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寒冷的空气似乎能侵肌入骨。
此时,茫茫无尽的黑土地上,朱三四正率领士兵向摩尔根前进,对现在的大渝国人来说国土不容侵犯,任何对国家对大渝国的冒犯都将意味着严厉的报复。
“现在才是十月末,没想到这里就下雪了。”
和朱三四并行的军官是第一旅的旅长高迎风,也是朱三四最为信任的手下,这个高迎风和他是同一批的士兵,也是青州老乡,在这些年的战争中二人配合默契。
正因为如此,朱三四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这倒真是一个苦寒之地,如果不是南方的战事,江南的人倒是真的不会想在这个定居。“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朱三四皱了皱眉头,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强制移民了,如果只凭自愿,关东这个地方将很快又被其他耐寒的部族占领,比如现在的沙俄。
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必胜,在北上之前他就了解了沙俄这个国家,总体上来说,这个国家的主体是斯拉夫人,在欧洲人的眼中,他们和日耳曼人,凯尔特人被称为欧洲的三大蛮族。
至今欧洲人对斯拉夫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政客私底下对沙俄的称呼依旧是野蛮人,嘲讽其凶猛好斗的特点。
所以,在朱三四看来,沙俄之如欧洲就如同金帐汗国同大渝国,二者都是野蛮的代称。
“皇上想的可真是深远,包括这次让我们穿着厚厚的冬衣前来建州,否则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行军。”高迎风拍了拍自己厚厚的棉衣咧嘴笑了。
朱三四的眼中闪过一丝崇敬,在现在大渝国百姓的眼中,他们的皇帝现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以前他们或许畏惧的是皇权,但是现在他们从心里敬重他们的君王。
而身为一个将领,每次他们的皇帝总能够准确提醒他们忽略的地方,这让他不得不心中敬佩。
“这才是我们大渝国真正该拥有的去君王。”朱三四只感到一股热血上头,心中暗暗发誓要用生命捍卫他的君主。
摩尔根城,这是一个临时建立起来的城池,不过准确点来说这里不过是瓦西里建立起来的南下哨所而已,毕竟周围一人高的石墙堪堪能够作为他们抵御袭击的屏障而已。
“瓦西里,糟了,有大批的士兵在向摩尔根城靠近,他们似乎是大渝国的军队。”
摩尔根城的中央,瓦西里正在和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烤着一头鹿,这是他们刚刚猎杀的。
听到这个声音他看向来人。
”伊万,你不会是伏特加喝多了,这里多的是鹿群,而不是士兵。“篝火旁一个士兵拿起装着白酒的酒囊,他在冰雪中赤着上身,将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这正是他们抵御寒冷的利器。
伊万穿着皮毛制成的大衣,他急道:”我没有看错,他们就是军队,该死的,你们现在该醒醒酒,再过十分钟他们就会抵达这里。”
瓦西里拿着酒囊的手停在空中,伊万此时的脸色涨红,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他立刻站了起来,对篝火边的士兵说道:“全都起来,拿上你们的武器,我们马上就有活干了。”
接着他问道:”小伊万,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最少也有三千人,而我们只有八百人。“伊万有些担心,他跟随瓦西里从莫斯科一直到远东,路上遇到的土著都是拿着弓箭和长矛的部落,同这些部落打架他们占据极大的优势。
但是这次他们看见的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而且每个人都拿着火枪,这让他开始怀疑瓦西里的话。
或许远东生活的不仅是土著。
“哈哈哈,我们伊万害怕了,他忘了这里不仅有一个能打十个的斯拉夫人,还有骁勇善战的哥萨特人。“瓦西里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饮酒留下的痕迹。
他的话音落下,摩尔根的士兵纷纷大笑起来,同时他们开始整理火枪和弹药,准备作战。
伊万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但是这里瓦西里才是老大。
“如果你们不逃走,我就只能和你们一起杀光这些敌人了。”伊万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现在的他已经习惯手上占满土著的献血。
对他们来说,金钱显然比土著的命更重要。
熟练的准备中,飞扬的雪花忽然渐渐小了下来,视野变得清晰,这时瓦西里终于看见了伊万口中的军队。
因为现在这只穿着统一服饰的军队就在他们面前二百米处,对着他们的是十六门野战炮的炮口。
“该死,隐蔽!”
当瓦西里看见对面的士兵正在点燃火炮的时候,他顿时大叫道。
只是他的提醒终究晚了,随着一阵轰鸣,接着他们的围墙被炮弹炸开,城墙后的士兵在惨叫声中腾空而起,落地的时候已经没有声息。
城外,朱三四正注视摩尔根的情况,在大雪停止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分辨出了这些沙俄人的武器,这让他果断发动了进攻。
“轰轰轰……”
第一轮炮击之后,第二轮炮击再次响起,轮番炮击下,脆弱的摩尔根城墙成了一片废墟。
朱三四和士兵们一起等待着,这是他们现在作战的战术,在进攻之前必须有炮火准备以此来减少伤亡。
毕竟即便是相对落后的军队作战他们也要付出伤亡代价,南方战争中至少九千多名士兵倒在了战场上。
炮兵的持续射击下,摩尔根城中的沙俄士兵苦不堪言,只是数轮的炮击,他们便损失了七十多人。
最主要的是因为轻敌,他们没有带来火炮,这让他们根本无法还击。
瓦西里现在酒是完全醒了,这时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显然,他们遇到了一只真正的军队。
但是凶猛一向是瓦西里的作风,他高喊道:“上刺刀,让他们明白我们俄国人的厉害,他们的火炮不会一直打下去。”
正如瓦西里想的一样,在第十二轮炮击之后,大渝国的炮兵停止了炮击,此时的摩尔根正面城墙基本上成了废墟。
但是炮击刚刚结束,他们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乐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