,山中一点吃食都找不到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饿死。”篝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抱着一把弓箭抱怨道。

  “闭嘴!”坐在篝火堆东面的一个长着怒道,他留着长长的胡须,额头上带着一个刀疤,“若不是你袭击了官府的人,我们能躲在山中不敢出去吗?”

  少年低下头,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雪那么大谁能看得清他们是官府的人。”

  “你这个孽种,还顶嘴!”长者拿起手边的木棍就要教训少年,“早知道我就不把弓箭交给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少年往地上一躺,“打死我吧,打死我吧,反正也是饿死。”

  张梁抬起木棍就要砸下去,立刻被几个族人拦下。

  其中一个人说道:“族长,坤儿,也是心急之下才犯了错,我们的几天没吃饭了,实在太饿了。”

  “哎!”张梁无力地把木棍放下,悔恨道:“都怪我,若不是当年一气之下带着你们落草为寇,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话是没错,咱们是造船的,又不是当山贼的料,这百姓你不抢,豪门大族的马队又有护卫不敢抢,咱们这山贼当的真是窝囊,还不如逃出青州另投他处。”少年愤愤说道。

  张梁怒道:“你以为爹是个老糊涂吗?不怕秦家,就怕齐王,这秦家自从和齐王勾结在一起,越来越气焰滔天,逃到什么地方不是皇家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前两日偷偷下山,齐王似乎下令各州在门口施粥,而且不久前还下令开荒屯田,所得田亩俱都归百姓所有,不仅如此,今年冬季鲁校尉没有围剿匪患,而是下了一个归降状,说凡是愿意归降的盗匪,官府既往不咎,还可以去领粥,若是不听劝告的盗匪,势必杀无赦!”一个又说道。

  张梁一听,狠狠把棍子捡起来,又要去打儿子张坤,他怒道:“这个孽种袭击了官府的人,我们还怎么去领粥,气死我也!”

  张坤秃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出来,这次父亲是动气了。

  众人再次上前劝解,这个时候,一个族人忽然从山下跑了上来,大喘气说道:“族长,羊来了。”

  这羊来了是山贼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有劫掠的对象。

  众人一听立刻拿起手上五花八门的武器,木棍,钩耙等等,张坤立刻背上弓箭问道:“是什么人?”

  那人说道:“看起来像是粮商,他们的护卫也不多,只有四五个。”

  “爹,下手吧,不然要饿死了。”张坤说道。

  张梁犹豫了一下,现在他们无路可退了,他说道:“下山。”

  三十余人立刻下山,在山道上,他们专门有一个埋伏的地点,树枝茂密,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到了山下,三十余人分成两队,埋伏在树林的两侧。

  远远的,一队马车向他们行来,一共四辆马车,四个车夫,四个侍卫。

  在每辆车上堆着数个大竹筐,这是粮商常用的大竹筐。

  眼见这么多粮食,张梁红了眼,抢了这些粮食,他们就能吃几个月了,马车很快进入了埋伏圈,他高喊一声,立刻冲向马车。

  四个车夫见一下数十人冲了过来,立刻从马车上抽出防备的长刀,四个侍卫也是围在了马车周围,并不显得惊慌。

  张梁忽然有些疑惑,但是面对这么多粮食,他也失去了判断力。

  就在一众人冲到粮车面前的时候,忽然马车上大竹筐突然被顶开,接着从大竹筐中跳下来了全副戎装的军士。

  鲁飞也从一个竹筐中跳了出来,“乱贼,还不速速投降,不然可不要怪老子的长刀不长眼!”

  瞬间,车队的人数从八个变成了三十个精锐军士,张梁等人顿时蒙了。

  他们中计了。

  鲁飞望着被吓傻的山贼哈哈大笑,这个鬼主意是萧铭交给他的,没想到真的凑效了,在心里,他不由对萧铭敬佩起来,若是他,还真的想不到轻松拿下这些人的办法。

  瞬间被三十个军士包围,张梁绝望了,他对鲁飞跪了下来,“这位将军,劫掠官府的人都是我张梁一人所为,还望将军能够宽恕其他人。”

  张坤急红了眼,吼道:“爹,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射中他的。”

  鲁飞眯了眯眼睛,“原来你就是张梁,少废话,跟我回去见殿下!”

  押着张梁一行返回青州城,鲁飞让一个军士先行回去通报。

  这次齐王神机妙算,没有在钱大富受伤当天派出人手,而是等了三日才设下这个圈套,这些饿昏了头的山贼果然中了招。

  鲁飞押送张梁到了都督府,萧铭已经等在那里。

  钱大富的伤好了一些,现在能下地走路了,这让他心中稍宽,今日他也来了都督府。

  “殿下,张梁和其子张坤俱都带到,还请殿下裁决。”鲁飞躬身说道,接着站到了一侧。

  萧铭扫了眼张梁等人,这是山贼吗?简直比乞丐还要乞丐。

  “你就是张梁?”萧铭这个厉声问道:“你可知落草为寇,袭击官府人员是死罪!”

  张梁跪在地上,心如死灰,“殿下,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我认了,还请殿下不要牵连他人。”

  “你倒是条汉子,只是本王不是个滥杀之人,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照大渝律法,最轻你们也要贬斥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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