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高丽王的宝剑落地发生金属与地面相击的声音。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高丽王面无表情对宦官们说道:“把寝殿收拾一下。”
说罢,他和黄自诩向前面的议政殿走去。
蛮族西迁的消息传来,高丽王心中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以前贝善对他的种种羞辱一幕幕闪过,让他发狂,
如今贝善已死,他如何能够容忍曾经和贝善当着他面苟且的王妃。
议政殿中数百大臣已经等候在此,黄自诩和高丽王的到来让他们集中了精神。
“王上,金帐汗国西迁之事的确属实,如今大渝国势大,我高丽当如何自处还望王上拿个主意。”
说话的是左议政金炫成,和黄自诩一起,二人乃是高丽官场品级最高的两个大员。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高丽王,泄愤之后他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残酷的现实,失去了金帐汗国庇护的高丽现在该怎么办?
南面的倭国虎视眈眈,现在的大渝国又是一个能将金帐汗国打的找不到北的庞然大物。
而高丽被死死夹在这两个国家之间,同时他心中明白无论是大渝国还是倭国都不会让高丽安安稳稳的。
金帐汗国输了,下面便是高丽的噩梦。
不等高丽王说话,黄自诩忽然出声道:“王上,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向大渝国称臣,臣愿意率领使节前往青州送上国书和朝贡,奉大渝国为宗主国。”
黄自诩的话音一落,议政殿中死一样的寂静,曾经满朝的文武大臣亲善金帐汗国,现在却没有一人愿意出来说话。
金帐汗国的雄厚实力他们是了解的,大渝国能轻易击败他们,对付高丽再简单不过。
而海古城和卑沙城的丢失更是让他们认清楚了大渝国军队的实力,可以说现在的高丽随时有灭国之危。
“王上,右议政大人说的极是,现在我们当向大渝国称臣,如此一来便可以利用大渝国赶走倭寇,收回南方的国土,所谓的宗主国不就是给我们利用的吗?只要达到目的,暂时低下头颅又如何?”
一个大臣跪在地上高喊道。
“王上,这便是弱者的生存的之道,利用强国生存一直是我们奉行的大道,还望王上三思。”
高丽王沉默地望着大臣们,尽管他心中极为憋屈,但是现在这就是事实,现在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派出使团前往大渝国。
“诸位爱卿说的不错,大渝国想要宗主国的虚名给他就是,数百年来每个宗主国不都是被我们利用的吗?只要稍微卑微一些就能让大渝国为我们赶走倭国,本王愿意忍受这个屈辱。”高丽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尽管他说的慷慨激昂,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但是真正想要保住的还是自己的王位和荣华富贵。
“王上英明。”
大臣们齐声喊道,甚至是曾经亲善金帐汗国的大臣也高兴起来,他们亲近金帐汗国是为了生存,现在亲善大渝国也同样是为了生存。
黄自诩轻轻松了口气,他说道;“既然如此,臣准备数日便前往青州。”
高丽王点了点头,他说道:“将王子也带去吧,就让他留在青州为质,以安抚大渝国皇帝之心。”
“是,王上。“黄自诩高兴地说道。
定下此事,高丽王挥了挥手让大臣们散去。
这时黄自诩先其他大臣出了议政殿向自己的府邸而去,回到家中,黄自诩急匆匆回到房中,忙喊道:“快,快把乌香拿过来!”
仆人们闻言,不一会儿将一个吸食乌香的竹管拿了过来,同时手中还捧着一些粉末。
黄自诩脸上露出病态的兴奋,他拿起烟枪,对着蜡烛的火焰便吞云吐雾起来,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正在他吸食乌香的时候,黄炳安出现在了门外,他对正在享受的父亲说道:“爹,你怎么也不等等我。”
说罢,他也躺在床上和黄自诩一起抽了起来。
黄自诩瞥了眼黄炳安,他说道:“你刚从海古城回来?这次又输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千两银子,对我们家的生意来说,这点银子不算什么。”黄炳安淡淡说道。
“哼,这都是李会长照拂,以后你去海古城可别只顾着赌博,也要和李会长打好关系才行,现在蛮族被大渝国打的落花流水,高丽要马上改投大渝国了。”黄自诩说道,“今日我和王上说了,要出使青州,你去和李会长通个信,就说我三日之后带领使团前往海古城,到时候和他商议商议此次出使之事。”
黄炳安挑了挑眉头,“爹,以前你总说我没用,现在怎么样,若不是我和李会长相识,我们黄家也不会有此番际遇,此次前往青州回来,爹你就是高丽第一权臣。”
黄自诩笑了笑,“哈哈哈,这是你唯一办过的一件正事,此次从大渝国回来,我倒是看看他金炫成如何和我斗。”
“嘿嘿嘿……”黄炳安也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说道:“爹,这乌香王上觉得如何?”
“这还用说,自然是梦生梦死,否则王上也不会应承了我这件美事。”黄自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高丽王宫,这里的鲜血已经被洗干净,回到寝殿,高丽王打了个哈欠,接着让人奉上了乌香。
这个东西是黄自诩送来的,吸了两回他便迷上了,正可谓是一吸解千愁。
一边吞云吐雾,高丽王一边回忆着高丽的历史,自认为这次没有做错,因为历史上任何时期他们都会在中原王朝强大时选择依附。
弱小时趁机侵吞土地,正是这个策略让高丽的土地不断扩张,从南方一直扩张到鸭绿江和图们江。
随后高丽的先王们又从南方大规模迁徙百姓在北方定居,同时建立了二十六座城池和十六座堡垒最终彻底占据了这块广袤的土地。
在大渝国衰弱之时他也想要效仿先王的做法侵占长白山一代,只是金帐汗国太过霸道让他没有得逞,而这对他来说一直是个遗憾。